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灰眼廣場,高地內最中心處的那座大廈,灰眼哨所安全部的一個小戰士正頂着炎炎烈日認真負責的站崗。
“建城到底是啥東西??雖然說這都是裡面那些大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但是怎麼也好緊張的樣子…………”
小傢伙,眼睛在道路上來回的巡視着,這腳下三條街區內,起碼上百武者們正在巡邏,灰眼廣場直接沒了往日的喧囂,這都是身後這些大人們的功勞,天天開會!!!
因爲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小警衛員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而就在他的頭頂幾層的位置也站着一個少年。
他神情嚴肅,站得筆直,腰間別着武器,一雙眼睛如雷達,一絲不苟的掃視着樓下的一草一木,少年耳朵微動,他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位身材臃腫的胖胖老者,離開了會議室,他穿過大廈中庭從走廊走向大廈的露臺,一路上面帶微笑與警衛們示意。
老者發現了此刻正頂着烈日的小傢伙,那肥碩的臉上泛起褶子,對着站崗的小傢伙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香菸給自己點上,半響之後胖子踩滅菸頭,他深深的吸上一口氣,轉身走回大廈之內。
“嘿!馬克你小子怎麼回事,我都貼到你的身後了,你小子不會是在偷懶吧?”
不知過了幾許,一個圓臉的青年突然的出現在站崗的馬克身後,給站崗的年輕人嚇了一跳。
被嚇到的馬克下意識伸手伸向腰間的一個翻滾,唰的一聲銀光炸現,圓臉的小夥子趕忙撤步附身,吃驚的看着自己的隊長。
“沃日,是我許城啊!馬克你丫的發什麼神經,這又不是野外,你激動什麼……”
這個突然打斷馬克思緒的小夥子叫許城,他一臉懵逼的看着一個驢打滾的馬克,持刀蓄勢。
“噌!”的一聲,腰間顫鳴,白光出鞘。
許城收起笑意,眼神立馬專注起來,眼神雖然帶着一絲急,但是卻拔出代表副隊長身份武器,寒芒閃爍的·銀河戰刀。
“你幹嘛?”
“我說,是你幹嘛?”
馬克收起剛剛出鞘的武器,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哥們也是自己的發小許城。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親密無間,在年前一起被灰眼衛隊選上成爲一名榮耀的灰眼衛隊戰士。
按理說光憑武者的直覺,一直表現突出被破格提拔爲小隊長的馬克竟然對着同伴拔刀,雖說是受到驚嚇的下意識行爲,但是這是朝夕相處的戰友許城啊!
馬克趕緊收束心神,關心的問道:“我沒事了,剛剛走神了,沒傷到你吧?”
“哎哎!別碰我,沒事,倒是你這是怎麼了,我開個玩笑,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蹭”的一聲刀歸鞘,許城放下手裡的武器再次問道。
剛剛身爲副隊長的許城按例巡視其他觀察點,去詢問小隊其餘戰友的情報信息,順便送去茶水,這不剛剛還手裡拎着的水壺正躺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灰眼大廈頂樓的守衛工作正是由馬克帶領的小隊負責,他如此作態簡直就是失職。
馬克後知後覺的嚥了一口吐沫,歉意的苦笑一聲,對着同伴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剛剛碰到了一個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過度緊張了,其它幾個那裡發現異常沒有?”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就你最異常……”許城鬆了白了他一眼,
怎麼搞的。
“呃!”
馬克點了點頭轉身走回崗哨,兩人一左一右隔着一米左右的距離,都沒有說話。
少年眼神專注,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突然一陣風吹來,爲燥熱的五月末帶來絲絲涼意。
許城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沒有追問,剛剛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一般,除了地上散落的那個茶壺。
“剛剛我看到了一個人。”就在這時候,馬克開口了。
“啥,什麼意思?”許城愣了一下,心中疑惑,什麼鬼,看到一個人然後就成這樣了?
馬克:“我看到了那個人?”
聽到馬克主動開口,馬克也是不隱藏情緒道: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在前幾天的比武中沒有贏下比爾斯,心情不好,但是今天這莫名其妙的一出,還有你這沒頭沒尾的你到底想說什麼?要不是咱們關係鐵,單單是你今天這走神導致敵我不分的一條,就可以讓你被處分你知道嗎!”
“我事後會寫檢討交上去。”
“你……你大爺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城有些生氣,感受身旁許城的情緒,馬克也是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此刻青年緊緊握住拳頭,望着樓下的雙眼已經是微微泛紅。
沉默少許,沙啞的說道:“我剛剛碰到了風鈴的那位大人是,飛狐雪壑。”
聽聞這一句後,身旁原本還是生氣的少年猛然看向自己的同伴,他直接明白了爲什麼會發生剛剛的那一幕,因爲這位大人曾經救過他們的命啊!
這一切都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有一個男人他爲灰眼哨所的【猿風山】據點的一位管事,這位管事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整座據點礦石的開採與轉運等工作。
男人工作認真負責,據說再過一年就可以提拔到灰眼總部任職,而這一天他竟然主動申請跟隨運輸隊前往灰眼,而原因就是這再過十幾天就是灰眼的,初雪之日。
而猿風山今年又有十幾個好苗子,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他的兒子,這也是男子的驕傲,所以這一次男人跟灰眼請示跟隨運輸隊回哨所一趟,就是爲了完成多年的心願,能讓他們家再出現一位武者。
恰恰就只就是這一天,意外發生了,這位男人死在了自己兒子的面前,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
“兒子別哭,記住一定要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爸爸永遠愛你,照顧好媽媽!”
說完男子便笑着閉上了眼睛,因爲男子最後終於救下了自己的兒子。
今天身爲灰眼最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的馬克,就是那位死去男人的兒子,而從那一天之後,小馬克就變了,這一點與他一起長大的許城最清楚。
隨着二人一同成爲武者之後,在灰眼的青蔥歲月,身邊的夥伴變得沉默寡言,修煉起來也是不要命一般,而且嫉惡如仇。
儘管在外人眼中他是哨所父母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但是許城知道馬克從未驕傲過,因爲有一個人在那個夜晚說了一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伴隨着馬克無數日夜。
馬克咬嘴角淚流滿面道:“孩子別哭了, 這就是荒原,只有變強才能守護一切!”
一旁的許城同樣紅了眼眶,嘆口氣道:“都過去了!”
馬克已經記不清那個遙遠的夜晚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只記得那個夜晚,一個父親護着自己的兒子拼命的逃。
在泥濘的絕望中,一位身影從天而降,他手裡拎着一把染血的長刀,說了這一句話後帶着無邊氣勢殺入戰局,身後就是無數撕心裂肺的哭聲,最孩子昏了過去,而那位管事,永遠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後人被灰眼的人救走了,而救下他們的人就是被人稱爲·飛狐的雪壑,現在的風鈴三長老。
今天塵封多年的記憶被一個胖胖的和藹的老人撕開了,儘管剛剛這個老人沒有認出這個小娃娃,但是馬克不會看錯,那位曾經威名赫赫有着義俠飛狐美譽的男人,就是剛剛那位其貌不揚的老人。
“好了,老馬都過去了,多大了還哭鼻子,丟死人了,害得老子也酸酸的!”一旁的許城深吸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嗎馬克的肩頭安慰道。
“滾蛋!”
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就是哨所無數年輕一代中,其中的一個故事而已,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在這荒原見過太多了,哪家沒有。
少年恢復了神采,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起碼自己還有母親,還有妹妹,但是身邊這個傢伙只有個爺爺,呵呵!一個好爺爺!
“開心點,馬克!”
現在他們長大了,而他們的大長老正在裡面給他們畫一副新的藍圖,少年目視哨所的南方,這裡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