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能與祖父大人抗衡這麼多年,到現在都還沒對家主之位死心,這個三長老,無論實力還是城府,都不一般啊。
“都散了吧。”三長老擺了擺手,對衆人說道。
衆人如臨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祖父大人。”沐承宣掙扎着站起身來,向三長老行禮道。
“你身上有傷,不必行禮了。”三長老走上前去,在他身上虛點幾指,散去他體內淤積的濁氣。雖然他神情淡漠,但沐寒煙還是看出他隱藏在眼底的怒意。
“你叫夜闌渢?”三長老扭過頭來,問夜闌渢道。
“不錯。”夜闌渢說道,雖然面對的是沐氏宗家能與家主抗衡的三長老,神情卻依舊是那麼的從容。甚至,沒有給三長老一個正眼。
“那把劍真的是破劍?”三長老又問道。
“你孫子不是說了麼?的確就是破劍。”夜闌渢淡然一笑。夜闌渢的笑容很淡,語氣更淡,但是在場人的都詭異的從這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譏諷的意思。姿容幾人面面相覷,能讓謫仙一般的大人物這麼小氣的諷刺人,嘖嘖,他們應該榮幸自家公子在大人物心裡有多重要麼?啊啊啊啊啊啊!還是不要了吧,兩個都是男人啊!
“嗯,我知道了。”三長老面色不變,只是眼中閃過一抹隱忍和怒氣,隨後點了點頭,扶着沐承宣朝外走去。
“三長老。”莊成俊也站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看着三長老。
“雖然你是客人,但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我沐家也不能容你。”三長老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說道。
莊成俊臉色一變,還沒等他品味出三長老話中之間,就見三長老一掌拂來。
“喀。”所有人都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莊成俊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右腿也以奇怪的姿勢扭曲着,竟是被三長老一掌震斷了腿骨。
“閉嘴,還嫌丟人不夠嗎?好好回去閉門思過,若敢報復,休怪我不給莊家臉面。”三長老冷冷的喝道。
莊成俊嚇得全身發抖,雖是痛入骨髓,卻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捂着嘴,拖着斷腿,拼命的爬出了小院。
看到這一幕,沐北辰皺了皺眉頭,卻是一語不發。
沐寒煙也是微微一凜,今天的事,說到底還是因莊成俊而起,也是他有錯在先,如果三長老斥責他幾句,再讓他道個歉,便是有和解之意。
沐北辰再順水推舟客套幾句,今天的事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他情願打斷莊成俊的腿,給沐北辰一個交待,也不肯道歉,對沐承宣的事更是隻字不提,無疑便是表明態度——絕不讓步。
這宗家內部的爭權奪利,顯然比黑石城的沐氏分支還要嚴峻得多啊。
“我倒是希望他來報復,下次就不是斷一條腿了,我會斷他五條腿,讓他生不如死,萬劫不復。”沐寒煙卻忽然在這個時候微笑着開口了,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誰不是修煉之人耳力超凡,自然都聽到了沐寒煙這番話。
三長老本是扶着沐承宣往前走的,聽聞這話後,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頭看着沐寒煙,臉色如常,但是眼底的那抹深沉卻是無法掩飾。
沐寒煙對上三長老的臉,卻是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三長老,你說我說的對麼?承宣大哥也說了嘛,要維護沐家的名聲。他都說了這些人不過是沐家的狗,但是吧,打狗也的看主人呢。這莊成俊完全不把承宣大哥放在眼裡,弄死他都是便宜的啦。”沐寒煙看着三長老的眼神越來越深沉,卻笑的更燦爛了,“我真是個乖寶寶啊。”拿沐承宣的話堵回去,噁心死他們,沐寒煙就爽了。
姿容等人嘴角一抽,簡直不忍直視。
沐北辰摸着自己下巴的鬍子,大驚,沐寒煙這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不要臉,打贏了還要說話噁心人的性子,真是太像她爹了,她爹又像極了自己,遺傳的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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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寒煙,好了,說什麼呢你。雖然你是爲了沐承宣好,但是行事可不要太過狠辣啊。”沐北辰呵斥着沐寒煙,但是傻子都聽出來這呵斥有多麼的假了。
“不錯,你斷四條腿就是了。”夜闌渢深表贊同的開口了。開什麼玩笑!斷五條腿,那種事情怎麼能讓寒煙去做?這種事寒煙做了不是被佔便宜了麼?斷第五條腿這種事,還是自己來做吧。
三長老深深的看了眼沐北辰,再看了眼夜闌渢,終究一句話沒說,轉身離去。
沐寒煙微微眯眼,這個三長老的城府,果然很深。
“好了沒事了,我先回去,你休息一陣,稍後過來陪我吃晚飯。”目送三長老幾人離開,沐北辰對沐寒煙說道。
“嗯,祖父大人慢走。”沐寒煙行禮說道。
秀姨母女和花月幾人也紛紛行禮,送老人家離開。
“唉,纔回來第一天,就先砸了季神棍的招牌,又打傷了兩名長老的寶貝孫子,這紈絝之名,怕是再也洗不掉了。”走出老遠,沐北辰搖晃着腦袋,邊走邊說,不過,那口氣咋那麼自豪呢?
沐寒煙一陣無語,她也沒想到一回京城就惹這麼多麻煩,可是這能怪她嗎?要不是前些年祖父和父親一個勁的給她潑髒水,她哪有這麼大的名氣。
“少公子,多謝你爲芸兒做主,阿秀便是做牛做馬,也難以爲報。”秀姨上前幾步,感激的說道,一連說,一邊就要牽着韓芸兒給沐寒煙下跪。
“秀姨,我先前不是說了嗎,以後芸兒就是我的義妹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千萬不要再這麼客氣了。”沐寒煙趕緊扶起兩人,說道。
“少公子,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怕莊家報復我們母女才這麼說的,我們自知身份卑賤,哪敢高攀,而且與我們這種人結義,傳出去豈不是壞了少公子的名聲。”秀姨苦笑了一下,說道。
“我還有名聲嗎?”沐寒煙自嘲似的嘀咕了一句。
旁邊,花月和姜玉哲都是會心一笑。
“怎麼沒有,少公子義薄雲天,禮賢下士,真是萬人敬……”姿容卻是一臉正色,慷慨激昂的說道。
“少拍馬屁,說人話。”沐寒煙說道。
“好吧,好像還真沒有,早就沒有了。”姿容嘿嘿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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