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站在祠堂的院子裡,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便各自散去了。
敏行拉着容玄回去補覺,她有預感,今晚又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戰長戈和戰長鎩則回去見戰家老祖了,還有林如詩的事,也必須問個清楚明白。有些舊賬即便不急於一時清算,也斷不能給某些人留下任何翻盤的餘地。
回到霽月樓,不想又一次“巧遇”秦子儀。
“聽說你們去檢查長欽兄和長鈞兄的屍體了,可有什麼收穫?”秦子儀緊緊捏着手中的扇子,期待地看着容玄,神情難掩緊張。
容玄自然不會理會秦子儀,完全當他是空氣。
敏行笑得陰測測的,明顯不懷好意,“傳言是真的,戰長欽和戰長鈞確實不是被人害死。”
秦子儀臉色煞白,聲音打着顫兒,“什麼意思?”
敏行攤攤手,“字面上的意思。”說完便拉着容玄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秦子儀站在原地,捏着扇子的手死緊,可即便如此,也無法壓下心頭瘋狂滋生的恐懼。夜路走多了,難保不會撞見鬼,他當即決定,今天晚上哪裡也不去,就老實待在霽月樓裡睡大覺!
至於紫陌公子,哪裡有小命重要?
夜幕如期而至,敏行等人在霽月樓門前集合。
“青龍,你和玄武今晚就在清風樓紫陌公子那裡待着,哪裡也不要去。”敏行安排了一下幾個人的分工,既然這兩起命案有可能跟戰盈盈或者殷紫陌有關係,那就乾脆盯着他好了。
青龍玄武會意,領命離去。
戰長鎩今夜並沒有來,他被戰長戈派去監視戰長戩母子。
白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林如詩自知沒臉見人,回去就大鬧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氣得戰天翼險些暈厥過去,當即下令把林如詩關起來,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踏出院門半步。
名爲禁足,實爲保護。
戰天翼是怕戰長戈會不再顧念父子之情,直接對林如詩下殺手,所以才搶先一步對她做出了懲罰。
面對戰天翼的此種行爲,戰長戈徹底寒心。
但眼下戰長戈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戰天翼和林如詩,查清戰長欽二人的死因纔是當務之急,唯有如此,他纔好名正言順地洗清自己天煞孤星的惡名,纔好理直氣壯地清算舊賬。
“需要我做什麼?”戰長戈問。
敏行道:“戰師兄你跟我們一起就好,我們先去一趟棺材鋪。”
對此,戰長戈沒有異議,容玄更加沒有。
棺材鋪離着霽月樓並不遠,他們很快就走到了。雖然已經來了這裡好幾天,但每次看着街道兩邊那些敞開着的如同血盆大嘴隨時都會吃人的大門,敏行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走,進去看看。”敏行向來膽子大,大晚上走進棺材鋪也絲毫沒有壓力。
容玄緊緊跟在敏行身側,警惕地查看着周圍的環境。
戰長戈走在最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棺材鋪裡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會從某個角落裡傳出一兩聲蟲鳴。
三個人依次從一口口棺材旁邊經過,這些棺材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棺材,並無特別之處。可是想起那一夜所遇到的送葬隊伍,難免還是叫人起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