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殺意轉瞬即逝,雲軒眯着眼,揚起四十五度的的大臉,陽光明媚!
身爲雲氏的少主,他已經很久體會過如此被輕視的感覺了!
雲軒停住腳步,呵呵笑了起來,他身後的護衛惡狠狠的瞪着這倆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這明擺着赤裸裸的挑釁架勢,咋滴你們倆是要打幾個?
一位大哥臉色猙獰的活動筋骨,蓄勢待發,只要少主一聲令下他立馬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賊擒下。
雲氏的武者聯決飛速接近那處矮矮的小山丘,雲軒一步一步走來,他看向王冊跟奧斯卡身後明晦不定的林子對身前的武者打趣道:“你們一個個緊張什麼,給我退下!”
“是少主!”衆人恭敬的讓開道路,走到雲軒的身後咧着嘴看着那兩個小雞仔子,一副看戲的表情。
雲軒給身後做了手勢護衛們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少年擡起腳,一步一步走上斜坡,百米距離一句話的事情。
雲軒微微減慢速度,露出親切的笑容,開口道“兩位小兄弟冒昧打擾了,在下張山來自中州,此次跟着家裡人來這明珠湖的青蓮島嶼歷練一番,遇到了些麻煩迷失了方向,幸好遇到了你們,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一事想跟二位打聽打聽,不知二位可否行個方便……”
這雲軒真的就宛若路過一般,直接怒喝一聲屏退了手下,語氣真誠帶着一絲小驚喜,面容和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看着山坡上的倆人不爲所動,雲軒再次開口,真情意切道:“兩位兄弟不必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實在是被困在這島中已經多日……”
雲軒看見這兩家還不說話,沉吟一下,轉身示意身後的人再次後撤,然後回過頭,再次靠近,嘆息道:“下人不懂事!衝撞了二位兄弟,還望多多見諒,實不相瞞二位兄弟,我們幾人在這青蓮島這幾日可是吃夠了苦頭,只盼着早日離開,但是奈何迷了路,還望你們可以行個方便,能否借閱一下你們的地形圖,在下必有重謝……”
就這樣雲軒帶着善意,在山坡上緩緩靠近已經接近百米,而王冊跟奧斯卡沉默不語,就這樣看着這個一步一步走來的貴氣少年,王冊眼中一抹紫色已經悄然綻放。
此刻奧斯卡跟王冊就看出來了這傢伙的意圖,要不是提前知道自己不追蹤了,還真被這個傢伙蒙過去了,只能說真是好演技,不愧是大家子弟,不管言談舉止,還是神情轉折,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王冊給了奧斯卡一個眼神,看着這羣追擊而來的一行七人,七人武者氣息竟然都是武煉巔峰,看着這個自稱王山的傢伙,王冊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要不是昨晚實實在在看見了那把雷厲風行的長劍,深深記住了這人的氣息,他們還真不敢說這傢伙在表演。
而遠處,停在原地的六人神情各異,都配合着這位少爺表演,一個個長吁短嘆,和諧了下來。
但是他們的餘光卻一刻都沒離開過,王冊跟奧斯卡,而且時不時的還看一眼二人身後的樹林。
那位三角眼的武者溜達了幾步,走到一個全身黑袍的武者身邊竊竊私語了一句:“這倆小子竟然敢在此地明目張膽的生火,莫非察覺到我們的蹤跡,早早的設下埋伏?不然何至如此胸有成竹?”
王冊的感知之中,這個領頭的表演的藝術家的氣息竟然比身旁的奧斯卡要強上不少,實力起碼在煉血三次以上。
而推在遠處的那六人之中,
兩位實力略強起碼武煉巔峰煉血四次左右境界,
其餘三位略微弱一些,大概也應該在一兩次左右煉血,
這是靈識最基本的應用,簡單來說就是窺探,而是直接觀察他人的靈識氣息,因爲武者在每一次煉血之後,靈魂之力都會增強,所以靈識也會發生變化。
當然與之前在避風峽那種直接以靈魂之力感知萬物的方式是天差地別的。
畢竟此情此景少年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因爲王冊知道好像除了星晨之外,他們所有人應該也都溝通不了。
因爲到現在爲止,他沒有感受到來自靈識的反震,就是說自己可以放心了,這七個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窺探,穩了!
最後王冊看向最後那位隱藏在帽檐下的窈窕身影,但是卻失效了,而原因也很簡單。
因爲在場的衆人都沒有釋放氣血之力,所以王冊需要一個靈識來作錨點來與他人作對比,這個錨點就是奧斯卡,至於爲什麼不是自己,這不廢話嗎?差距太大了!
但是有個問題,女子與男子的靈識是存在本質的差別的。
簡而言之,就是類似無線電波的不同頻,所以奧斯卡靈識爲標識錨點,來探測女武者就好比存在個BUG,無解!
於是自然而然的王冊就探測不出到她的靈識大概在煉血幾次的強度,所以失效了。
另一邊,那三角眼漢子收起記錄了昨晚拍攝的畫面的設備,再次對着她詢問道:“既已少主確認正是眼前這二人,您說咱們爲何不直接……”
迴應他的是一句:“安靜點!”
山丘之上,奧斯卡突然站起身,沒有一絲演技的喊道:“哎呀,原來是中州來的張兄弟,這不巧了不是,在下中州星啓城王海,行了你別走了你就站那裡吧,那裡風水就挺好……”
原本一臉淡定的雲軒,聞言一愣:“哦!呵呵,那還真是巧了!”
奧斯卡大大咧咧繼續道:“我跟好友閒來無事正好來這西荒的明珠湖散散心,張山兄弟地圖就免了,有話直說吧,別藏着掖着了……”
王冊也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直接問道:“不知這位張兄弟如此舟車勞頓,專門來找我們兄弟二人,到底有何指教?”
雲軒眼睛一眯,微微笑道:“談不上指教,說來慚愧,就是昨晚我們弟兄幾個忙活了半天,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都一夥小毛賊給順手牽羊去了,於是只能來收點利息,請他們回去喝喝茶……?”
奧斯卡眼珠一轉,對着身邊的王冊賤兮兮的一笑,你看看果然這小子沒安好心,就是來找事的!幸虧早咱們有準備,不然貿然交手還真不好說!
王冊邁出一步大聲喊道:“這位張山兄弟有話直說就是,喝茶就免了,我們剛剛吃過不差你那幾口……”
雲軒氣急而笑甩了甩頭髮,長嘆一口氣,終於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圖,目光沉了下去:“呵呵!呵呵!好好好!那在下就開門見山了,你們兩個最好識相點……”
王冊挑釁的看向雲軒,兩個少年終於第一次帶着火氣的對視上了,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洗耳恭聽!”
雲軒慍怒道:“二位兄弟昨晚想必收穫頗豐吧!都說冤家已解不宜結,這些個許財貨倒是不足掛齒送於二位又如何,但是有一點在下卻爲了此事茶飯不思,這才特意來此想請二位幫幫忙?”
王冊面露喜色道:“哦?難得張山兄弟大度,在下最是熱心腸之人,張兄但說無妨。”
就在王冊說話之時,那位三角眼男子睜開眼睛對着身邊人說到:“那個黃毛的生命能級應該是煉血二次的境界。
這個黑頭髮的竟然無法捕獲生命本源波動,所以無法判斷具體的境界,應該修煉的是特殊的功功法,不過推測他的實力應該不會低於那個黃毛。
另外其身後樹林沒有感應到生命的波動!”
說出這番話的三角眼男子,腦袋之上頂着一個金屬頭盔,一雙眼睛散發着幽幽的光芒,不要說又是一件探測武者實力的特殊法器,需要特殊修煉功法纔可以驅動。
這自然是來自大家族的底蘊,而這面色陰翳的男子,其靈魂波動的閃爍,早已被王冊感應的一清二楚,看來對面也是沒閒着,呵呵!
雲軒聞言冷冷一笑,還好有這位家族中培養的特殊的魂武者,這位面色陰翳三角眼的男子,真名少有人知,在家族中都有一定地位,乃是有着遠超尋常武者的強大靈魂之力,正是憑藉其特殊之力,纔能有這一路上的操縱法器血尺的追蹤,此刻更是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此刻的雲軒目色寒冷,望向那兩位小賊露出了獠牙,玩味的道:“說來也不是啥大事,就希望二位兄弟,可以束手就擒,乖乖跟在下走一趟落日峽谷如何?也免得傷了和氣一會動起手來,我怕打死二位……。”
王冊呵呵一笑道:“還真是大言不慚,呵!張山兄弟如此說笑了,你看在下這腿腳最近不怎麼好,實在是有些心有而力不足啊!要不然你讓那個誰給小爺我捏捏……”
說着呲着大門牙的少年對着遠處的那黑袍身影招了招手!
雲軒聞言,終於失去了耐心,少年猙獰一笑怒扯黑色的披風被扔了出去,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劍,
他一步一步走向二人,一雙狹長的眼睛中哪裡還有之前的和藹,已經滿是陰翳之色,把手中的長劍對準前方,空氣開始瀰漫淡淡的焦灼之感,圖窮匕見了。
雲軒側着頭看看了身後一眼,隨後陰森森的轉過頭,死死的盯着王冊:“嘿嘿!恐怕由不得二位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怎麼就不能體會一下我的苦心呢……!”
雲軒露出了自己隱藏多時的獠牙,枉費本少爺浪費半天的口舌,還真怕報出雲氏的名號給這倆小賊嚇跑啊!
奧斯卡拍着手笑出了聲,直接掀了桌子,罵道:“呦呵!咋滴準備狗急跳牆了,你們雲氏一族啥時候還有你這一號藏頭露尾的人物了?不簡單啊真不簡單,你不去開戲園子真是可惜了,這一套套的的着實令人大開眼界啊!是不是啊老王……?”
雲軒目色幽寒看了一眼那黃毛,於是冷哼一聲:“你到底是誰,沒關係,等一會本少爺拔了你的狗牙。”
王冊開口質問道:“你們雲氏一族,不遠萬里前來明珠湖大肆殺戮此地獸族,就不怕激起獸潮嗎?
此等有傷天和之舉,難不成你們雲氏一族會不知其中利害!這西部荒原之上,萬千百姓何其無辜?”
雲軒聞言好似看傻子一般看着王冊,呵呵冷笑道:“你這傢伙腦子不好吧,我雲氏一族何時來過這明珠湖?再說這西部人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叫張山……”
王冊聽完這雲氏少主的一番說辭,眼中升起淡淡的怒火,其實算的上是明知故問了,但是王冊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質問,因爲在西部荒原早已有一條暗中達成的共識,每個哨所基本不會大面積的捕殺中高級的獸族。
但是有些種族,殘忍嗜殺,危害巨大,數量達到一定規模之後的除外,它們會有製造小型獸災的能力,對周遭的生態造成無差別打擊,比如那隻最近才突破三星高級生命體的吞噬者·紅眼山魈帶領的族羣。
王冊怒喝一聲:“恬不知恥的東西!”
雲軒伸着頭滿是嘲諷道:“不知所謂!小小的土鱉你懂什麼……”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