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木寧夕所居住的曦馨園不同,朝陽閣更符合“南晉皇長女”的高貴。
曦馨園清新脫俗,種在園子裡的花草皆是淺豔的色彩。而朝陽閣從院門外到內裡,一步一景都是大氣高雅的花草樹木,更多的是木寧夕叫不名字的稀有珍品。
被安陽長公主牽着手進入東面的花廳,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撲面而來。
看木寧夕偷偷咽口水,安陽長公主掩嘴偷笑,說:“司徒哥哥說你是個貪吃鬼,果然不錯。”
能被安陽長公主稱“哥哥”,看來司徒天逍和皇家的孩子們混得不錯。木寧夕如是想着,隨安陽長公主坐到桌邊用膳。
餐桌禮儀是“多動手,多動舌頭,少動嘴”,意思就是“食不言,寢不語”。
木寧夕不敢像在司徒天逍面前那樣沒規矩的吃東西,相反她觀察着安陽長公主的一言一行,照貓畫虎地學着。
“寧兒,你用膳的樣子可不像司徒哥哥形容的那樣。”
飯畢,安陽長公主拉着木寧夕坐在院子游廊下的美人榻上休息、品茶、聊八卦。總之,女人的“八婆本質”從古到今全一樣。
木寧夕並不好奇司徒天逍會用什麼樣描述來形容她。她雖然人在這裡,心卻在想着是誰偷走安陽長公主的心愛之物,又栽贓給樂月瑤。
“寧兒?”
安陽長公主見木寧夕神遊太虛,伸手搖搖她的胳膊,“你在想什麼呢。連我喚你都沒聽見。”
“回長公主,我在好奇……”木寧夕略停頓一下,說:“恕我唐突,請問長公主,樂月……不,是樂郡主,她爲什麼偷長公主的心愛之物。”
安陽長公主瞭然而笑,說:“原來你在想這些呀。那並不是我的心愛之物,不過是一隻很久沒戴過的舊步搖。”
“原來是這樣。”
木寧夕隨口應着,卻很不解。既然是不值錢的東西,爲什麼還要鬧得沸沸揚揚,一本正經的捉賊拿贓呢。
安陽長公主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眸明亮,遠遠地望向天際,輕輕地說:“本宮生在皇家身份尊貴,卻很羨慕你。”
“啊?羨慕我。”
木寧夕驚訝不已,這位長公主的命比原主的命強百倍,比現在的她更是好很多。
同是公主,人家有自己的別院、有封地、有私產。再看看她這個公主,卻要身負毒死南晉皇帝的使命,沒準使命完成就會立即一命嗚呼。她哪裡好啦?哪裡值得羨慕?
安陽長公主看出木寧夕的疑惑,自悽地笑着,說:“五年前,司徒哥哥跟隨皇長兄從西都回來,他一直魂不守舍的。”
五年前,和原主有關係。木寧夕靜靜的,專心的聽着。
“之後的半
年裡,他每日都鬱鬱寡歡。忽然有一天他失蹤了,整整兩個月不見蹤影。皇長兄、二皇兄和司徒家的人都心急的四處尋找,卻怎麼也尋不到他。”
肯定是回西都國找原主去了。木寧夕在心裡想着,她仍默默地聽着安陽長公主回憶曾經的五年。
“三個月後,是臨近中秋節的一日,他回來了。之後,他瘋了。汴州城裡的百姓都知道,司徒府的三少公子瘋了,爲了音信全無的小女孩,他征戰沙場、軍功赫赫,三年前成爲南晉國舉足輕重的少年將軍。”
安陽長公主眼中含淚,扭回頭來看着木寧夕,朱脣輕啓,說出來的卻是萬斤的重量。
“他失蹤,他瘋狂,他不要命的征戰沙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木寧夕。”
木寧夕心中震撼,她身體繃緊,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也許,身體裡有原主微弱的記憶,也是此刻僅存的反應。而她,卻真真實實的被震撼了。
司徒天逍,原來你愛得如此深,如此真。
“安陽長公主,你喜歡司徒天逍,對吧?”
“是。但是,本宮知道,他心裡只有你。”
安陽長公主笑中有淚,她鍾情司徒天逍,更羨慕木寧夕。但是,就像皇長兄說的那樣,她會等到一個像司徒天逍一樣專情、長情的男人,一個心裡、眼裡只要她安陽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