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主祭,我可不是跟你過不去,實在是這一次五大上位神殿都有不少祭司由潛龍谷前往黑木獄,可用的陣基實在有限,你又來得太晚,我也是沒辦法啊,誰讓你不早點來呢。”趙興鵠嘿嘿笑道,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
身後,費長樂和歐明智,以及各殿祭司也跟着嘻笑出聲,望着沐寒煙的目光裡都有些不屑:不過區區一個沒落神殿的主祭罷了,居然敢得罪趙大人,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蘇寶兒握着拳頭,一臉義憤的看着趙興鵠等人。
單純歸單純,可是身爲光明神殿主祭之女,她怎麼可能對祭司之間的勾心鬥角完全一無所知,也看出來趙興鵠等人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沐寒煙。
“哪來的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趙興鵠厲聲訓斥道。
蘇寶兒當初來生命神殿歷練修行的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而且也沒有大肆聲張,所以除了高家幾人,便只有生命神殿的主祭。其他人就算對她的身份有所猜測,可是時過境遷,看到長大成人的蘇寶兒,也無法聯想到當初那個跟在高威虎身後的小丫頭片子身上。
趙興鵠還以爲這個小丫頭是沐寒煙帶來的侍女,不由又想起了上次因爲一個侍女在花雨神殿所受的懲罰和羞辱,伸手便準備給她一個教訓。
“住手!”高威虎腳下一動,如一座山峰般擋在了蘇寶兒的身前。
“高威虎,你最好還是管好自己,有的事不是你有資格插手的。”一名青年男子上前幾步,黑着臉說道,正是上次被高威虎狠狠教訓了一頓的趙志遠。
沐寒煙望了趙志遠一眼,這一次狩獵試煉還真是熱鬧,什麼阿貓阿狗都跑來湊數了,先是一個歐明智,現在又是趙志遠。
不過趙志遠的情況顯然跟歐明智不同,如果說歐明智來潛龍谷多少還算是被逼無奈的話,那麼趙志遠跟蘇寶兒元相志一樣,都是跑來混名氣的。
別人元相志雖然草包了一點,好歹也是二階神心祭司的修爲,趙志元的實力連神心祭司都沒到,居然也好意思跑來湊熱鬧混資歷,這當然是因爲他有一個身爲光明神殿左祭司的好爹。原本沐寒煙對元相志就夠鄙視的了,這一下,對趙家那一族人更加的鄙視。
“趙志遠,你的傷好了,看來上次我下手還是輕了一點。”高威虎掃了趙志遠一眼,獰笑着說道。
“高威虎,上次在天陽城我是給你面子,別以爲我真怕了你。再敢在我趙志遠面前張狂,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趙志遠被高威虎的話戳中痛處,又羞又怒,臉色脹得一片通紅。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高威虎嘿嘿冷笑道。當初在天陽城,他還沒晉升神心祭司呢,就能把趙志遠揍得象狗一樣滿地打滾,如今晉升神心祭司,又有荒莽之火提升戰力,當然更不會把趙志遠放在眼裡。
說話的時候,那柄巨錘又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敢在潛龍谷動手?你們都看見的,是他先動手的。”趙志遠雖然在高威虎的手裡吃過大虧,但是眼中卻並未露出畏懼之色,反而閃過一縷兇光。
“住手!”沐寒煙上前一步,按住了高威虎的肩膀。
高威虎的實力雖然強出趙志遠一大截,但若是動起手來,趙興鵠和其他祭司肯定會插手,高威虎雙拳難敵四手,就算不死都免不了身受重傷。
偏偏高威虎擺明了是被族中的對頭扔到黑木獄來送死的,到時怕是連幫忙說理的人都沒有。想必趙志遠正是看明白這一點,纔敢向高威虎挑釁。
“趙興鵠,你真的以爲,就這點卑鄙伎倆,便能爲難到我沐寒煙了嗎?”沐寒煙手按劍柄,目光中露出明顯的威脅之意。
既然趙氏兄弟的手段如此卑劣,她也不準備再講道理了。
強者爲尊,纔是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真理。她不讓高威虎動手,不意味着她自己也不能動手,以她此時七階神心祭司的修爲,就算趙興鵠等人一擁而上,一樣是找死。
“沐寒煙,你想幹什麼?”看到沐寒煙眼中的厲色,趙興鵠下意識的退了半步,色厲內茬的吼道。
趙志遠敢跟高威虎對峙,是因爲背後有他和各殿祭司撐腰,可是他的背後空無一人,誰來給他撐腰?
他可是領教過沐寒煙實力的,知道她若是下定決心要拿自己開刀,就算其他祭司一擁而上,都未必能保住自己周全。
“滾開!”沐寒煙放聲喝道,身上瞬間殺氣騰騰。
兩世爲人,沐寒煙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生死之戰,這時被趙氏兄弟的下作手段激起了怒氣,那殺機有如浪滔翻涌,令人遍體生寒。
趙興鵠雖然實力也算是不弱,但以他的出身,卻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生死歷練,哪見過這樣的凜然殺氣,只覺心頭一顫,嚇得連退幾步。
沐寒煙冷笑一聲,徑直朝着那座陣基走去。
看到連趙興鵠都被沐寒煙嚇得連連後步,其他人哪裡還敢擋道,紛紛朝後退去。
趙興鵠怎麼都沒有想到,沐寒煙竟有如此氣魄。本來還以爲自己拉攏了各殿祭司,沐寒煙力單勢孤,怎麼也要退避三舍的,哪知道她竟然半步不讓,反倒是自己,被她一身殺氣嚇得連連後退。
趙興鵠羞惱交加,本來還想再嘴硬幾句的,可是看到沐寒煙眼中冰冷的目光,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身後,看着沐寒煙那傲然身姿,蘇寶兒滿眼閃着小星星,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別說她了,就連高威虎眼中都露出欽佩之色。
這樣的威嚴和氣魄,他還只在生命神殿的主祭關修瑾的身上見過,可是關修瑾多大的歲數,沐寒煙纔多大的歲數?
如此年齡,就已經有了不弱於關修瑾的氣魄嚴威,假以時日,怕是連關修瑾都比不上她吧。
沐寒煙沒再理會旁人,來到那陣基旁邊,聚集神念,細細的感悟起了陣法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