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精赤的劉霸天,還是尋到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這才跑到了那個伏在地上的初初身前。
魂體的初初他已經見過了,這時在他的眼裡,這位小姑娘卻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伏在地上,動也不動,昏迷之中。
劉霸天很是驚訝,上前扶她起來,兩個人現在全是魂魄之體,倒是同病相憐。
他伸手過去,覆在初初的頭上,感應了一下,一絲生命跡象還是讓他放心下來。
這時的劉行正在忙另一件事。他在追殺着天師城的修士們。
一刀碎了魂幡之後,劉行只對水不羣說了一句,“站在這兒別動,”就揮刀轉身,撲向那幾位正呆看着他的大修士,劉行險些中了暗算了,心裡將這些天師城的修士,恨之入骨。
他長刀一起,半天上再起火龍,一刀下去,將一位大金身劈成碎雨。那位金身靈刀靈甲的,連符寶都使出來了,但在劉行的刀下,哪個也不如紙有用,修爲差得太多了,跟本無法抵擋。
他又如流星經天,撲向下一位。
一行所來十幾人這才全駕着器靈獸,紛紛逃走。
王家的上百修士,這時倒很齊心,南陽天師一死,再無顧及,一齊動手,這天師城最後的幾位大修士,就在王家的半天上,喪了性命。
再回轉時,水不羣真就沒有走,有些呆滯的眼神看着衆人。他知道這些人殺起天師城衆,可能無所顧慮,但自己是水家的三殿下,殺了自己就是與整個水家爲敵,而水皇星,實際上就是他們水家的族星,這些二等小家族,哪有能力與之抗衡。
所以他倒也並不驚慌,只是也怕這些人瘋狂起來,就微低着頭,冷眼旁觀。
清理了天空,劉行來到水不羣面前,他身邊是王家的大家主王如鬆。
“請問三殿下,我女兒小玉呢?”王如鬆上前問道。
水不羣微一搖頭,說道:“我也很久沒看到貴小姐了,你應該去問她自己。”
劉行沉聲說道:“水三,我不跟你廢話,我們都明白人,王家爺可能顧及你的老子,小爺不在乎,我問你一遍,王玉兒呢?想好再回答。”劉行聲音很平靜,但他在經過連殺幾人之後,沒人認爲他說話很輕。
水不羣看着他,恨得牙齒微響,這小子將一切都毀了,天師城,師父南陽天師,還有更要緊的,自己的三殿下的尊嚴,他無所顧忌的眼神,凌厲如刀,下一刻,就極可能將那隻怪兵器揮起來,將自己劈碎了。
水不羣沒經過什麼大波折,更別說在人家手裡,看別人的眼色,這在他來說,絕對是生憑第一次、
屈辱,仇恨,讓他一張很俊的臉上現出一份扭曲來。
“我在等你回答!”劉行再一次說道。
水不羣被他的神情嚇着了。
劉行很煩。他急着去看初初,神識探究過,初初的天妖的妖能核。能量盡失,成了灰白之色,再一次沉入她的身體,此時一直躺在劉霸天的魂體旁,生死不知。
二人在一起已經五年之久,如同手足一般。
水不羣說道:“在……在無憂城內……”
他說了這句話,沒把幾個人給氣死,都有一刀劈了他的心。
無憂城,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水家的一塊歡場。那裡集中了所有人的慾望,是個香豔,爛賭,酒肉之地。城中所居大多是些了得的人物,富有,修爲高,或是一方勢力。
不守幾萬人的小鎮,就成了一座水家的大歡場。
玉兒到了那裡,可以想像是什麼樣的處境。
“水不羣,你也太過份了,我王家一直臣服於水家之下,所有的年貢與賦稅,絕沒拖過半分,與你家老祖更是祖上就一直交好,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待我王家人。玉兒有一點閃失,我起全族與你水家一絕罷了!”
水不羣處於人叢之中,目光過處,人人怒目相向,一時間嚇得汗流浹背。
“大家爺放心,她一直很好……我不回去,他們是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的,但我要是一直不回,我就不敢說會怎麼樣了。家爺,應該知道那座無憂城的情況。”
王如鬆哼了一聲,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是好。
劉行說道:“你取出一隻信物,讓王家人前去將王玉兒找回來,然後我放你走。”
水不羣眼睛一亮,轉頭看向王如鬆。
王如鬆嘆道:“你放心,只要小女沒事,我自然會將你送走的,王家與水家不能爲一點小事,就將上千年的交情抹煞了。”
水不羣說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他從身上取出一隻玉牌來,倒與三千界的身份牌有幾分相信,上面只劃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龍。
龍牌,是水家最高層的標識,在水皇星上,見牌如見人,這一點王如鬆還是知道的。
他接過玉牌來,親自帶着一行五人,向着遠方飛了下去。
他要親自接女兒回來。
的水不羣在手中,王家的幾位大長老,倒不擔心他的安全,餘下衆人,一同降身在前院的大殿前,入殿說話,一羣人依然將水不羣圍在中央,雖然說話很是謹慎客氣,但一羣人人人面公凝重,連威能也不收,只等着大家主與玉兒一同回來,才能放了這位三殿下回家。
劉行讓人找了間僻靜處的房屋,入內休息。
偋退了下人,劉行轟然的打開了虛空鏡,來到劉霸天身邊。劉霸天的魂體也是半透明的形態,看上去有些怪異,他也不及細看他,直接將神識覆在初初的身體上。
神識入內,劉行一眼就看到了那枚魂魄海里的妖能核。呈現出灰白之色,只有一點微光在裡微不可見般的跳動,證明她還活着。
能量消失,妖能喪盡,天妖初初就會魂飛魄散,最終消逝。
劉行試着將自己威能注入,隨着他宏大的威能向着妖能核注入,那絲光亮跳動更歡快,最終明亮了起來。
他繼續注入,全身鼓盪,威能浩然而入。
過了一會,初初忽然動了起來,慢慢張開了眼睛,看了眼他們二人,隨後雙閉上了,臉上現出一絲羞澀。
“不會這樣看着我了,我晢時沒事了。”初初說道。
劉霸天呵呵大笑。劉行也擦了下頭上的汗水,說道:“你爲了救我,差點回不了家了,值得麼!”
初初慢慢坐起,直視着他,忽然說道:“你死不得的,我們倆要一同回家。”
劉霸天聽得很納悶,劉行卻點一點頭,神色莊重。
他退出了虛空鏡,這才向着停放劉霸天本體的地方行去。
後堂的一處房間裡,劉行對着劉霸天的本體,將劉霸天的魂體釋放出來,幫助他衝入自己的魂魄輪海之內。不一會,大個子劉霸天就又一次活了過來,跳下牀對着自己看了又看,讚歎不已,似乎自己的本體是絕代的風華。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裡,劉行就沉入修煉之中,他要恢復到最佳狀態,如果不出錯的話,下面的一場水皇星最大的戰鬥,就離自己不遠了。
然而,最不平靜的,卻是劉行的第一魄輪海內。那粒吞噬了水行之力,也同時將古神木的一些木行之力,同時吞下的太古一根草,現在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着,劉行沒時間撘理他,他就自己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