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再睜眼時,天眼開,眼前的景象叫人心驚膽戰。無邊無際的黑雲,將整座漁村籠罩起來,無數怨魂在黑雲中翻滾、哀嚎。
取出一張符,夾在兩指之間,點在眉心處,敏行靜下心來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除了怨魂,再無活物。
也就是說,這座小漁村裡,根本就一個活人都沒有!
敏行眉頭緊緊地皺起來,究竟是什麼人,竟是如此慘絕人寰地……屠村?
另一邊,流雲和玄武爭執半天,這才發現敏行不見了。
“等等,敏行妹子呢?”流雲四處張望着,始終不見敏行的蹤跡。
玄武看着遠處的漁村,“剛剛明明還在的,是不是已經進村了?”
“可能吧。”流雲若有所思,“跟去看看。”
玄武也是這個意思,剛點點頭,就想起自己剛剛明明在跟流雲吵架呢,怎麼忽然間就和好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冷哼一聲,擡腳往漁村走去。
流雲沒有再跟玄武一般見識,他從身上取出一隻巴掌大的羅盤來,看着上面紊亂的指針,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穿行於這座小小的村落,流雲越走心中的不安就越濃。
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百姓,有打漁歸來的漁夫,也有在家門口編織漁網的婦人,還有三五成羣的小孩子湊在一起嬉嬉鬧鬧。
明明是一座和樂安寧的小漁村,可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玄武走到一位婦人身邊,禮貌地問:“請問,這位大姐,你有沒有見到一位穿黑衣的姑娘打此經過?”
婦人正忙着織魚網,聽到問話,緩緩地擡起頭來,毫無波動的眸光地看了一眼玄武,這才低頭答曰:“沒看到。”低頭的瞬間,眼角隱有幽光轉瞬即逝。
流雲死死地盯着那婦人,再看一眼羅盤,眼中有着深思。
玄武胳膊肘捅了捅流雲的手臂,“看什麼呢?回魂了!”
流雲搖搖頭,“走吧。”
玄武覺着流雲好似變了個人似的,默默地跟着流雲離開,邊走邊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流雲面色凝重,“剛剛那婦人,不像普通人,到更像……死人。”
玄武禁不住咋舌,“開什麼玩笑?”
流雲沒再吱聲,看到前方大樹下坐着幾名老人家,“走,到前面再問問看。”
玄武輕嗤,“做什麼神神道道的。”
“幾位老人家,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位身穿黑衣的姑娘打此經過?”這一次,是流雲主動上前詢問敏行的下落。
其中一位老頭兒木然看向一個方向,“往西邊去了。”
流雲看向西方,看樣子只是一條不起眼的小衚衕,莫非敏行是進衚衕裡了?
道過謝,兩人便往西走,誰也沒有看到,就在他們離開後,那幾位老人紛紛擡起頭來,猩紅的眸子緊緊盯着他們的背影。
玄武走着走着,忽然打了個寒顫,他雙手抱胸,左顧右盼,“奇怪,你有沒有覺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