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的耳朵被捂住,並沒有聽到後面鍾離所說的那些話,她心中好奇,但也乖巧地沒有掙扎。百無聊賴之際,視野裡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瘦瘦小小的身軀,血紅色的嫁衣,被頭髮遮擋住大半的臉,殷紅的嘴脣,詭異的笑容——
敏行蹙眉,這個女鬼不是應該已經魂飛魄散了麼?她下意識地用頭蹭了蹭容玄的胸口。
容玄會意,順着敏行的目光看過去,瞳孔驟然一縮,月金輪出手,向來無往而不利,可這女鬼分明還好好的。
女鬼並沒有注意到敏行和容玄的存在,只是幽幽地盯着緊閉的房門。
房門後正在上演着什麼樣的戲碼不言而喻。
正當敏行苦思冥想女鬼此來的目的時,那女鬼竟是忽然間擡起頭來,空洞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
敏行心頭猛地一跳,有一瞬間頭皮發麻的感覺,但又想起她和容玄此刻是隱身了的,所以女鬼應該沒有發現他們纔是。
女鬼緩緩地勾了勾嘴角,然後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兩扇房門,她伸出慘白的手,小巧的手映襯着寬大的袍袖,越發顯得清瘦。
看女鬼的樣子是打算推開那扇門。
敏行不由得爲鍾離捏了一把汗,她還不知道房間裡跟烈焰在一起的其實並不是鍾離,只道是這女鬼怕是跟烈焰有什麼淵源,萬一是情仇什麼的,那鍾離可就慘了。
然而,就在女鬼的手剛剛碰觸到房門的一瞬間,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將她彈飛出去,淒厲的慘叫聲,在這種昏暗陰沉的環境裡,直教人毛骨悚然。
立即有無數的守衛循着那聲音追了過去,也有守衛大着膽子想要來請示一下烈焰,但纔剛靠近房門,就聽到裡面的聲音,於是又立即撤了回去。
鬼君府誰都知道,鬼君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最是六親不認,誰若是不小心觸了黴頭,那就只有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許是女鬼的叫聲太過悽慘,即便是敏行的耳朵被容玄捂着,都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女鬼的叫聲,更別說房間內的鐘離了。
鍾離本就膽小,乍一聽到這麼一聲慘叫,當即嚇得就跳了起來。
還有正被烈焰壓着的那位,同樣嚇得不輕,連手手腳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烈焰似乎神志不清,並未受到女鬼的影響,仍舊自顧自忙碌着。
容玄早就發現了烈焰的異常,覺得這應該是除掉他的好機會,只要鬼君死了,南部叛軍必定會成爲一盤散沙,難成氣候,如此倒也算是幫了鬼王一個大忙,而他和敏行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固魂之法。
月金輪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裡,無聲地盤旋着。
鍾離正驚魂不定呢,忽然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閃了自己眼睛一下,他下意識地看過去,見到月金輪,心裡的慌亂頓時就平復不少。
既然月金輪來了,那就說明容玄和敏行就在附近。
鍾離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隱約可見房頂上似乎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洞,但是並未發現敏行和容玄的身影,想必還是隱身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