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氣,感召劉威的牽引,自發匯聚於天簏城上空,驀地,烏雲遮蔽,彷彿末世降臨一般,天地罡風呼嘯吹下,天空劫雲以劉威神劍相引,慢慢匯聚旋轉,如水牛腰身一般粗的閃電在空中徘徊閃耀。
大地上,所有人目光都呆呆的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弱小的生靈在神雷的指引下瑟瑟發顫。
血魔狂嗷一聲,似要與天比鬥,然而一道天雷聲至,瞬間便將他聚齊的真身驚散,強大如斯,這便是天之力,非人力可抗。
劉威身子瑟瑟不安,體內真氣一掃而出,此刻他完全是憑着一口氣,一股信念在堅持着,驅動着紫電繼續完成誅邪神雷的發動。
轟隆,狂風暴雨傾盆而下,粗壯的閃電自無盡虛空直落劉威的神劍上,再透過神劍無情的劈在劉威的身上,劉威全身一抖,七竅噴血,硬是扛了過去。
倒不是神雷有意劈他,而是這誅邪神雷對一切邪物都具有攻擊性,尤其是對引發它的人極具攻擊性,非心性純白的人,神雷之下必死無疑,而劉威這人,並非惡人,亦非善類,在他手上隕落的生命少說也有數千人,神雷落下第一個感受到施術者身上的濃郁血腥之氣,便自發攻擊了他。
然而劉威憑着意志,強悍的肉身,愣是扛過了神雷的洗禮,非但如此,肉身也趁此機遇得到了重新淬鍊,體內星核受到這一神雷的洗禮,變得更加凝實,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只待機緣一到便可破開人品直入地品修爲。
劉威是沒事了,但是遠處正在救人的夢涙倆人驚見此幕,嚇的花容失色,捂住嘴險些尖叫出聲,待看到劉威毅然虛空站立,這才稍稍定下心神。
“惶惶天威,以我劍引,誅邪神雷,引。”劉威再度吼道,磅礴的天地之威隨着他的這一聲吼陡然間降下,天簏城的無數房屋在這一刻盡皆化爲了齏粉,血河也被壓制的動彈不得。
“不,我不甘心。”血魔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不甘就此被消滅的他狂傲出聲,奮起全力,沖天化出一柄血刀,直刺天上的劉威。
“住手。”陳簫兒驚叫施展身法追擊而去,可惜仍舊是慢了一拍,血刀砍上劉威的肩頭,血水長流。
劉威忍痛完成了最後的發動,轟隆,一道直徑五公里的神雷自天際滑落,與空氣摩擦,發出了耀眼的白光,直砸血河之上。
轟然一聲,整個天簏城被砸的陷入地下三寸,以劉威腳下爲中心,方圓十里陡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龐大的力量與地面相撞後,再度反彈回天空,彷彿核彈爆炸的威力,強大的塵埃飛揚吹上天空,形成了一多巨大的蘑菇雲。
待塵煙散去,一片狼藉,血魔身影消失不見,地上一個直徑十里的大坑,佔據了小半個天簏城,放眼望去,除了書院在一股禁制下保持完好外,其餘房屋盡皆傾倒。此一役,死傷達上百萬,天簏城算是被毀了。
陳簫兒倆人忙飛身抱住下落的劉威,攙扶着他落地。“血魔除了沒?”劉威睜開疲憊的雙眼開口問道。
“應該除了。”陳簫兒不確定道。
劉威心頭一凜,掙扎站起,看向面前的大坑,凝重道:“他還沒死。”
“什麼?”
“哈哈,劉威,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可惜啊,道不同不相爲謀,今日你註定要死在這裡。”大坑深處涌出一塊血水,慢慢在空中挪動,最後化出趙武的模樣,劉威的誅邪神雷雖然厲害,但是也僅僅只能劈掉那漫天的血水,趙武的真身卻是躲藏在深深的地下,相安無事。
虛弱無力的劉威一屁股坐下,有氣無力道:“血魔,我勸你快點逃命的好,難道留下一條小命,丟在這裡可不好。”
“哼,少羅嗦,受死吧。”血魔手中化出血刀緩緩的走向劉威。
夢涙見狀,要衝上去和血魔打上一場,但是卻被劉威給拉住了。
“大膽血魔,膽敢毀我天簏城,受死吧。”四道聲音橫空出世,四道流光自書院*出,直落血魔四周。
劉威見狀,微笑道:“撿現成便宜的四個老東西,血魔,我早就提醒你快點逃命了,不聽本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趙武臉色狂變,立馬飛撲上諸葛柳相,然而還未近身,便覺一股磅礴大力將自彈飛,此刻諸葛柳相神清氣足,哪裡還是當日那個任趙武欺凌的老頭,四人同時出手,四塊玉片飛在胸前,掐動法訣,透過玉片,在血魔周身形成了細細的絲線一般的東西,胡**織起來,形成了一道龐大的天網,一下子將他罩住。任血魔如何掙扎,天網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人拳頭大小,趙武慘嚎一聲,被煉化成了一個血色元丹。
如此輕鬆便可收服血魔,可見天簏學院實力有多強,但是他們卻遲遲不出手,那隻能說明一點,他們是故意這麼作爲。
劉威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哼聲嘲諷道:“若是讓世人知道天簏書院爲了一己之私,借血魔之手屠殺上百萬人,只爲謀奪一可血丹,不知道這天下人會怎麼想。”
諸葛柳相哪裡聽不出劉威的話中嘲諷之意,奈何他們都已經是鐵石心腸之人,根本就不爲他話中言語所激。
劉威見沒有用處,懶的理會他們,打算就此離去,忽然撇見遠處哆嗦不已躲藏的三絕少,劉威頓時怒不可言,喝道:“你們這三個敗類,還沒死。”夢涙心念一動,化出大手將要逃竄的三人連同他們的下屬全部抓了過來。
劉威對着諸葛柳相喝道:“這三人交給你處置,你要是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覆,我必定將你等的醜事公佈天下。”
諸葛柳相忙道:“一定,三人連帶他們的家族我們都會除的乾乾淨淨,也算是對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劉威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對於諸葛柳相這些人他懶的理會。
書院外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劉威逼不得已搬回了學院,心裡窩着一股氣的他索性霸佔了倆間宿舍,與夢涙倆人同住一起,這自然引得不少學生不滿,但是學院不敢追究劉威的麻煩,把這事情壓了下來。
整個天簏城處於重建之中,原本需要三個月才能建好的城池,在龐大的財力的支持下,短短一個月便恢復如初,比之以往,是更加的輝煌,輝煌底下掩埋的是無數的血淚骸骨。
學院一切重上軌道,也重新上課,對於上課劉威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沒事他就喜歡泡在圖書館裡,上課的重任自然就交給了陳簫兒倆人。沉浸在書海里,身旁再泡一杯香茗,或者是放一壺美酒,他倒是樂的自在。只是可惜圖書館中沒有任何書籍介紹關於回地球的信息,這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這一日,陽光明媚,劉威提着一壺酒,像往常一樣步入圖書館,一改往昔的聊卻無人的樣子,今兒個濟濟一堂,人滿爲患,大家都湊在一張桌前,裡三圈,外三圈的圍困住。
劉威抓過一名匆匆趕來看熱鬧的問道:“這是在幹什麼?哪裡有什麼好熱鬧的?”
“你還不知道?聽說來了一名美女,正挑戰咱們學院的棋癡孫斌。”
劉威略微一呆,下棋,這東西居然也能引起如此多的看客?
這個世界的棋不像地球上的圍棋象棋,而是一種叫“戰越”的棋,講究的是每下一步都領先常人一步,據聞創下此棋的人便是從這棋盤之上預測到未來。只是無數後人研究“戰越”都未能窺測未來,故而大家都當做這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劉威撿了個位置坐下,也沒了讀書的性質,把書隨手一攤桌上,神識探出,落在了棋盤之上,戰越的棋盤採用的是天地星斗的分佈圖,棋盤上的旗子便如圍棋的黑白子一般,所不同的是黑白子一落盤上,便如生根一般,只可按照棋路移動,雙方互相交錯按照星圖運轉移動棋子,誰若能將對方圍困而死,便可獲勝。
只是看了幾步走法,劉威便知曉了這盤棋的走勢,雙方不過是按照星辰佈局在棋盤上進行軍陣演練罷了,只需一方的軍陣出的新,出的奇,那便贏了,劉威瞧倆人一人擺的是星斗大陣,乃是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演變而成的,而另一邊則是天蠍巨陣,模仿是天蠍星座而成,一個陣法靈巧善於變化,一個佈局謹慎,心思縝密,一時間倆人斗的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打了個哈欠,劉威對這樣的鬥智遊戲沒什麼興趣,埋頭看起了自己的書。
少時,人羣裡傳來一陣喧譁,驚歎,惋惜聲,劉威疑惑的擡起頭:“結束了嗎?”
“小姐棋意精湛,孫斌拜服。”劉威臉色微變,想不到棋癡居然落敗,劉威不禁好奇是怎樣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強大智力。
透過人羣,劉威看過去,只見一身着鵝黃小衫的女子端坐在人羣中,低頭沉思看着棋盤,從側面而看,此女子面貌端莊美麗,似乎是感應到劉威的目光,她偏過頭來看向劉威,一律幽藍的精光射向劉威。
劉威便覺得自己眼前的不再是女子,而是一汪海洋,綿延不絕,彷彿要吞沒他一般,壓的喘息不已,這女子一個一個眼神變可叫劉威心生如此駭意,嚇的他趕忙起身逃竄而去。
直奔了數裡地,劉威這才覺得心中好受些,呼呼深吸倆口氣,突然間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劉威心頭一凜,也不多想朝後就是一腳。
諸葛柳相哪裡料到劉威居然來這一腳,趕忙側身避過,叫道:“你小子這麼狠,想我老人家斷子絕孫不成?”
劉威沒好奇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已經有了一個刁蠻任性的孫女,哪裡還會斷子絕孫,反正你那話*兒也老了不中用了。留着也是浪費。”
“什麼留着也是浪費。”諸葛柳相氣的吹鬍子瞪眼,罵道:“你小子閉嘴,每次見到你都沒好話,跟我來。”
“幹嘛啊?”劉威可不想和這老東西同流合污,挪動屁股準備一走了之。
諸葛柳相一把扣住他肩膀,陰惻惻笑道:“想逃,妄想,跟我來。”
被拉進諸葛柳相辦公室的劉威一把甩開他的手,揉揉被抓的疼的肩膀叫道:“老東西,你抓我來你辦公室幹什麼?”
諸葛柳相取出保險櫃裡一份文件扔給他,道:“你看看再說。”
揭開一看,“造神之術”四個字赫然入目,劉威心頭一凜,直覺告訴他正接觸着天簏學院的最高機密。但是那四個字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他忍不住翻看下去。椅子上的諸葛柳相就是期待這樣的一幕,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天吶。”劉威合上最後一頁時不禁驚駭出口,豎起了大拇指對諸葛柳相道:“你們他媽的都是一羣瘋子,爲了一個計劃,創建了這所學院,爲了一個計劃,耗盡所有高手的力量,任血魔逍遙,最後更是爲了一顆血丹,不惜以全城人的性命爲代價,你們夠狠,夠絕。”
血魔的出現是個意外,但是卻也造就了天簏學院,“造神之術”需要大量的血液,而血丹正是彌補這一點最好的東西,爲此,這羣人遲遲不肯出手對付血魔,就爲了要血魔成長起來,卻白白害了上百萬人的性命。
諸葛柳相嘎嘎笑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成爲我們的一員?”
劉威把文件扔在他臉上,全天下也只怕他一人敢如此,不屑道:“你們這羣人不思以自身力量打破桎梏成神,卻偏偏想用旁門左道來提升實力,還想我來幫忙,你們這是妄想。”打開門就要離去。
“你就不想擺脫陳家棋子的身份嗎?”
劉威剛剛要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目光灼灼的盯上一臉奸笑的諸葛柳相,喝問道:“你知道什麼?說。”無形中他用上了一絲真氣,桌上的文件被他震的胡亂飛舞起來。
諸葛柳相反手一拍桌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歸位,徐徐說道:“陳家也在進行着一份大計劃,有點類似於我這的‘造神之術’,而你就是他們的關鍵。”
“什麼計劃。”劉威雙手拍在桌上大聲質問道。
擺擺手,諸葛柳相示意劉威坐下慢慢談:“年輕人別這麼急,陳家對你做的事情沒有壞處,正如我們研究的一樣,不過是提升人類的潛能一樣,不會對你有任何壞處的。只要你老實接受我們的安排就成了。”
“我爲什麼要做你們的傀儡棋子?”劉威冷哼道,他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諸葛柳相取出一張信件,咯咯笑道:“聽說你前一陣子跑到楚國去了?”
劉威心頭一跳,本能告訴他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只見諸葛柳相取出信件內的東西,道:“這張是天劍門簽發的天涯追緝令,劉威你好大膽啊,不但大鬧天劍門,廢了人家一名長老,還私吞人家的原石,這下你麻煩大了。”
劉威的臉色瞬間寒起來,他周身的氣息一陣波動,寒氣逼人,良久他寒聲道:“好個天劍門,我劉威言而有信爲你們送還原石,居然還敢如此冤枉我,此仇不報,我劉威妄自爲人。”
“年輕人,消消氣,現在的你出去可是送死。天下人都知道你有參透生死的原石在手,只怕不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那才稀奇呢?唯今之計,你只要~~”
“只要聽從你的話,參與你那狗屁勞資的‘造神之術’計劃,便可保全一命,是不是啊?”劉威整個臉笑嘻嘻的湊上諸葛柳相的臉替他把話說完。
“的確如此。”諸葛柳相點頭道。
“放屁。”劉威一頭撞上諸葛柳相的額頭,可憐的諸葛柳相,一個修道者的腦袋怎麼可能比的上劉威的頭,被砸出了一個大大的血泡來。
劉威打開房門,回頭丟下一句:“若是要做棋子傀儡,我只願意做陳簫兒一人的傀儡,至少她是真心對我的,你嘛?還是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孫女吧。”這話說的好不奇怪,聽的諸葛柳相瞠目結舌。
啪一聲,劉威摔門而去,留下諸葛柳相反覆思量着劉威那句話的意思~~~
回到圖書館,圍觀的人已經散去,但是那個鵝黃杉衣女子卻目光盈盈的盯着門口,似乎在等候着某人,一見劉威步入,臉上頓時神采飛揚,湊到劉威跟前道:“你好,我叫水冰心,咱們做朋友吧。”
面對突然冒出的她,劉威一陣目瞪口呆,心道:“這倒是怎麼回事?”上下打量起這女孩,剛剛還沒發現,原來她的美與陳簫兒不相上下,她的身上透着陽光溫暖,似乎讓人很想一親芳澤,劉威忙抑制住這股衝動,冷冷問道:“我爲什麼要和你做朋友?”
“因爲你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啊。”這一句話把劉威給弄懵了,四周圍着水冰心的粉絲們也紛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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