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煉仙子與光月蟬一齊在先,劉行跟隨在後,三人來到後樓之上。
雪煉仙子坐在書房之內,眼光落到了劉行身上,“劉行,你已經是位鍊師了麼?”
劉行微怔,不解說道:“我纔來修院也不過一個月,煉藥也只是這兩次罷了,鍊師這樣容易嗎?”
雪煉仙子見他不象在說謊,感嘆良久說道:“能御六鼎煉藥,你哪來如此強大的神識之力,我想知道,你在這片星天裡,還有哪些族人?”
劉行微一搖頭,說道:“族人都在低層星天,我只是孤身一人罷了,這一次多虧了院長先生,與江老師伸手相助,學生感激不盡。”說着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下禮去。
雪煉仙子揮手說道:“不用多禮,你既然入了我的修院,在院一天也是我修院之人,我怎麼會不呵護於你的,只是今天面對的是蘇家,你也太過大膽了,若不是我隨後趕到,也許你已經傷在了那個蘇天寶手裡,你煉藥之道極具天賦,我也是愛才心切,希望你不要辜負於我。”
劉行點頭。他知道,正題到了。雪煉仙子如此全力相護,不惜得罪於勢大的蘇家,絕不只是她爲人心善,應該還是有所求的。他這時說道:“早聽說有個無憂界的大比,我也很想去試試,只是我自己的煉藥之術也只能煤氣一些初成之原材,不知道會不會無功而返。”
雪煉仙子聽他主動提了出來,心中欣慰,說道:“還有半年時間,我想在這半年之內,你就同我一同閉關修煉吧,我單獨授你煉藥之術,不知道你願意嗎?”
劉行心裡一動,大喜過望,說道:“那太好了,我當然求之不得。”
雪煉仙子微微一笑,正如她所願,劉行現在的煉藥之法,就算自己也驚歎不已,只要假以時日,自己將各大丹方與煉製之法相授,想來將來的大比之上,撥得頭籌,已經不在話下。
劉行這時忽然從虛空鏡內,一連取出五十隻小鼎來,擺在身前,如一座小山一般。一隻鼎也有一米方圓,幾十只就是幾十方,將這座大書室堆放得滿滿的。
劉行說道:“院長先生,我已經將高級符鼎加持完成,請你您驗收吧。”
雪煉仙子一開始見他出賣小鼎,就猜得出他煉鼎有成,百隻鼎也絕不會只有五隻,卻沒想到他拿出如此之多的小鼎,驚喜之餘,更是看着跡個小子,如同看一個寶貝一樣。
劉行慚愧說道:“院長先生,多餘的小鼎就交給院裡吧,我吞了那隻寶物,就算我賠償院裡罷了,”
雪煉仙子一陣好笑,那可是地級之物,幾十只高級符鼎還是差得太多了。
但也是點頭說道:“也好,就交到院裡吧。”
吩咐外面收了小符鼎,交待劉行三天後入關,劉行這就告辭出來。
他心中有些猶豫,只是這煉藥一術並不是他之所喜愛的,他現在急切的想找到去溺水星的方位,只是之前已經答應過了,現在也想只能一步步的增着看了。
當晚回到住處,劉行獨自一人關了房門,沉入內視之中。
一經內視,就在他的魂輪海內,有一簇陰極的極其純的黑色火焰在裡面抖動不息,卻正是他經過近一時辰,纔得到的地極陰火。
他迫不急待的從虛空鏡中取出自己的高級符鼎來,放在身前,雙手微張,一股神異的火行之力從他手上忽然涌出,猛然注入到小符鼎內,轟然的,小鼎震盪不息,抖動的極其殘害,劉行一連揮出幾個符陣,但是那股地極陰火一入小鼎,小鼎受不了如此的火行之力,險些碎去,幾經加持,終於小鼎沉靜下來,只見一米大小氣的小鼎之上,一簇微黑色的看上去陰氣沉沉的火焰,就在鼎上騰起一尺大小的火焰,火焰不大,但是就在火焰五米處的木質衣架,突然燃燒了起來,而劉行身周的東西,都突然起火。
劉行大驚,忙收了火行之力,一連施出去幾個水符,總算將火滅了。屋內已經是煙氣瀰漫了。
這時房門大開,幾位小女修破門而入,衝了進來。
當先的六豆驚叫道:“行大哥,我看到屋裡火光沖天……”
沒說完,向位女修已經看到了屋內的狼狽之象,頓時驚呆了。
劉行苦笑道:‘沒事了,我一時大意……你們怎麼來提這樣快?“
女同修們臉上一紅。
她們的住處就在隔了一壁的另一小院內,這些女孩子一起白天裡的驚險,睡不着,有人提議去看看她們牽掛的劉師弟,大家一同響應,這才悄悄的翻牆而入,沒想到看到了劉行火燒自己的糗事。
大驚之下,這十位女修一同衝入屋內,屋內現在卻已經讓劉行燒處面目全非。
“現在沒事了,各位同門請回吧,別又驚動發老師……”劉行說道。
江月蟬就住在同院的另一間房內,想不驚動也不成了,劉行的話落下不久,一個人已經走了進來,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正是那位年紀比劉行還小的江月蟬。
她一進來,見到了所有弟子都在,屋內卻讓劉行弄得烏煙障氣,不禁驚道:“又是怎麼了,劉行,老師求求你,別再亂來了,我來了一個月,快趕上一年的事情多,你爲什麼這樣麻煩啊!”
劉行面帶尷尬,一時無語。
大家一齊動手,將屋內所燒之物清出,好在牀上用品還在,簡單收拾一下,也就能夠睡覺了。
大家忙了半夜,女修們很累了,這時就要告辭回去,劉行忽然叫住大家,說道:“等一下,我有東西想送給大家,也不知道你們嫌棄與否。”
說着手上連閃,就在小屋內,將虛空鏡內所剩的十隻小鼎取了出來,放到地上,說道:“一人一隻,用不上的就賣掉好了,也值向個晶石呢,望大家笑納了。”
十位女修驚喜交集,哪個也不跟劉行客氣,紛紛搶上前來,只一眨眼,劉行所煉小鼎就不見,人手一隻,放在手上嘻笑顏開。
這一公是一隻小石鼎啊,大家已經知道了它的價值,至少是二十枚上品晶石啊,那就是兩千只的中品晶石啊,就是二十萬的下品晶石啊,多少靈農人家,辛苦一生的所得,也不過是千隻中品晶石罷了,劉行就送出如此大禮,大家興奮之餘,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暴發女叫道:“受不了了,你們再怎麼取笑我,我也得說了,行大哥,你好看看我,我這人不挑食,能吃苦,肯受委屈,……你就收我爲妻吧!”她眼中水汪汪的看着劉行,只要劉行回絕得慢上片刻,她就會全身撲上。
劉行一陣頭疼,江月蟬更是目瞪口呆。
“我有妻子了……”劉行想了半天,狠心說出了這句話。
古人驚訝的看着他。
六豆詫異說道:“行大哥,你不是從低層星天來的麼,纔來幾天,哪裡有什麼妻子啊?”
劉行大窘,說道:“老家當然會有的……”他說了這一句,心上突然的鑽心般的一疼。這樣的疼痛與之前天照所施的同心咒時一模一樣,疼起的同時,就在心上的某處,一個小小單薄的身影,若隱若現。
劉行頓時呆住了,他能清楚感應到自己心上的同心咒,就在與狼玄武一戰,已經化去了,心裡當然清楚,就在自己傳送生命精元之時,人叢中的某處,一定就有那位傷心欲絕的女孩子,看到了那一幕,不然,歷經多少事的同心咒,她又怎麼可能毀去呢。
解釋不清,劉行一直到現在也沒能去找天照,但現在的心上,這樣深深的一疼,卻是千真萬確,劉行猛然醒悟,就算同心咒已經去了,就算自己與天照已經隔了一個大結界,而她淺淺的金丹修爲,一生無法經過大結界,但是兩個星天之隔的青年,兩顆心,竟然還是系在一處。
一疼過後,劉行臉上一片悽然之色,默默坐回到牀邊,一手放在胸口,眼前全是天照那美如朝霞的笑意,這疼痛竟然久久不去。
十女修見劉行突然神色大變,驚駭過後,突然明白過來,這位師弟的心上,應該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就算妻子一說不成立,或者是他無法趕回到他來時的地方,但他也在思念着所愛之人。
女修忽然很妒嫉那位女孩子。
她真是好福氣啊……
暴發女忽然說道:“你有妻子了,太可惜了……不過你也許會納妾室吧,我這個很好說話,你可以不用擔心,我不會同你家大妻子作對的……”
劉行不光是心上疼,頭更加的疼了起來。
見他不答,暴發女忽然撲上前去,狠狠抱住劉行,伸脣在他臉上啄了一下,臉上紅霞飛起,人已經跑出門去。
劉行一愕,六豆卻走上來,也照着暴發女所爲,在他另一面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小姑娘臉上紅得在充血一般,眼中卻在霧氣升騰,她輕聲說道:“行大哥,我心裡感激你,你是我的大哥哥,永遠都是。”
說完轉身離去。
衆人得了這二位的榜樣,一個個輪番在劉行臉上輕啄一下,如飛跑走了。
一會功夫,人去屋空,只有劉行呆呆的坐在牀上,佈置他的那位老師,臉頰微清紅,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下層星天內的一塊陸界之上,新起的宮殿之內,一位公主殿下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她臉上變色,雙手捂在胸口處,尖聲大叫了起來。
天心女王與一位丰神俊逸的青年從外面奔了進來,駭然問道:“你怎麼啦?”
“出什麼事了,是做惡夢嗎?”
天照一臉的淚水,放聲大哭,久久不停。
她身着着那件純白的睡袍,就坐在牀上,哭得痛徹心肺!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還會疼呢?
爲什麼他還想起自己呢?
爲什麼這些天過去了,已經毀去的同心咒,竟然讓兩個無隔了兩個星界的人,心意相通呢?
她跳下牀來,跑到窗前,忽的推開大窗。
窗外,星月如夢如幻,當年並不是這樣的星天,但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那樣心境安寧的坐在一處高巖之前,隨手向空中釋放着美麗的火焰。
無數的螢火蟲,就在二人身前,如繁星般舞動……
她淚水不盡,忽然擡起玉臂,對着一天的星月,釋放出許久已來的第一個火球術。
砰!
焰火在這片寂寞天空綻放。
“行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爲什麼讓我這樣苦,這樣痛啊……”
長天無聲,沒有人會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