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無用的信息紛杳而至,周健一時間覺得有些頭疼,他努力的去思考心中想知道的事情,慢慢的想將這些記憶理順起來。
他想找到血族的聚集地,最好是血族總部的位置,然而他尚未找到這些的時候,便不自覺的鬆開了口。
他通過少女的回憶“看”到了一些讓他驚愕的畫面。
而就在雙手微鬆的時候,少女狠狠的一拳搗在了周健的小腹,接着她掙脫開周健的控制,撒腿就跑。
少女鑽進了小巷之中左繞右繞,然後翻過一片柵欄,又鑽過幾處低矮的灌木叢,接着穿過一片廢舊工廠……
少女一口氣跑出了數公里,這才驚魂甫定的向後望了一眼,沒有人追來……
她長出一口氣,拍着劇烈喘息的小胸脯轉過身。
而這一轉身看到身前的情景,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上來,她幾乎魂都要被嚇出來了,先前那個白人少年竟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少女一時間心中涌起了一股絕望感。
周健將雙手舉到胸前,五指張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他說道:“抱歉,嚇着你了,我沒想過傷害你……”
在閱讀記憶的時候,周健知道這個少女出生於貧民窟,她的母親是他國逃來的難民,來的時候她母親只有十歲,後來她母親十幾歲的時候在貧民窟中被一個吸血鬼強暴之後生下了她,所以她有部分血族血統。
女孩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後來偶遇到一個慈祥的吸血鬼婦人,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少女跟着婦人學到了本領,之後她開始有意的吸引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然後用自己的能力盜取他們的金錢,首飾,手錶之類的,救濟貧民窟中的難民。
對這樣一個身世可憐,又心地善良的女孩,周健實在不忍心去傷害。
周健說道:“珍妮?菲爾德,她是你的老師?”
聽到周健叫出這個名字,女孩猛地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周健道:“抱歉,閱讀了你的一些記憶……”
女孩不禁吃驚的捂住了嘴,通過品嚐血液閱讀記憶,在古老的吸血鬼傳說中似乎聽說過這種能力,但是那已經是極其久遠的事情了,現在這種能力早已經失傳了。
“你真的是血族?”
“嗯……我有個問題,按照你的出身來說,你應該對血族沒什麼好印象,爲什麼不肯說出他們的聚集地呢?”
女孩咬了咬嘴脣,說道:“你跟我來吧……”
女孩帶着周健離開了這片貧民窟,來到馬路上,她轉頭問周健道:“你有帶錢嗎?”
周健點點頭,之後女孩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之後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計程車在霧氣濛濛的都市中行駛,大概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地鐵站的旁邊,周健付了車資和小費。
“就是這裡了。”女孩指了指這地鐵站,然後自顧自的走下了臺階。
這是一個很陳舊的地鐵站,依然在使用,但是人卻不多,顯得冷冷清清的。
站內的燈光彷彿是蒙了一層霧,帶着一種昏黃的色調,照着兩側的廣告牌如同陳舊的老照片。
一個揹着吉他的街頭音樂人站在廣告牌的旁邊,留着一頭長髮,唱着他視爲生命的鄉村音樂,在他面前隨意擺放着一個敞開了的吉他箱,裡面放着一些硬幣和小額鈔票。
流暢輕快的音樂,歌曲的內容是嚮往那溫馨、安寧的家園,但是不知爲何,在此時此景聽上去卻帶着點澀澀的悲涼味道。
少女帶着周健走到地鐵站的盡頭,然後在這沒人注意的時候,跳下了站臺,走進了隧道。
沿着陰暗的隧道一直前進,走了十多分鐘後,少女帶着周健拐入了一個岔道口,這裡是一段廢棄不用的鐵軌,上面已經長上了斑斑的鏽跡,而在鐵軌的盡頭有一處鐵製的井蓋。
少女把井蓋掀開,然後撩起裙子走了下去。
周健忍不住驚歎道:“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這是誰建的?”
少女說道:“浩劫時候建的避難所,後來廢棄了,被一名血族伯爵買了下來,這裡有好幾處出入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鐵門前,而在這裡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墨鏡男,看到兩人進來之後,他拿出一個儀器對兩人掃了掃。
掃過少女的時候儀器上的綠燈亮起,墨鏡男面無表情的轉向周健,而這一次綠燈也亮了,但是墨鏡男卻面露古怪之色,拿着儀器左看右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揮手讓周健進去。
顯然,這儀器可以檢測來人是否是吸血鬼,而周健的數據反應大概有些怪異。
進了鐵門,周健道:“這裡沒有外人知道麼?”
少女說道:“平民不知道,但是黑暗世界的人大概都知道的,所以查的比較嚴。”
“哦……”周健應了一聲,走過一道迴廊,打開盡頭的門,接着周健就聽到了嘈雜的吶喊聲。
他定睛一看,在門內是一個廣闊的大廳,頂棚上懸着一盞白亮的大燈,在大燈之下有一個高高的擂臺,一羣人圍在擂臺下面,尖叫着,吶喊着。
而在擂臺之上,則是兩個渾身赤膊的吸血鬼大漢,他撲在一起廝打着,每一招每一式甚至引起了擂臺的強烈震顫。
周健看的着實呆了一下,他沒想到裡面會是這樣火爆的場面。那些吶喊的人當中,有許多還穿着英國的貴族服飾,男的繫着領結,女的穿着晚禮服。
但是他們卻在忘情的發泄,不得不承認,血族的骨子裡流動着暴力因子,他們潛意識裡渴望着血腥和殺戮。
覺察到周健和少女進來,只是門口的一個守衛瞥了他們兩個一眼,其餘人依然將目光鎖定在臺上,兩個大漢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每一招都是實打實的血拼,甚至周健可以看到血花在燈光之下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