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烈的火行之力啊,劉行鬱悶的自着這一蓬大火,想起那隻萬古巨龍來,內視之下,問道:“老龍,怎麼滅了這個大火。”
堊龍沉沉的笑着,笑聲越來越大,笑得龍淚縱橫。過了好半天才止住。
劉遷怒道:“我問你怎麼滅火,你這隻老龍敢嘲笑我,不怕我將你的神念碎了!”
器靈獸與修士之間的神念和血祭之力,約束着器靈獸,使他不敢反噬其主,並完全的聽從與修士的指揮,老龍一聽說他要對付自己,倒收起了笑意。
劉行問道:“我這個滅爐這法有問題麼,這火怎麼能壓滅呢,我要救那個人出來。”
他眼見爐火經自己這樣一搞,漸漸旺盛了起來,心頭更是擔心裡面之人。
老龍聽他這樣一說,竟然又用龍尾盤住大嘴,全身抖個不停。
劉行盯着他,惡狠狠的!
老龍鬆開龍尾,終於止住了笑意,嘆息般說道:“當然是用水行之符了,你揮掌給他助風,它不旺纔怪了,再壓幾下,裡面的修士也不用救了,就成人幹了,呵呵,你將水行之力,從大鼎下注入,看到那裡有很規則的也沒了嗎,那裡就是投藥材,晶核一類熔鍊之物,與滅掉爐火之處。不過,你還有一關要走,很厲害的一關……”老龍一番白眼,將語氣拉長。
劉行等了一會兒,見他賣關子,怒道:“老東西,你看不到那位修士還在裡面,還敢胡鬧,快說!”
巨龍哈哈一笑,這才說道:“不知道你行不行啊,要知道那位蛤蟆王可是修爲極高的,你抹不去大鼎上的神識血祭,恐怕我們都要糟糕了……”
劉行一震,“你的意思是,大鼎內的祖訓血祭之力,強過了那一股千年法霧了?”
老龍說道:“強過至少一倍!不然這樣的地級寶鼎,是不會祭煉成功的,這是我之前的經驗,至於它強到什麼程度,也只有試過了才知道,不過有時候等你知道了,一切都已經晚了,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準備好了再進行!”
老龍的鄭重不能不讓劉行重新打量這隻大鼎。
幾十米的大鼎,劉行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鼎,聽老龍說是地級之物,品階之高,若是放到坊地上去賣,倒很值幾百萬的上品晶石。只是鼎中人無論如何都要救出來,自己的身份之迷,自己的一切,都與他有關,也許他就是自己的親人呢,之前就出言示意自己不用管他,自己逃命,這樣的話一說出,就證明他與自己之間,很不簡單。
太古一根草還在環抱着那隻大鼎,鼎上溫度極高,但底部卻是溫涼的,這就是高品階的好處。
劉行將自己的神念放入太古一根草內,向着大鼎試探了一下。
轟然一下,神念被擊了回來。
劉行感受到了巨鼎的強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那隻老龍:“這神識之力如此強悍,大蛤蟆要是來找,是不是很容易發現了?”
老龍點頭:“當然,按理說他早就應該來到了,現在還沒來,不是讓人家打死了,就是不要這個東西了,再一種可能就是它根本不能動,你發現沒有,那隻大蛤蟆大得如同大山一般,估計千年沒動過了,此地他的神念達不到,想用千年法霧是辦不到的,但是有這股神識之力在,只要他出現在這周圍十里之內,是一定能找到他的東西的。”
劉行更是變色。蛤蟆王若是來了,自己鼎保不住,人更是難說。
他作身威能盡放,雙手忽然對着巨鼎劃出水行之入符來。
躲不過就硬盤拼吧!
決心已下,劉行一臉的堅毅,水行之符連環幾變,在手指之上,成一片水汪汪的瀑布。神識控制下,瀑布分成九股,撲向大鼎中的九處投物小孔。
噝……
水行之力入爐,火爐就猛然的一暗,接着巨大的神識之力,反衝了過來,向着劉行浸入的神識之力噬了過來。
劉行全身一震,如同飲過烈酒一般,整張臉全是血紅之色,全身的溫度極速上升着。
劉行全力加持着水行符力,自己翻出的水行符,已經經過自己魔化處理,符力之高,已經過了高級之境。
而此時此刻,他的神識之力與蛤蟆王留下的神識血祭之力,戰在了一處。
極其艱苦的戰鬥,立在鼎旁,雙手間全是水行之力,而自已身上腐乳卻在慢慢乾枯,慢慢的碳化,慢慢的,要燒着了……
這樣的戰鬥,一直到第二天,劉行與大鼎內的神識之力都到了最後關頭。
能量將盡!
劉行苦苦支撐着,他的信念就是救助下這個愛護過自己,卻也是親手拋下自己之人。
……已經神識之力放盡了,劉行全身微抖,感應到對方竟然有綿綿的能量波動,能中就是一陣絕望,這時擡頭看了一眼鼎中之人,那人也正望向他,他一張方正的臉上,關切之意不用言表。身後那一條就算在火中依然漂浮的長鏈,看上去,極爲驚人。
劉行心頭一震,就在此時此刻,轟然的一股巨力從鼎中涌了過來,大神識之力,竟然大漲,能量如怒火狂潮,向着自己的神魂海內涌入着。
戰不過,劉行的神識之力,此時,竟然連半分也沒有了!
他震驚得如同一根木頭,目的上冷汗流下,不知道下一步自己會不會讓大鼎給吞了下去。
鼎中人忽然動了起來,他向前一步,將自己的體外護罩,忽的漲了開來,同時的長長的鏈子在鼎中抖動,幻起層層威能。
大鼎兩力相攻,頓時發出鳴響,金鐵之聲,直響出幾裡之外。
轟!大鼎炸了開來!
劉行大叫了一聲,一頭裁到地上,昏迷了過去。
世界安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行只覺得口中有液體流下,忍不住張嘴接了,這時耳邊一個無忌的聲音驚喜叫道:“娘,他會喝水了,是不是醒過一了,你快來看。”
劉行慢慢張開眼睛,入眼是一個房間,眼前就是一個土布的帳子,自己正躺在一處大牀上,微轉頭看過去,身邊正坐着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如同在喂一隻寵物一樣的,伸着一隻木勺,向他口中喂水。兩個人目光相對,小姑娘笑起來。
“真的醒了,娘快來!”
門一響,一個人走到牀前,看了他一眼說道:“孩子,好些了嗎,年紀小就是不當心,多危險啊,要不是五道看到你,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劉行想起身相謝,但身上還有餘傷。全身一疼,就又躺了回去。口中說道:“多謝相救,我沒事了……”
“唉,快快躺好,你跑到山谷裡煉藥,結果炸了鼎,傷了自己,記得下次煉藥一定要有師父在一邊護法,這樣就安全了,五道現在比你也大了幾歲,可還是不敢單獨煉藥,這裡面的精微變化,很了得的,可不能兒戲。你的師父也真是的,竟然讓你將爐鼎帶到野外去,這不是存心害你麼,孩子,你在哪處煉藥師處學習,我幫你看看,別遇人不爽。”
中年婦人很善良,說了好多,劉行越聽越糊塗,等她停下來,小心問道:“什麼哪家煉藥師,你們這裡很多麼?”
婦人一怔,看了看身邊的小姑娘,小姑娘笑道:“娘啊,他是外來人,我早說了,我也沒見過他,肯定是別處跑來的,偷了藥鼎的小修士,膽子倒很大啊!”
婦人更是臉上一暗,沉聲說道:“偷東西可不行,師父再不好,也不能未出徒,就拿人東西,報應了吧。”
劉行無語,忽然低聲叫了一聲,說道:“怎麼還是頭暈啊……”雙眼一閉,假裝昏睡了過去。
那位婦人又上前好好查看一番,見他身體也沒有大礙,這才離開。
劉行閉着雙眼,卻在收拾着破壞的神識。
這一經內視,才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並沒有大損,鼎破之時,也只是炸傷了自己,卻不是大蛤蟆的神識之力將自己擊昏了。
鼎碎,那個人呢?
沒有。
一點迅息也沒有,那個突然出現的人,那個帶着他全部秘密的人,就這樣生死不知,從劉行身邊再次消失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他也幫了自己。
最後一刻,他甚至是在犧牲自己來幫他。
劉行不禁張眼問身邊的小姑娘:“這位小姐,請問發我時,身邊還有什麼嗎?”
小姑娘見他又突然醒了過來,驚喜的又想大叫,劉行示意止住了,劉行只好再問了一遍。
小姑娘說道:“只是你的藥鼎碎了,再沒有別的,五道見你也只是炸傷,師父有急事,就先走了,是我把你揹回來的……”
劉行一愣,看她瘦瘦小小,營養不好的樣子,倒將自己背了回來,心中感激,說道:“多謝小姐相救。”
小姑娘一笑,說道:“你可真會說話,我就是一個鄉下的丫頭,不能稱之爲小姐的,你叫我六豆吧。”
劉行一怔,這是什麼名字啊,五道,又出來個六豆。看來真是一家人啊。
劉行說道:“當時除了我,碎鼎邊再沒什麼了嗎,比如另一個人,或是屍體什麼的?”
小姑娘詫異說道:“你殺人了?”
劉行急忙搖頭:“絕沒有!”
“那怎麼不斷問屍體啊,嚇人一跳,哪來的屍體,就你一個半死不活的……”
劉行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那個人並沒有讓大鼎轟碎,但是,他到哪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