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清淨,可是同樣讓人害怕,因爲每到夜晚,所有的不安和想念都會比白天放大一百倍,如同蟲子一般啃噬心房。
徐丹兒站在窗子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月亮裡出現了千墨宇的俊顏,徐丹兒伸出手去彷彿想要觸摸一樣,千墨宇,你是不是很着急,你是不是和我看着同一輪月亮?
問完這個問題,徐丹兒自己都笑了,千墨宇怕是找她找的要瘋了,哪裡還有什麼閒心看月亮呢?
正這般想着,門外卻響起了笛子的聲音,重要的不是笛子,而是這樂曲。
徐丹兒側耳傾聽,越聽越覺得這曲子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隨後就出了房門。
循着笛子的聲音走到了離自己宮殿較近的地方,那是一處亭子,亭子裡站着一個人,仿若遺世而獨立,月色下,那個穿着藏青衣衫的人手執玉笛,微風吹起衣角,衣袂飄飄,宛若清揚。而吹出這首曲子的人就是他。
徐丹兒腳步匆匆的走進亭子,面色凌厲,質問聲就這麼響了起來:“那次在山谷中,是不是你吹的哨子?”
玉璟軒微微愣了愣,隨後坐在石凳上,脣角微掃:“原來你還記得這首曲子。”
徐丹兒不說話,抿緊了脣看着他。
玉璟軒提起茶壺,在兩個杯子裡注滿了茶水,隨後拿起其中一杯遞給徐丹兒說道:“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徐丹兒不接也不動,就那麼直直的看着玉璟軒。
玉璟軒垂眸笑了笑,把杯子放在了石桌上,點了點頭:“是我,包括你被擄走的那一次,也是我給千墨宇報的信。”
聽到這裡,徐丹兒又想起來那個孩子,身子晃了晃,穩住身形以後,恨意上頭,句句指責不留情的插進玉璟軒的心窩:“沒想到我收留了一隻白眼狼,我真是眼瞎,枉我拿你當做弟弟,原來你早就開始算計我了,你和千宸越是什麼關係?”
玉璟軒仰頭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輕描淡寫的說道:“互相利用的關係。”
“玉璟軒,你當真是要抹殺我對你所有的期望。”
聽到這兒,玉璟軒低低的笑了笑:“期望?姐姐,你說你把我當做弟弟,可是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姐弟,而是你,你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我又沒有辦法斷了對你的念想……”
“啪”沒等玉璟軒說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暗夜響起,徐丹兒甩了玉璟軒一巴掌,小手微微顫抖。
玉璟軒的臉偏到了一邊,過了幾秒,玉璟軒轉頭看着徐丹兒,眼眸認真。
徐丹兒氣的渾身顫抖:“別再說你愛我,噁心知道嗎?如果你說的愛我是如此算計我,甚至讓我失去了孩子,玉璟軒,你太可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這個樣子……”玉璟軒垂眸搖了搖頭,脣邊苦澀的勾起一抹笑弧。
“果果,我不願意瞞着你任何事情,縱然知道我說出來你會更恨我,可是我寧願讓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