“你還好意思說,拿着我精心煉製的佈陣法器還被人收拾成這樣,我們神峰七老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傲方塵恨鐵不成鐵鋼的罵道。
對着韓玉堂,他也有些無奈,當初看着他天資還算不錯,爲人也算聰明,又是結義大哥和四哥的後人,抹不過面子便將他收入門下。哪想到,這傢伙完全被家裡人寵壞了,雖然有些天資,卻全無上進之心,從小飛揚跋扈驕橫任性,都快二十歲的人,心性還跟個孩子似的,有時候急得他都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拍死算了。
“這怎麼能怪我,我明明是按照師父你教的手法佈下陣法,哪知道那沐寒煙那麼厲害,不但輕易破掉了千幻伏魔陣,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手腳,反而把我困在其中,最後還逼得我鑽狗洞。”韓玉堂不服氣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忘了,那狗洞他自己挖好準備羞辱對方的,若不是沐寒煙正好精通陣法之術,鑽狗洞的就是對方而不是自己了,這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你還敢頂嘴!”看見他咕咕噥噥的模樣,傲方塵又禁不住來氣,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不信你問問他。”韓玉堂指了指側後方那名畏畏縮縮不敢靠前的跟班說道。
“嗯嗯公子說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那沐寒煙到底做了什麼手,我們一進陣法就被困得無法脫身,還被那無數劍芒副得手忙腳亂,最可怕的是那劍芒源源不斷,好不容易纔將其斬破,馬上又重新凝聚成形,而且威力一次大過一次。”那名跟班顯然很怕傲方塵,但被韓玉堂點到,卻也只能上前一步,老老實實的說道。
“哦?還有這種事。”傲方塵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把那些佈陣法器拿來讓我看看。”
韓玉堂趕緊拿出佈陣法器,交給了傲方塵。
傲方塵接過佈陣法器,細細的揣摩着,良久無語。
“難道,她竟然悟透了天劍七殺陣!”過了好一陣,傲方塵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什麼天劍七劍陣?”韓玉堂好奇的問道。
“以後不要再去招惹沐寒煙。”傲方塵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沉着臉叮囑了一句。
“什麼?她把我傷成這樣,此仇不報我……”韓玉堂微微一怔。
“我說,以後不要再去招惹沐寒煙。”傲方塵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不耐煩的重複了一句。
說完,他也懶得再理會韓玉堂,轉身走了出去。
別人並不知道他那千幻降魔陣的秘密,他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的,這道陣法,來自一處上古遺蹟的陣法殘篇,和龍巖學院的天劍七殺陣一脈相承,只是陣理相反罷了,當初爲了參悟千幻降魔陣,他曾前往龍巖學院揣摩天劍七殺陣,最終,還是靠着對天劍七殺陣的參悟才補全了這千幻降魔陣。
不過天劍七殺陣損壞嚴重,連他都無法將其修復,要換了其他人,能夠從中有一點感悟就算是資質不錯了。
聽韓玉堂兩人的話中之意,沐寒煙竟然於舉手擡足之間,就將他的千幻降魔陣改成了天劍七殺陣,這固然跟他煉製的佈陣法器有關,但也說明沐寒煙對天劍七殺陣早已領悟透徹,否則就算藉助他這的佈陣法器,也絕不可能輕易做到。
這樣的年齡,這樣的天賦,就連傲方塵都暗暗震驚,自然不會放縱韓玉堂再與她爲敵。
不過可惜,他卻低估了韓玉堂的驕橫任性。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徒弟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做師父的還不幫忙出頭,他分明就是沒把我放在心上,我早就知道他看不起我,只是礙於情面才收我爲徒!”傲方塵一走,韓玉堂就氣急敗壞的發起了脾氣。
“公子,要不就算了吧,傲長老都說了不要再去招惹沐寒煙,我們便不要再與她爲敵了。”那名跟班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可沒有韓玉堂的身世背景,哪敢惹傲方塵不快。
“你說什麼!”韓玉堂啪的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韓玉堂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居然敢讓我鑽狗洞,若是此仇不報,我以後哪還有臉見人?這聖廷又哪有我韓玉堂立足之地?”
“可是傲長老都說了……”那名跟班還想再勸,可是馬上就被韓玉堂狠狠瞪了一眼,摸着火辣辣的腮幫子趕緊打住。想了想又說道,“還有聖主大人也對這些神之守護後裔另眼相看,若是太爲難他們,只怕會惹聖主大人不快。”
聽到後面這句話,韓玉堂明顯神情一頓,他再怎麼囂張跋扈,也絕不敢不把聖主放在眼裡。
“哼,就算聖主大人對他們另眼相看又怎麼樣,只要我不明着與她爲難,聖主大人又能將我怎樣?別忘了,他的命當初還是我祖父與外祖父救的。”片刻過後,韓玉堂眼珠子一轉,胸有成竹的說道。
“公子是想?”那名跟班疑惑的看着沐寒煙。
“這個你不別多問了,到時候等着看沐寒煙吃癟就好了。”韓玉堂說完就朝外走去。
“那不是金長老的居處嗎?”那名跟班看着韓堂玉所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聽說金長老不久前龍巖山脈與冥獸那一戰,正是靠着沐寒煙提前示警,大陸各國纔有數百名劍聖逃過一劫,在冥王祭出幽冥血紗的時候,更是由沐寒煙動手破了他的神器,親自救出數十名劍聖,偏偏金長老的義兄開始不肯相信沐寒煙的話,而後死於幽冥血紗之下。
以金長老偏執的性子,多半會把帳算在沐寒煙的身上,韓玉堂這時候去找她,自然是爲了聯手刁難沐寒煙。
想到這裡,他又皺起了眉頭,先前那道劍芒在頭頂炸開,道道電流穿過全身的滋味又涌入腦海,禁不住全身都打了個寒戰,心中暗暗祈禱:老天保佑韓玉堂這次不要胡鬧得太過厲害,別再連累到我,我可還沒活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