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隨後那些紈絝公子又冷了場,原來是顧忌天字號雅間的名頭,這倒是他弄巧成拙了。
小廝哪肯讓那幾個土包子好過,馬上就跳了出來,要告訴他們天字號雅座裡的人沒什麼來頭,不過幾個不長眼的鄉下土包子而已。
於是,更大的驚喜來了,爲首這人,竟是五皇子,皇親國戚中的皇親國戚啊,那幾個土包子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到他的頭上。那個小廝激動得差點都要放聲狂笑了。
“平身吧,你剛纔提到天字號雅間那幾人,莫非你認識?”五皇子裝出一副仁德謙和的皇子風範,問那小廝道。
“剛纔……剛纔就是小廝親自領他們進去的,幾個鄉下來的土財主,沒見過什麼世面,以爲到了京城還跟在他們鄉下一樣,有了點錢便能橫……着走了,非要最好的雅座,正好今天雅座空着,小的又不敢得罪了他們,便領他們去了。”小廝說話的時候還有結巴,沒辦法,太激動,也太欣喜了。
“呵呵,這倒是他的性子,狂妄無知囂張跋扈,在南溪郡蠻橫慣了,到了京城都沒有一點收斂。”屈風亭冷笑了一聲說道。
沐寒煙黑石城第一紈絝的大名,他早就聽沐峰說過無數次了,還親眼見過他的張揚無忌,想想自己落到如喪家之犬般背井離鄉的境地,都是拜沐寒煙所賜,屈風亭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不過他的話,也間接認可了小廝的說法。
原來是南溪郡的人啊,一聽屈風亭的話,五皇子心頭大定。
如果是京城世家子弟,他多少還有點顧忌,但是區區一個郡城的家族子弟,就算是某個宗家分支,他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正好拿來開刀。
“我風亭堂兄的人品你們也見到了,光明磊落德才兼備,那人竟然與他爲仇,必是仗勢欺人道德敗壞之輩,這種人來了京城,難免禍害我們京城百姓,今日我們便去會會他,讓他受些教訓,也免得京城百姓遭殃。”五皇子正義凜然的說道。
“對,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讓他知道我們京城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橫行霸道的地方。”身後一郡小紈絝附和着說道。聽說只是個南溪郡城來的土包子而已,他們自然全無壓力。
至於誰是誰非,他們就更懶得理會了,說到底,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要欺負人嘛,總要找點由頭才行。
他們也知道,五皇子今日之舉意在立威,也有拉攏人心之意,不過這也正和他們的意。五皇子威望越高,他們的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將來競爭家主之位,籌碼也就更大。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着天字號雅間走去。
那名小廝躲在牆角,笑得牙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名身材強健,相貌兇狠的中年男子看着正在上樓的一衆紈絝,皺眉問道。
小廝扭頭一看,原來是迎風樓的護衛首領,名叫李一霸。
來迎風樓來的食額無一不是豪門富賈,通常不會有人鬧事,但也有例外,所以也養了些護衛,實力還很是不錯,這個李一霸能成爲侍衛首領,實力更是不俗。
“似乎是去找麻煩的。”一名護衛說道。
“後面那個何家家主的次孫,另外一個是宋家的宋則,其他的也是各大世家豪門的後人。”另一名護衛細看了一下,說道。
“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生事。”李一霸看了看他們去的方向,下令道。
雖然這宋哲等人來頭不小,但是能進天字號雅座的人也不會簡單,他可不想鬧出大事。
“千萬不要。”小廝正等着看好戲呢,一聽這話趕緊跳了出來。
“怎麼了?”李一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以他的身份,當然不怎麼看得起一個跑堂的小廝。
“爲首那人是五皇子殿下,你要攔就去攔吧。”小廝洋洋得意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李一霸大吃一驚,五皇子回京的事別人不知道,他卻正好聽到了一點風聲,就算五皇子在宮中其實沒什麼地位,但也不是他有資格得罪的。
“是五皇子殿下親口告訴我的,天字號雅座的人與五皇子殿下的堂兄有些過節,他們的事你最好別摻和,你也摻和不起。”小廝挺起胸膛,一臉自豪的說道。能跟五皇子說幾句話,而且還知道他們與人結怨的內幕,令他引以爲豪。
“那天字號雅座的人?”李一霸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五皇子他是惹不起,可是能資格坐進天字號雅座的人,他也惹不起,萬一事情鬧得無法收場,他如何向東家交待。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是南溪郡來的幾個土包子罷了,居然敢得罪五皇子的堂兄,簡直就是找死。”小廝輕蔑的說道。
“南溪郡來的土包子,怎麼進了天字號雅座?”李一霸奇怪的問道。
“這個……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你等着看好戲就是了,對了這可是結交五皇子的大好機會,你可不要錯過了。”小廝當然不敢說那都是自己玩的把戲,含糊其辭的答道,順便又給李一霸賣了個好。
李一霸眼中精光一閃,正所謂習得文武技,賣與帝王家,象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劍士,就算資質再好,沒有世家豪門的支撐,都難有出頭之日,若是能巴結上五皇子這樣尊貴身份的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小兄弟多謝了,將來我若是飛黃騰達了,絕不會忘了小兄弟。”李一霸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拍了拍小廝的肩膀,感激的說道。
小廝沒想到一句話就換來讓李一霸如此感激,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想想李一霸今日若是巴結上了五皇子殿下,將來必定前程似錦,心中又有些羨慕,可惜他沒什麼資質,修煉了幾年都纔到劍士一階,最後只能來迎風樓跑堂,不然這種好事哪輪得到李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