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的氣氛其樂融融,人們三五成羣的攀談着,其中周健自然成爲了全場除聞人慧音之外的又一焦點。雖然有不少人對周健心懷敵意,但是依然有一些人本身就覺得與聞人家族的聯姻可有可無,於是他們對周健便生出了結交之心,也好奇周健的曾爺爺、祖爺爺之類的到底是哪方豪傑。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卻有幾個躲在宴會角落裡的麼子哥低頭交談着什麼,片刻之後他們便提前離場了。
其中便有之前跟周健交談過的,帶着金絲眼鏡的高瘦男子劉延峰。
“劉少,拿個主意吧?我不是說非要攀上這門親事,咱們哥們也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聞人老頭這是拿我們開涮啊,誰不知道這他媽是相親晚宴啊,結果他媽的他曾孫女都快被人上了還相親!當我們是馬戲團的小丑麼?”
劉延峰點燃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沒說話。
“要不我們找人把那小子搞殘?”另一個少爺建議道。
劉延峰白了那少爺一眼“阿東,你活了二十好幾,除了搞殘還是搞殘,你有沒有點長進啊,在聞人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動他的人,你以爲你找的那些個馬仔不會被抓到,你以爲他們都是〖革〗命先烈寧死不把你供出來?你不想跟聞人家族搞僵了吧?小心聞人興國把你弄進去,這老頭子本事可不小在軍方有不少關係。”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等他回大陸再動手?搞殘他後讓那馬仔出國混去,無憑無據,聞人老爺子也不能把咱怎麼樣吧?”
劉延峰道:“有點出息,別老想責打人,那是粗人乾的活兒,等着吧,我會讓他們兩個告吹。”宴會一直到晚上十點半結束,聞人家族早已經港島國際賓館爲每一位賓客準備了房間,當然這個賓館本身就是聞人家族的產業。
周健來港島的時候已經開過房了房間也不差,已經交了押金,不住也要扣錢,所以周健就不想麻煩聞人家族了,不過聞人興國盛情難卻,周健只好答應把那邊的房間退掉。
周健要打的去退房,而聞人興國卻笑着把曾孫女兒叫了過來說道:“慧音你開車送阿健過去吧。”
聞人慧音紅着臉看了周健一眼,問道:“需要我送你過去嗎?”兩人關係在家族裡公開後,聞人慧音不但沒覺得光明正大,反而在曾爺爺面前有些扭捏起來。
周健道:“其實不用的,不過跟你一起過去也好。”他的回答實在有些蹙腳。
聞人興國看到兩人的表現,頓時明鼻自己是當了電燈泡,趕緊藉口離開了。
待到聞人興國走後,周健悄悄的牽過了聞人慧音的手纖細嫩白的小手握在手中如軟玉一般,那手感實在太好了,周健忍不住稍稍用力捏了捏,聞人慧音羞澀的看了周健一眼,掏出鑰匙打開了車門。
“好啦放手啦,我要開車了。”聞人慧音抽出手摸過方向盤,慧音自己沒有車的,這是聞人澤的奧迪AX。
周健突然想起自己還不會開車,這事整的,這個暑假該學一下了。
“你曾爺爺跟我曾爺爺是戰友啊?,…聞人慧音一邊插入鑰匙一邊問道。
“唔是啊。”周健嗯嗯啊啊的說道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窗外,他並非不會撤謊,只是不太習慣對聞人慧音撤謊。
其實周健並不是信不過聞人慧音而是慧音如江氏姐妹一樣,沒有什麼保護自己的能力知道了太多這會讓她陷入危險。
聞人慧音詫異的看了周健一眼,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臉上好像寫着四個字……”
“呃……哪四個字?”
“我在撤謊。”
“……”
“好啦,我好奇心也不是那麼重了,不過有些事你可不能騙我哦,比如說嗯你知道嗎?我前些天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我夢到爸爸走的那一夜,那一夜下着雪,爸爸一個人離開我跟媽媽,任憑媽媽怎麼喊,我怎麼哭,他都不回頭,然而我哭着哭着,突然情景就變了,走的那個人變成了你,而我變成了媽媽,你走了,我在後面喊你,你不回頭,牀上躺着我們的女兒,她也在哭,你也不理然後我就醒了,那天我好怕,雖然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只是夢,但是總覺得跟真的一樣。”
聞人慧音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平靜,臉上甚至掛着微笑,她始終摸着奧迪的方向盤,一手擰着車鑰匙,朦朧的月光以及港島夜間那繁華悽迷的燈光一起灑在她的臉上,彷彿淡而夢幻的薄紗寧靜唯美。
周健感覺心裡一痛,他說道:“不會的,我發誓,無論日後……”“不,我不要你發誓。”聞人慧音伸出手觸及在了周健的嘴脣上“我不要承諾,也不要誓言,對無情無義的男人來說,那些東西只是用來哄騙女孩子上牀的甜言蜜語,當然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不過有時候,男孩不一定管得住自己的心。其實我自己都覺得我們的感情基礎並不牢靠,我們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也沒有什麼事情刻骨銘心,所以我很怕,怕你是一時衝動,一時心血來潮。”
“阿健,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也重承諾的人,但是有時候,重情的人會容易被感動,不單單是我,你也可能被別的女孩感動。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歡上了別的女孩,想離開我了,那麼今日的誓言只會成爲你的枷鎖和負擔,我不想你爲了一個誓言而勉強與我在一起,那樣的生活不會快樂的,你明白嗎?所以我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不要騙我,告訴我,我會離開的,我想保留最後的那一份灑脫,以及一份對天折初戀的唯美回憶。,…
聞人慧音說這一切的時候始終平靜如水,她就這麼看着周健,黑亮的眸子燦爛如夜空中的星辰,讓人不忍直視。
周健庶覺自己的心彷彿被這目光射穿了,他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痛和疼惜,他一把抱住了聞人慧音,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四瓣脣就這麼毫無間隙的接觸在一起,柔軟溫潤的觸覺,帶着似有似無的甘味,他越吻越用力,用力的抱緊聞人慧音的身體,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熱烈而濃郁的吻,混合着粘稠的夜色,濃的化不開,聞人慧音生澀的迴應着,淚水悄悄的溢出眼角,猶如深夜滄海中晶瑩剔透的珍珠。
周健就這樣抱着聞人慧音,感受着她纖瘦肩膀的微微顫抖他感覺懷中的女孩就如同一朵在黑夜中悄然綻放的潔白百合,清純素雅,嫺靜如水,但是她又有着一顆自尊而敏感的心,讓周健擁着她時也小心翼翼。
兩人吻了許久才分開,周健輕輕擦掉了聞人慧音眼角的淚痕,說道:“還難過嗎?”
聞人慧音小聲道:“本來就不難過,只是患得患失罷了,可能是我太在意你了……”周健道:“安啦,我會一直陪在你鼻邊的,唔剛纔是不是可以算初嘻了?”
周健說這句話自然是上一次聞人慧音對他做人工呼吸時,她說過那一次不算接吻,那麼這一次總算了吧。
聞人慧音臉一紅,沒有說話,而是一口咬住了周健的脖子,她並沒有捨得用力,周健只是覺得彷彿被小貓咬了一口,他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這至少證明慧音心裡不再難過了。
他還想溫存一會兒,可是聞人慧音卻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說道:“好啦,趕緊說地址,我要帶你去退房呢。”
“嗯嗯,我住在南洋東治酒店。”周健說出了地址南洋東治酒店距離九肚山車程只有十多分鐘,他們很快就到了,在前臺借了款,拿回剩餘的押金,之後周健要回房取回他換下的衣服一當時他來港島時只穿了一身便裝,因爲要參加宴會在港島服裝城專門買了一身名牌,原來的衣服自然就放在賓館了。
聞人慧音猶豫了一下,這纔跟周健上去,雖然只是拿衣服,但是跟周健一起來酒店的房間,她還是有些惴惴的感覺。
周健住在308,然而兩人走到308的房間前,卻見一個嬌媚豔麗的女人站在門口,她身穿一套紅色的職業裝,合體的裁剪完美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她肩上揹着一個小挎包,指間夾着一支點燃了的女式香菸,正一邊吸菸,一邊有些不耐的張望着,好似在等人。
周健微微一愣,這是誰啊,怎麼站在自己房門口。
那女人看到周健過來,臉上一喜,然而旋即又變成了嗔怪的表情,她沒好氣的說道:“你也真是的,不給前臺小姐說一下,讓她們給我開門,結果讓我在門口站了半天,昨晚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說好的……”女人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這才瞥見一旁微微皺眉的聞人慧音,她愣了愣,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滿是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