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皇宮,中宮,鳳仙殿。
皇后李凌柔獨坐殿中,她手中緊握一個錦緞荷包。兩彎細淺的眉微微蹙緊,眸子中隱忍怒意。
“稟皇后,這錦緞荷包確實是扶柔公主當日賞給奴才的,只是不知道她是何意啊。”
康公公忐忑不安地站在下面,一股子冷汗從脊背一路順流,整個後背都是溼的。
李凌柔深呼吸,將荷包子揣入袖子裡,說:“你仔細將那日傳旨時發生的情景說給本宮聽聽,不許有錯、漏、隱瞞的。”
康公公立即跪下磕頭,“奴才不敢。”
直起上身,他仔仔細細將那日從樂月瑤派身邊的一個婢女去請扶柔公主,到他隨着扶柔公主去西北角的雜役院去吃晚飯,直到扶柔公主身邊的婢女紫線送他離開,完全說出來給皇后聽。
最終,康公公底氣十足地說:“皇后,依奴才看,扶柔公主與樂郡主不和,且樂郡主性情乖張,全然不把扶柔公主放在眼裡。”
仔細又回想一下,康公公說:“扶柔公主不像是對皇后不敬的人,對皇后和安陽長公主的恩典簡直是感激涕零。至於那位樂郡主,就根本不放在眼裡啦。”
“那……這荷包又會是誰的?”李凌柔又抓出錦緞荷包仔細察看,除了裡面的一張紙條嚇得她驚出一身冷汗。
康公公纔要張嘴說話,卻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佩環叮噹作響。他立即閉緊嘴巴,倒退一步讓出位置。
見安陽長公主一身清新雅緻的白蘭襦裙,皇后滿意地笑,說:“你何時喜歡這麼淡雅的妝扮。”
安陽長公主低頭看了自己的衣裙,說:“母后覺得女兒這般打扮,美嗎?”
“美,比園子裡的花還美呢。”
皇后招招手,安陽長公主蹦蹦跳跳跑過去坐在母后的身邊。
“安陽長公主金安。”
康公公躬身行禮,欲退出去,卻被安陽長公主叫住。
“康公公,你且先等下。”安陽長公主拉住皇后的手,說:“母后,我是陪扶柔公主進宮的。她此時正在承安殿陪父皇下棋。等棋局完了,宮門也落鎖了。我想着不如把她接來,今晚和我一同在母后的宮中留宿一夜,明日再結伴出宮。”
皇后心中一亮,立即吩附道:“你去接扶柔公主到鳳仙殿來,就說安陽長公主在這裡等她。”
“是。”
康公公腳下生風,急匆匆去承安殿外守着。
皇宮,承安殿。
木寧夕被陳公公強拉硬扯出大殿,在大門口就看見匆匆而來的康公公。
“陳公公。”康公公壓下氣喘,先行禮。
陳公公與康公
公同年進宮,又分別在皇上和皇后身邊伺候,就算不是“相親相愛”,也算是“相敬如賓”。
互相見禮後,康公公說明來意,陳公公自然也不敢強迫木寧夕離開。只好將她交給康公公,自己回去覆命。
從承安殿到鳳仙殿,木寧夕一直默默不語。
康公公忽然站住,四下觀察無人後,才悄悄說:“公主,奴才問你,上回你賞奴才的錦緞荷包,是不是你的。”
木寧夕恍神,眨眨眼,問:“我何時賞過你東西的?”
康公公心急,略大一點聲音,說:“就是上次奴才去華清苑行宮傳旨,你賞給奴才一個錦緞荷包,讓奴才吃些酒。”
“哦。”木寧夕恍然大悟,問:“是我的,怎麼了?”
康公公彷彿被一道雷劈中,哆哆嗦嗦地說:“公主耶,那荷包裡面的紙條,你可知道?”
“紙條?”木寧夕好奇,說:“荷包裡不是銀錢嗎?”
“公主,那裡的東西關係着你的性命啊。玩笑不得呀。”康公公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看在木寧夕對他還不錯的面子上,他做做好人吧。
看見木寧夕還是不明白,康公公更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荷包裡有一張紙條,讓你殺了皇后。”
“什麼?”木寧夕大驚,這是什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