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傑西卡和段墨白分別坐在三個不同的方向,將玄武圍在正中央。
按照亞伯拉罕的指示,三人將自己的血滴在祭壇之上。
當三人的血融匯到一起時,祭壇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時的玄武好像感應到什麼,一直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看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當三人的血慢慢流向玄武所在的地方時,原本安靜的玄武就像是受到刺激,瘋狂的擺動着尾巴。
“快,鎮住它,千萬不要讓它出了祭壇。”亞伯拉罕看到玄武已經徹底清醒,急忙衝三人喊道。
唐銘三人知道玄武醒過來之後會是什麼後果,急忙盤膝而坐,運氣內力,控制玄武。
許是之前三人想的太過簡單,玄武一旦甦醒,稍有不慎三人將被它的法力反噬。
白靈看着三人越來越控制不住玄武,心中焦急萬分,可是卻又幫不上忙。
隨着三人內力不斷增加,祭壇也發揮出它應有的能力,在周圍出現萬道光芒,織成一張大網,緊緊將玄武束縛在內。
此時的玄武好像很是懼怕那張巨網,吐出內丹,想吸收周邊靈力來增加自己法力,想要掙脫網的束縛。
“就是這時,快點!”亞伯拉罕看到玄武吐出內丹,衝唐銘喊道。
此時的唐銘雖然消耗過大,但是想到白靈,他起身一躍,衝玄武內丹所去。
玄武乃是上古神獸,它的內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唐銘拿走。
看到唐銘飛來,玄武尾巴一甩便將唐銘打飛。
被打飛的唐銘,身體重重撞擊在牆上,受到如此重的內傷,唐銘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唐銘——”看到唐銘受傷,白靈想要衝過去,可是在祭壇周圍她根本無法靠近。
唐銘根本顧不得身上的傷,再次飛起往玄武內丹衝了過去。
然而每當唐銘想要靠近內丹時,都被玄武打飛。
沒有了唐銘的支撐,段墨白和傑西卡也感覺到了吃力,束縛在玄武身上的巨網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唐公子,快點,沒有時間了!”亞伯拉罕看到玄武馬上要掙脫而出,着急的衝唐銘喊道。
唐銘看到玄武內丹吸收的全是那些花的靈力,而那些花都是奧爾瑟雅的鮮血澆灌而成,唐銘想起自己的血好像也有這種功效。
於是他想也不想,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對着自己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刀,隨着刀落,唐銘的鮮血噴涌而出。
玄武聞到唐銘的鮮血,便的更加瘋狂,運轉內丹,不斷吸收唐銘的血。
“唐銘,快住手,這樣你會死的。”白靈看到唐銘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哭喊着,她沒有想到唐銘爲了她竟然連命都不要。
“白靈,我一定要救你!”唐銘感覺自己體內的法力越來越弱,他看向玄武的眼神也越來越模糊,可是他知道他絕對不能放棄。
段墨白看着唐銘搖晃的身體,他想去幫他,可是卻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只要他一離開,剩下傑西卡的話,這個陣就破了,陣一破玄武就會逃出,後果將不堪設想,“唐兄,你要堅持住!”
唐銘看到玄武不斷的吸收着他的血,於是唐銘趁此機會,再次衝向玄武內丹。
此時的玄武正在吸收大量的靈力,無暇顧忌內丹,當唐銘拿到它的內丹時,它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唐銘拿到內丹,來到白靈身邊,讓白靈盤膝而坐,他則運用內丹爲白靈療傷。
鬼蜮青蜂最忌憚的便是玄武,當玄武的內丹在白靈體內運轉時,鬼蜮青蜂的毒在一點一點消失。
失去內丹的玄武更加瘋狂的掙扎,段墨白和傑西卡爲了控制住它,也受了極重的內傷。
“唐兄,快點,我們支撐不住了!”段墨白一口血噴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已經盡了全力。
唐銘確定白靈身上的鬼蜮青蜂毒全部解了之後,將玄武內丹一擲,投到玄武面前。
看到自己內丹內收集的靈力消失不見,玄武大怒,瘋狂擺動着尾巴。
唐銘顧不得那麼多,正要飛回自己的位置,此時的玄武早就看準了唐銘的想法,在唐銘飛向所在方向時,狠狠的用尾巴抽了他一下。
唐銘內力消損嚴重,再加上剛纔大量失血,爲了給白靈解毒又用了自己的法力,哪裡經得住玄武這拼力一抽,瞬間便昏死過去。
“唐兄——”
“唐公子——”
衆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唐銘會暈過去,沒有了唐銘,他們這個陣法就無法形成,玄武也控制不住。
“這可如何是好!”看到此景的亞伯拉罕,焦急萬分。
白靈看到唐銘躺地不起,她又無法靠近,只好求助亞伯拉罕,“族長,你去幫唐銘,我可以暫時壓制住玄武。”
“你?不行,這個陣法你要是進去的話,很有可能你也會被困在裡面。”亞伯拉罕知道白靈不是普通人,在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和玄武一樣的東西。
“你放心,我有辦法逃脫。”白靈安慰亞伯拉罕,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個陣法是專門鎮壓他們上古神獸,只要她踏進這個陣法,很有可能會和玄武一樣,一直沉睡下去,只是看到唐銘爲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她絕對不能看着他就這樣死去。
“可是——”亞伯拉罕還是不相信白靈能夠逃出那個陣法。
看着躺在那不知是生是死的唐銘,白靈知道不能再這麼拖下去,“族長,沒有時間了,如果再不開啓陣法的話,玄武就會甦醒,到時候你們的部落也會消失不見,您不要再猶豫不決。”
“那好吧,你要小心!”亞伯拉罕明白白靈的意思,他急忙來到唐銘身邊,將唐銘放在他的位置,然後將自己的法力輸入到唐銘體內,隨着唐銘所在位置法力的輸入,陣法再次啓動,雖然不如唐銘所在時法力充沛,總比沒有的好。
看到唐銘就位,白靈輕輕一躍,來到陣法面前,當她的身體碰觸到陣法時,被陣法強大的法力彈飛。
白靈知道以她現在的樣子想要衝進陣法,根本不可能,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白靈看了眼唐銘,也許只是她最後一次看到他,雖然不捨,但是她不願意看到他死。
隨着一聲巨大的狐聲,白靈現出她九尾狐原型。
當衆人看到白靈原型,心中大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白靈竟然是九尾狐。
這個陣法能夠鎮得了玄武,同樣也能鎮住白靈,當白靈進入陣法的時候,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她明白玄武被鎮在這裡所受的痛苦。
看到白靈現出原形,玄武憤怒的說道““九尾狐,你竟然幫着人類來鎮壓自己的同類,你會受到報應。”
同樣作爲上古神獸,白靈不願意這樣做,可是她不這麼做的話,唐銘就會死,她不要他死,“玄武,你留在這裡對外面的人好,這是你的使命,我知道他們不會傷你性命。“
“不傷我性命,可是這般慘況,比要了我的命還要痛苦萬分。“玄武怒吼道。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我不能讓你傷害他們!“看到玄武眼中憤怒,白靈拼命搖着頭,救不了玄武,她內心也痛苦不堪。
“爲了卑微的人類,你竟然背叛我們,既然如此,我也要讓你嘗一嘗被鎮壓在這數千年的感覺!“玄武也不與白靈糾纏,運用內丹,將白靈控制在陣中。
看到玄武如此,白靈也吐出自己內丹,與玄武對抗。
白靈本就受了重傷,不是玄武的對手,在玄武的攻擊下,白靈躲避不開,受了他一擊,慘叫出聲。
在白靈的叫聲中,唐銘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一隻九尾狐在陣中和玄武廝打在一起。
即便有陣法將其鎮住,但是兩大上古神獸的較量,也讓他們控制不住,地動山搖。
在白靈和陣法的壓制下,玄武慢慢安靜下來,然後昏睡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九尾狐變成白靈的樣子,唐銘不敢相信的問道。
“唐銘,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白靈想要對唐銘解釋,可是每當她靠近唐銘時,唐銘便會往後退,在他的眼中,白靈就是妖,不是他一心要救的白靈。
“噗——”玄武雖然封印住,但是唐銘受了極重的傷,又看到白靈的原身,再也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唐銘——”看到唐銘倒地,白靈急忙衝過去將他抱在懷中,淚流不止,他不會原諒她。
“白姑娘,你不用擔心,唐公子只是暈了過去,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奧爾瑟雅爲唐銘診治完之後說道。
“好了,現在陣法再次開啓,我們也離開這裡吧。”亞伯拉罕將衆人帶出古城。
在唐銘昏迷的這段時間,白靈一直守在身邊,連自己在陣中受的傷也不管不問。
“阿媽,白姑娘不會有事吧?”傑西卡有些擔心的問奧爾瑟雅。
看着房中的白靈,奧爾瑟雅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身上的傷隨着時間會慢慢癒合,可是心裡的傷怕是難好。”
這些天傑西卡看到白靈一直守在唐銘牀前不離不棄,也不吃不喝,爲她的癡情感動,“白姑娘雖是妖,可是她很善良,我想唐公子應該不會在乎白姑娘的身份。”
奧爾瑟雅提醒道:“你別忘了唐公子的身份。“
聽到奧爾瑟雅的話,傑西卡不再說話,因爲她忘記了,唐銘是捉妖師,一個捉妖師和妖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白靈坐在牀前握着唐銘的手,雖然她不斷的給他輸送內力,可是唐銘還是沒有醒,“唐銘,你快點醒過來,我知道我不該騙你,我知道你恨我,對不起,求求你,快點醒過來。“
看着唐銘蒼白的臉,白靈伸手摸了摸,這張臉,也許以後她都不會看到了吧,等唐銘醒過來,她也該離開了。
“唐銘,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幾千年來,我一直在青丘修煉,不知道人間到底是什麼樣子,當我下山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時,我知道我已經被你吸引,即便知道你是捉妖人,我還是無可救藥被你吸引——“白靈細說着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段墨白端着飯菜進來,雖然白靈不吃不喝,可是他還是要把菜端過來,勸她吃一點,“白姑娘,你去休息一會,還是由在下照顧唐兄吧。“
白靈看着唐銘,她不想離開,因爲她知道,她和唐銘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看一眼少一眼,她不想把這僅有的時間用在別的地方,”段公子,謝謝你,我不餓。“
其實白靈的話段墨白這些天已經聽了很多遍,雖然她是上古神獸九尾狐,可是她現在有內傷,而且一直給唐銘輸送內力,已經耗損幾百年的修爲,在這樣下去,段墨白擔心她沒辦法維持人形,“白姑娘,你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你不好好照顧自己,等唐兄醒來之後看到現在的你會很傷心。“
“是嗎?他應該不願意再看到我了吧,我騙了他,他肯定不會原諒我,那我以後是什麼樣子又有什麼用?“白靈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段墨白不是唐銘,自然不知道唐銘的想法,他現在只是想讓白靈吃點東西,於是安慰道:”白姑娘,在下相信唐兄一定不會生你的氣,在下看得出,唐兄心裡有白姑娘。“
聽到段墨白說唐銘心裡有自己,可是白靈更高興不起來,“是嗎?如果他心裡有我,更不會原諒我,如果他要是原諒我的話,早就該醒過來,他是不願意看到我,所以纔會一直不醒。“
段墨白將飯菜端到白靈面前,希望她稍微吃一點,“當然不是這樣,唐兄心裡有你,自然不願看到你傷心,來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也好有力氣照顧唐兄,如果你要是累倒了,誰來照顧唐兄?“
“段兄,謝謝你,我真的吃不下,不要再給我送飯過來。“白靈抱歉地對段墨白說道。
見白靈執意不吃,段墨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怎麼會如此執拗。
正在這時,握在白靈手中的手稍微動了一下,白靈以爲自己感覺錯了,再一看,唐銘的手又動了一下,”段公子,你快看,唐銘的手是不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