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可是揣着這水患手札就進了太子府,連翹則是一路跟着。
正如陸吟雪所料不錯,如今的賀蘭瑾瑜過的也不舒服,也是一臉的憔悴模樣,顯然是近來被賀蘭水患的事情鬧的夠嗆。
陸吟雪進了太子府的大殿,恭敬的朝着賀蘭瑾瑜揖手行禮,說道。
“吟雪,見過太子。”
賀蘭瑾瑜答應一聲,顯然是興致缺缺,若是擱在平常,這賀蘭瑾瑜一定與自己說個沒完,可是如今卻是早早的放了自己。
太子妃也在這大殿之上,看見了陸吟雪,眼睛就跟放光一樣,盈盈的就走了過來,挽着陸吟雪的手,噓寒問暖。
正巧的太子府上的下人通報,御史大夫前來拜見。
太子妃一見如此,便對着賀蘭瑾瑜說道:“太子公務繁忙,臣妾就陪着陸小姐在府上走走,到我那寢殿坐坐。”
賀蘭瑾瑜一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說着,便走了出去,另一邊,太子妃也帶着陸吟雪去了自己的寢殿之中。
“陸小姐身子上的傷可是好了些?”
陸吟雪盈盈笑道:“確實是好了一些,這不就來了這太子府上,要是想要痊癒,那日子可是長了去了。”
對面的太子妃嘆氣一聲,朝着陸吟雪說道:“倒是便宜御史大夫家珠兒小姐了,此事我是信你的,定然是那珠兒小姐陷害於你,你別看剛纔御史大夫來這太子府……”
陸吟雪笑笑,聽着太子妃給自己家的太子撇清了與那御史大夫的關係,更是堅定不移的表示相信自己,陸吟雪也十分配合的一一表態,也好讓這太子妃不再擔心個一二。
這太子妃所想,陸吟雪豈不知道。
她是怕了自己因爲御史大夫一事,而遠離了她,要知道太子妃可是要死死攥住這陸吟雪,不僅僅是因爲太子的吩咐,更是因爲自己要從這陸吟雪這裡學得如何做,好把太子的心,死死的抓在自己身上。
陸吟雪饒有趣味的打趣道:“太子妃怎麼就堅定,那遊園會的事情是我被誣陷?”
太子妃聞言則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陸小姐這麼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在遊園會那麼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樣沒有大腦的事情,更何況本宮還知曉陸小姐可是爲了這個遊園會專門做了一件‘花仙’華裳,陸小姐怎麼會因爲一個小小的丫頭,浪費了頭名的機會。”
陸吟雪嘆息一聲,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就是這個腦袋不太靈光的太子妃都知道,更何況那日在遊園會上的人精大臣們。
只是裝作不懂罷了,倒是可惜了自己那間“花仙”華裳。
陸吟雪笑笑,可是沒有忘記自己來這太子府可是有正經事情要做的,之前在大殿,陸吟雪放賀蘭瑾瑜離去,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直接從太子這裡入手,以賀蘭瑾瑜那個多疑的性格,自己要是貿貿然前去毛遂自薦,肯定是被拒絕。
所以陸吟雪一開始的目標便是太子妃,而太子妃這麼不顯山水的一提,自己纔可能有機會,而且更是能讓賀蘭
瑾瑜認爲這是從賀蘭青玄那裡悄悄得來的治理水患的妙招。
陸吟雪想好了說辭,便對面前的太子妃說道。
“吟雪見太子臉色憔悴的很,想來是因爲水患的事情吧,就是我也是爲了給太子送這治理手札纔來了太子府。”
陸吟雪這話一出,倒是把一邊太子妃身上的怨氣給帶了出來,只見那太子妃如同怨婦一邊,張嘴便是碎碎語。
“這些日子可是沒把太子給忙壞了,我就是去書房送碗湯羹,都是懶得搭理我一眼,眼裡就只有那水系圖,看了又看,我就納悶了這樹枝叉叉又有什麼可看的呢!”
陸吟雪盈盈笑道,倒是安慰起了太子妃,柔聲說道。
“太子妃也莫要心急,這水患一事我也從王爺那裡聽到了不少,今年的水患雖然比往年來的兇猛一些,但是還有解決方法的,太子妃莫要擔心,不消幾日,太子的命令一下,就不是那麼忙了。”
太子妃已然是將陸吟雪的話聽了進去,點着頭,更是與陸吟雪講起了這些日子與太子發生的瑣碎事情。
這些瑣碎事情的結果,就是太子妃知道陸吟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今崔夫人一死,薛皇后入了冷宮,這太子想要納妾的心思便又起來了,倒是把太子妃每日弄得憂心忡忡,本來以爲這崔夫人不在,自己已經沒了最大對手,卻是沒想到這太子卻是一心想要納妾。
太子妃說到這裡又是長嘆一聲,一臉的煩惱。
陸吟雪卻是明白太子的心思,雖說太子一直想要獨立於薛家,但是太子可不希望,薛家這麼早就倒臺,如今薛家已倒,太子已經失去了來自薛家的財力支持,現在不過是吃老本而已,其次就崔夫人一死,更是巫蠱之術。
更是代表着太子與崔氏一族關係轉冷,如今偌大的太子府,除了太子之前掌握的那些幕僚和朝堂之上的力量,其他的一點也是沒有。
也怪不得太子如此心急,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開始尋找新的助力。
陸吟雪安慰一兩句,此事也阻止不了賀蘭瑾瑜,只能告訴這太子妃,要牢牢掌握住太子的心,那麼等着新的小妾入門,不過也就是一個擺設而已。
陸吟雪正經事情已經辦完,跟着太子妃閒聊一二,也不過是爲了不要讓自己有關水患的事情顯得太多突兀而已,藉口時辰不早,便向太子妃告退,帶着連翹出了這太子府。
回了王府,陸吟雪便等着賀蘭瑾瑜上鉤。
幾日後,大殿之上。
賀蘭辰一臉嚴肅,更是用手一拍桌案,任是誰也能看得到此時皇上的震怒,
此時底下的衆位大臣更是一個個低着腦袋,說着;“皇上息怒。”
“啪。”
又是一聲桌響,賀蘭辰怒氣衝衝的說道:“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賀蘭辰隨即看向底下站着的太子賀蘭瑾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喝道:“太子,你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賀蘭辰如此震怒是因爲,就在昨天,涼城一帶的河堤決堤
了,整個涼城更是被淹,死傷無數,而南方浮城一帶,更是水位上漲,整個浮沉都已經被沒過一人之高,可是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早早預警,更是沒有上報皇上。
“這就是你堂堂太子所幹的事情嗎?”皇椅上的賀蘭辰一臉怒氣。
太子更是出列躬身,說道。
“兒臣,已經加築河堤,涼城一事實屬突然,南方浮城本就在湖中江洲,如今南方水系水位上漲,兒臣已經在多日之前命令浮城人命撤離,索性人命損失不大。”
“哼。”
臺上賀蘭辰冷哼一聲,更是讓臺下諸位大臣惶恐不已。
此時賀蘭青玄站了出來,行了一禮,朝着賀蘭辰恭敬說道。
“啓稟皇上,太子經驗尚且不足,若是在給予幾日令太子思考一二,太子定然能治理此次水患,要知,太子乃我賀蘭王朝儲君,更是力扛朝代興衰之人,怎會因爲水患一事,而阻擋了前進的腳步,還請皇上放心!”
賀蘭瑾瑜見賀蘭青玄一擡腳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這賀蘭青玄一頂大帽子就扣了過來,照着他話的意思,若是自己治理不了此次水患,難不成自己還做不了這賀蘭王朝的儲君?
“太子聽令!”
此時皇椅上的賀蘭辰一臉的肅穆,看着底下站着的太子。
“兒臣在!”賀蘭瑾瑜惶恐應道。
“朕,命你五日之內拿出此次應對水患的解決方案,若是還是這麼無用,你就在太子府上再多讀上兩年書吧!”
賀蘭辰此言一出,臺下衆人譁然,而太子更是背後冷汗連連,再多讀上了兩年書,這意味着太子又要遠離朝堂兩年。
此時還在朝堂之上的太子就已經爭不過賀蘭青玄,如今再多個兩年,那朝堂之上豈不已經是王爺的一言堂。
要知道賀蘭辰的身子骨可並不是很好,雖然最近氣色好了很多,更是開始執掌大權,但身體總是差的,說不定哪天就薨天了,到時候,這賀蘭王朝的天下雖然還是賀蘭家的,可是坐在這皇位上的可不一定是賀蘭瑾瑜,說不定就是賀蘭青玄了。
如今的太子是不得不答應,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兒臣領旨。”
退朝。
回了太子府的賀蘭瑾瑜就是一陣亂罵,更是摔起了東西,整個大殿被摔碎的瓷器遍地都是。
太子妃自然聽到了動靜,連忙趕了過來,瞧着一臉怒氣衝衝的太子,便是問道。
“太子今日早朝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怎麼回來就這麼大脾氣。”
若是擱在平常,這太子並不一定會與這太子妃說上什麼,但此時,賀蘭瑾瑜心中不順,好不容易找個說話的,一股腦的把今天早朝之事,全都給太子妃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邊。
給是朝太子妃問道。
“你說這賀蘭青玄是什麼意思!他還不是想要我這皇位!”
此言一出,倒是把太子妃嚇得一臉煞白,趕緊對着面前的賀蘭瑾瑜說道。
“太子慎言,太子慎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