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分認識到客觀現實與主觀理想之間的差距後,黎文漸明確表示,言季禮的所作所爲是非常邪惡的,作爲一名熱心、善良的光輝之主教會信徒,他有責任也有義務配合華國有關部門,將言季禮繩之以法。
接着,黎文漸莊重的以光輝之主的名義發誓,不把言季禮抓回來,他就死在華國,絕不返回安南。
之後,在樊黎手下幾名特戰隊員的監督下,黎文漸迅速下樓,叫醒了剛纔被龐謝打暈那位黑衣神父,使用追蹤術,感應留在言季禮身上的座標位置。
“對了,剛纔好像聽黎文漸說,還有一把什麼聖劍,你見了沒有?”樊黎忽然問道。
龐謝一怔,隨即笑了笑,目光向四面一掃,說道:“當然見了,剛纔他還用那把劍跟我打了半天,後來打的太激烈,他一激動不知道扔那去了,如果你們想要的話,可以在四周找一找。”
“會不會被什麼人撿去了?”樊黎湊近一步問道。
“不好說,最近是春明府旅遊的黃金季節,附近遊客比較多,搞不好別人當工藝品撿走了,要是不趕快追的話,搞不好這會已經出了南詔州了。”龐謝嚴肅地回答。
樊黎愣了愣,低頭看了看時間,嘟囔着說道:“出了南詔州?坐直升機都沒這麼快吧。”
不過,他嘴裡雖然在嘟囔,卻也沒有追問,上次拿走滅魔刀、貝葉盾的時候,龐謝的臉色已經不大好看,這次要是再苦追着要十字劍,只怕龐謝要翻臉。
“龐先生,介紹一下,這位是言老先生,特地爲言季禮來的。”方雪瑩見龐謝表情不爽,連忙插話說道,介紹起一同來的一位老人。
“小兄弟,久仰大名,你的戰鬥視頻我看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頭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言伯平。”
老頭笑嘻嘻的伸出手來,這樣燦爛的笑容很少在這個年紀的老人身上看到,有點老頑童的意思。
“言老先生好。”龐謝同樣伸出手去,兩人握了握手。
雙掌相交之際,龐謝只覺得言伯平的掌心暖熱中帶着一絲陰寒,心中忽然一動,問道:“言老先生,不知和言季禮怎麼稱呼?”
“是我一個不成器的弟弟。”言伯平嘆了口氣,臉上笑容漸漸斂去,帶出一絲無奈,說道:“老四從小就叛逆,後來跟家裡鬧翻了,一個人在外面混,又被人帶壞了,在外面犯了點事,前些年一直在國外,我們想管他也有心無力,昨天,老頭子接到國家有關部門的電話,說是他回國了,讓我過來協助,把他收拾了。”
言伯平說的輕鬆,似乎拿下言季禮花不了多少力氣。
龐謝也沒有懷疑,言氏兄弟一身功法同源,都是陰寒屬性的趕屍之術,言季禮練的鬼氣森森,陰寒無比,言伯平卻練的一團和氣,陰陽和諧。
這兩人相比起來,言伯平不知高到哪裡去了,再加上互相都熟悉對方的功法,他若是拿不下來,那纔是見鬼了。
龐謝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動,對於修行界來說,與獨行俠相比,組織的優勢就在於此,一個龐大的組織潛力幾乎無窮無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總能找出剋制你的高手。
要與這種組織對抗,要麼你身後也有勢均力敵的組織支持,要麼練到天下無雙,舉世無敵的地步,但這又談何容易,就連西方如來,手下也有五百羅漢,道門三清,門下也有神霄天庭
除非能真正超脫這一方天地,可這也只是個傳說,哪裡有人真的見過?
……
金雕抓着鐵行雲並沒有飛太遠,一路向南,出了春明府市區,在一處山野之地落了下來。
它畢竟只是一隻凡間飛禽,體型雖大,骨骼卻輕,只有兩百多公斤,不可能真的抓起鐵行雲跨越千里,飛出國境線去,否則,不等飛出國境線,就要被餓死、累死了。
金雕落在山頭上,找了塊平地蹲了下來,粗大利爪狠狠抓住鐵行雲的腰,一點也不放鬆,沉重的身軀狠狠壓在鐵行雲身上,絲毫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這一蹲就是一個多小時,就在鐵行雲懷疑自己快要被壓死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老人溜溜達達從山下爬了上來,看着鐵行雲,發出鷹梟般的笑聲:“嘿嘿,一舉兩得,這買賣做的順手!”
“是你?”鐵行雲還記得這個聲音,此人正是言季禮。
“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能把你輕輕鬆鬆抓出來,難道靠那個沒有腦子的神父麼?”言季禮說道。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紙符籙來,迎風一晃,無火自燃,隨即拍在鐵行雲的後腦上,然後揮了揮手,對金雕說道:“你也辛苦了,趕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華國高手多,莫要半路被誰捉了去!”
金雕鬆開鐵行雲,揮了揮翅膀,騰身而起,直奔碧空而去,眨眼之間,行蹤嫋嫋。
“好畜生,回頭我也得弄一頭。”言季禮自言自語,不過他也知道,這話就是說說罷了。
如今天地元氣衰微,不但修行人難以進步,山野之中的飛禽走獸同樣如此,極難誕生出妖獸、靈獸。
眼前這頭金雕,雖然還只是頭半妖,卻已不知耗費了灰鷹教多少心血,多少財富,他一個外行想弄這麼一頭,只怕比登天都難。
金雕走後,鐵行雲只覺身上一輕,雙手一撐,就想起身,不料,詭異的是,他的所有動作都只能在腦子裡完成,身子卻半點不動,無論是伸手,還是蹬腿,完全動彈不得。
“嘿嘿,動不了吧?”言季禮先是怪笑一聲,隨即冷聲喝道:“起來!”
話音未落,鐵行雲就覺得身不由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這才發現整個身體都不聽自己的指揮,變成了眼前這個人的傀儡。
言季禮點點頭,又從口袋裡掏出幾樣東西來,有白色的粉狀物,有黃色的膏狀物,還有一些透明的油脂,在鐵行雲臉上塗塗抹抹。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鐵行雲面容大變,由雲州草原上的漢子模樣,變成了東南亞一帶的土著模樣,無論是誰也認不出來。
“好啦,走吧!”
言季禮一聲低喝,轉身向山下走去,鐵行雲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踩着崎嶇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