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一個男人卻開了口:“我們不是要去蘭城嗎?”
陸蕁扭頭過去看那個男人,男人長得平平凡凡的模樣,但是一身結實的肌肉把衣服都繃着,怕是看了一眼就會認爲這是個有力氣的人,但還是接了話:“蘭城?”
“不去蘭城了,陸吟雪迷戀賀蘭青玄,如果帶着她去了蘭城,陸聞斐定然會猶猶豫豫的,到時候耽誤的大事兒,你們誰也擔待不起。”岑豐也是臨時起意,原本只是想跟着皇上的隊伍找機會行刺賀蘭青玄的,但是賀蘭青玄身邊有人,他只好將陸吟雪給帶了回來,雖然中途拿陸吟雪當擋箭牌,暗傷了賀蘭青玄和他身邊的人,但是距離自己的計劃,還差了一大截兒。
幾個男人也都點點頭,陸吟雪在賀蘭青玄身邊的事情也是弄的人盡皆知,因此也有不少的人都暗中的想要殺了陸吟雪,但都是陸聞斐他們攔着,掛念着以前陸家的情誼,他們才一忍再忍。
陸蕁看着這些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厭惡,心中倒是沒有半分的介意,反正陸吟雪當時就是迷戀賀蘭青玄,耽誤了報復,而且她現在也準備做跟之前同樣的事情。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旁邊的男人問了句。
“天一黑,我們就出發。”說罷,岑豐看了一眼陸吟雪那一身雪白的衣裳,這山村裡什麼都沒有,也不能讓人換了,只好派遣了其他人,直接讓他們去準備馬車,不然陸吟雪這一身真真是太過明顯了。
陸吟雪一聽到馬車兩個字,也是鬆了一口氣,吐就吐吧,只要不會疼就好了。
“我先去給陸聞斐寫信,你們把人看好了。”岑豐徑直的離開了這民居。
陸蕁看着面前都是要高出自己的男人們,只輕聲道:“有火爐嗎?”
她真是太冷了!
幾個男人都是大老粗,聽見這話都搖搖頭,過了一會兒纔有人到外面去弄了個放在屋子裡面,陸蕁將門關上,窗子打
開了一半,搓了搓雙手跟着一羣男人圍坐在火爐旁邊,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陸蕁呆呆的看着那火爐裡的火,一句話都不想說。
到了晚上,陸蕁沒有任何反抗的爬進了馬車裡面,岑豐都隱隱的覺得陸吟雪已經跟以前他印象裡面的陸吟雪有些不同了,但是這是感覺不同,從外貌上來,陸吟雪始終都沒有變過。
連夜趕車速度並不快,所有的人都是騎着馬,只有她一個人在馬車裡面,但即使如此,就算不用掀開車簾去看外面,都知道外面的人肯定是將馬車包裹在中間,害怕她跑掉。
馬車之中漆黑一片,在這個時候,陸蕁才悄悄的將身上的東西清點了一遍,也不知道岑豐是因爲自己是陸家小姐而沒有搜身,還是忘記了,她身上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少,反而她還摸出了一條手鍊來。
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陸蕁奇怪的打量了一下手鍊,可惜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但只是碰到那塊玉,陸蕁便驚覺這是個好東西,索性就戴上了,而跟着手鍊放在一起的東西,還有之前在鐵匠鋪那裡定製的東西,這樣想來,這寶貝應該是賀蘭青玄給的,賀蘭青玄的玉佩也好好的躺在袋子裡面,看來她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去到青山鎮要怎麼幫賀蘭青玄完成任務了。
將東西全部都放回了原位,陸蕁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把玉石匕首,綁在了腰間,也不怕被人看見,之後便安安穩穩的躺了下來,雖然顛簸着,她也算是淺淺的睡了一覺。
也不知道岑豐是怎麼去往青山鎮的,陸蕁足足在馬車之中待上了兩日,這才被岑豐放下了馬車,下車,便是所謂的青山鎮。
青山鎮雖然說是鎮子,但是看其規模和人流卻是相當的熱鬧,青山鎮落座于山巒中央,鎮子裡面的人也很少出去,甚至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從外面採購而來,再加之不少人選擇了留在青山鎮居住,便是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青山鎮也弄的繁華了起來
。
岑豐有些不放心陸蕁,還是將她抓到了身旁走着,低聲道:“可別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
“我這幾日都是老老實實的。”陸蕁被他扯着,左手臂只要不用力不碰便是不疼,這幾日來也沒看見岑豐給她上藥,她便更是奇怪了:“倒是你,給我用的什麼藥?”
岑豐只是陰冷的一笑,從腰間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來,扔到了陸蕁的懷裡,低聲道:“將這擦了便沒事兒了。”
“這時候你倒是不怕我跑了。”陸蕁將玉瓶攥緊在了手上。
“無妨,昨日你的飯菜裡,我已然下了毒,這毒每三日要吃一次解藥,解藥我已然放在了你需要待的地方。”岑豐臉上的笑意愈加燦爛了。
陸蕁目光一凜,這人無論是什麼時代還都是讓人討厭。
不過她也早想到了,既然陸聞斐在蘭城,岑豐自然是要趕過去幫忙的,將她送到這青山鎮,也不過是將她軟禁在這裡,而這三日也是巧,從京城來這正好三日,若是她匆匆回去,這毒發作了,便是一命嗚呼,再也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其他地方更是尋不到人,如此一來,便只能待在這裡了。
不過,倒是隨了她的心願。
岑豐倒是灑灑脫脫的帶着一行人來到了虛青閣,雖然這虛青閣現在大門緊閉着,但是一看這門口的紗幔燈籠,陸蕁倒也是知道這種地方可不是平常女子該來的地方。
岑豐走上前去輕輕敲門,裡面的婆子只拉開條縫隙看了一眼,便敞開了大門,熱熱鬧鬧的將一干人等全部都給拉了進去,這一進去,那婆子便是一把將陸蕁的胳膊給拽住,睜大了一雙眼睛瞧着岑豐:“岑大人,今日可是來給我們送好貨的?”
陸蕁黑了一張臉,將那婆子的手掙開來,笑道:“我叫陸吟雪。”
婆子頓時明白了這人是誰,趕忙換了個模樣,叫着她:“原來是陸小姐,剛纔是老婦失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