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計懷一下子沒跟上肖大偵探的思路,皺眉說,“怎麼還去醫院?”
“眼見爲實!”肖一葦淡淡的答,向計懷伸手,說,“鑰匙!”
“你……”計懷無奈,瞪眼瞧着他,見他沒有改主意的意思,只好取出車鑰匙給他,說,“醫院留着兩隊人,有情況,你隨時調動!”
“嗯!”肖一葦答應一聲,轉身往外走。
“我也去!”周怡跳起來,趕到他身邊。
“不用!”肖一葦停住,皺眉看她一眼,一臉的嫌棄。
“我是醫生,張侃既然是昏迷,我去比你管用!”周怡仰起頭和他對視,悄悄伸手抓在他的腰上,微微用力一捏,眼珠向計懷的方向一瞥。
“信不信啊,不帶我去,我就把你受傷的事說出來!”
計懷向來緊張這個好友的安危,進來這麼一會兒,還沒有聽他提到他的傷,看來,他隱瞞不報。
看懂她的眼神裡的威脅,肖一葦微微抿脣,向她注視一會兒,見她一臉堅持,只好妥協的點頭,說,“好吧!”帶着她一起出門。
從警署到康復醫院,肖大偵探認真開車,始終目不斜視,一聲不吭。
周怡回頭看他幾眼,見他一張俊臉緊繃,不由好笑,輕聲問,“你腰上的傷怎麼樣?”
“不要緊!”肖大偵探回答,連目光都沒向這邊掃一下。
這麼緊張……
一瞬間,周醫生心情大好,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裡,側頭去瞧窗外的街景,淡淡的說,“一會兒看完張侃,我再幫你瞧瞧,今天還沒有上藥吧?”
“不用!”肖大偵探冷冰冰的拒絕。
周怡也不惱,慢悠悠的說,“腰傷不是小事,你要出城查線索,更應該小心自己的身體!要不然,死在城外,還得勞煩計懷破案……”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汽車“吱”的一聲停下,肖一葦回頭看着她,低聲問,“你在說什麼?”
她怎麼知道他要出城?
“我說對了,是嗎?”周怡笑眯眯的瞧着他。
如果真的只是爲了去醫院見張侃,又是他一個人,他絕不會向計懷要車。
肖一葦微微抿脣,又轉回頭去,沉默一下,重新啓動車子,卻不回答她的問題。
周怡也不再追問,只是仍然慢悠悠的說,“出城那三路人馬,既然都是傳遞消息,時間集中在一天,方向是城西、城北、以及西北方向。想來,線索也在那個範圍吧?”
肖一葦抿脣,低聲說,“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嗎?”周怡揚眉,反問,“你爲什麼讓計懷布控?那樣開闊的地方,能控制什麼?還不是爲了讓你隨時調用人手?”
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敏銳?
肖一葦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輕哼一聲,說,“只是跟着跑幾天腿兒,就當自己神探嗎?”
“是啊!”周怡笑眯眯的順杆爬,說,“誰讓我是跟着肖大偵探呢?”
肖一葦,“……”
你屬猴的?
兩個人說着話,汽車已經開進康復醫院。
周怡跳下車,跟着肖一葦向裡走,心思又轉到張侃身上,輕聲問,“是張侃身上真的會有什麼線索?還是他只是你離開警署的藉口?”
我有那麼無聊麼?
肖一葦側頭看她一眼,並不回答,卻直奔住院部頂樓。
張侃的病房外,核槍實彈的守着八名警察,病房裡四個人,還有一隊人分在窗口和屋頂。
這是防止黑幫殺人滅口啊!
肖一葦進去,見病房裡四個人起來打招呼,輕輕點頭,算是迴應,慢慢走到張侃牀前,向牀上的人注視。
如李二狗、趙五等人所言,張侃大約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均稱,體格結實,果然和計懷非常相似。
另外……
慢慢掀開他的被子,露出繃帶包紮的上半身,就算是躺在病牀上,寬挺的肩膀,也顯出幾分力量。
周怡的目光,卻落在張侃包的像糉子一樣的頭上,微微皺眉,向身邊一個警察問,“都傷到哪裡?”
警察向肖一葦看過去一眼,見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點頭說,“斷了三根肋骨,左腦受傷,導致重度昏迷。”
“左腦受傷……”周怡輕吸一口涼氣,心又沉下來幾分,低聲問,“是哪位醫生接診?”
“柳醫生!”警察回答。
周怡點頭,看看肖一葦,不再多問。
肖一葦聽過張侃的傷情,慢慢伸手,在繃帶外輕輕按壓檢查。
他這是信不過任何人啊!
周怡暗暗搖頭。
檢查過傷口,肖一葦翻開張侃的眼皮瞧瞧,最後把手移動他的肩膀後。
周怡奇怪的問,“你在幹什麼?”
張侃的上身沒有穿衣服,繃帶綁紮住前胸,露出肌肉結實的肩膀和壯實的胳膊。
肖一葦不理,又掀開被子檢查一回他的雙腿,這纔看看周怡,問,“他什麼時候能醒?”
我怎麼知道?
周怡瞪眼,搖頭說,“這要看過他的病案,問過柳醫生才能判斷!”
“哦!”肖一葦點頭,轉身向外走。
這就完了?
周怡挑眉,忙跟着出去。
兩個人走出病房,肖一葦直接下樓去醫生辦公室。
柳醫生看到兩個人進門,也不等他問,忙取出張侃的病例送過來,說,“張侃身上,一共有十幾處擦傷,都不算嚴重。左胸摔斷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幾乎插進肺部,已經接好。另外,最重的一處傷,是左腦,應該是在突起物上撞擊,腦膜充血,令人意識陷入昏迷!”
肖一葦接過她手裡的病案,順手塞給周怡,淡淡的問,“他什麼時候能醒?”
柳醫生苦笑,搖頭說,“肖偵探,醫學無絕對,我沒有辦法給出你時間,只能盡力!”
周怡低頭翻看病例,輕聲說,“腦膜充血?柳醫生,有沒有考慮做引流手術?”
“不是不能!”柳醫生點頭,看看肖一葦,又搖頭,說,“站在病人的角度,或者做引流手術會讓他儘快脫離危險,但是手術後,會有至少兩天的昏迷,甚至更久。”
“不行!”肖一葦搖頭,說,“我們需要他馬上醒來,只要取到口供,隨便他昏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