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鬆懈下來,我才感覺到腿上傳來刺骨的疼痛,整個人被繩子綁了好幾天,身子都麻了,難受的我幾乎提不起一丁點的勁來。
我稍微一動,都能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就跟骨頭縫被針扎的一樣,疼的我直冒冷汗。
就在這時,老頭瞪了溫沉毅一眼,罵道,還愣着幹什麼,快給臭丫頭解開繩子。
此時,溫沉毅早就已經沒有了方纔疲憊的樣子,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掏出匕首,把我身上的繩子割斷,在看到我腿上的傷口時,我感覺到他握住我肩膀的手倏地收緊,力氣大的好像要捏碎我的骨頭一樣,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着,我看到溫沉毅的眸光一深,臉上好像帶着一抹怒氣,我忍不住喊了一聲,溫沉毅你要謀殺啊!
溫沉毅垂眸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淡淡的說,還有力氣喊?看來還是不夠疼。
我氣的臉漲紅,要不是我臉上渾身就跟散架的了一樣,連手都擡不起來,一定狠狠的給他一拳頭。
倏地,我身子猛地被擡高,嚇得我心跳都慢了一拍,我猛地瞪大雙眼,入眼的是溫沉毅的下巴,細細一看還有一層刮的乾乾淨淨的鬍鬚印子,我的心跳沒由來的快了幾拍,心想這人的下巴怎麼能長的這麼好看,胖一點嫌胖,瘦一分顯瘦,就這樣正好,看起來就挺舒服。
溫沉毅把我抱起來以後,就開始大步往前走,我不禁有點納悶,怔怔的問道,去哪?
溫沉毅垂眸瞥了我一眼,聲音聽起來有點發沉,你腿不想要了?去醫院。
我氣結,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心說這人就不能好好的說話,我現在還是個傷重成員呢,說點好聽的能死啊?
真是湊了巧了,這次我還是在上次那個病房裡頭。
我算是發現了,只要碰見陳勳一次就進一次醫院,從那兒逃出來以後,我回來寶山區醫院了。那兒的醫生記性挺好的,上次我是高燒不退,現在直接小腿割肉了。
醫生是個好醫生,臨走的時候還囑咐了溫沉毅一句,你可得看好了病人,這不,隔壁那個也是一天到晚的自殘,要不是他爹媽輪流在這守着,孩子不知道就變成什麼樣兒了,那孩子可是病的不輕,就昨兒個,拿刀差點捅了自個兒親媽!
聽了醫生的話,我心頭猛地一顫,想起來住在隔壁差點掐死我的許楠,是他,他還沒出院!他又何嘗不是個可憐人呢?他這個病,應該是被陳勳催眠的,現在陳勳死了,他也應該解脫了吧。
我聽見醫生嘆了口氣,就轉身走了,好像是在說好好一姑娘,怎麼就患上了這毛病呢?
我再次感慨了一番,我這是趕上寸兒勁了,這會兒我還能想起那個醫生的眼神啊,就跟看神經病的一樣,我這小腿上是被陳勳一片一片的把肉割下來的,我還得感嘆一下他刀工真好,這傷口平整的啊,讓人一看就能想到什麼自殘的畫面,完全就不像是劃傷的,更別提我身上還有不少的鞭傷了。
我小腿被綁的比大腿還粗,渾身都綁着繃帶,裹得就跟個糉子一樣,我擡了擡腦袋,看着腦袋上方的吊瓶,心裡一陣無力,再加上許楠的事兒,也難怪那醫生會往別住想了。
我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的,氣的臉漲紅,白白被人給當成了神經病,還不能說出來事情,我要是說被人抓去練怪物了,那更沒人信了,末了估計還是得被安一個病得不輕的稱號。
醫生走了沒多大會兒,就來了個穿黑西服的敲門進來了,他手裡邊兒端着一個保溫飯盒,對着溫沉毅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少爺,就把保溫飯盒放桌子上了。
離老遠,我就聞見一股香味,正好覺得肚子有點餓了,饞的我直咽口水。
我記得這個男人,是上次我出院接我們的人,他不是古宅裡面的人,上次溫沉毅根本就沒有讓他進樹林,我微微眯了下眼,疑惑的看着他。
這人對溫沉毅畢恭畢敬的,溫沉毅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口中的老爺是誰?
溫沉毅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你回去吧。
那穿黑西服的男人好像有點着急,連忙說道,少爺,老爺他……
又是老爺?他說的難道是溫沉毅的父親?沒等我多想,我就看到溫沉毅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冷聲打斷他的話,回去。
黑西服男人眸子中閃過一抹懼意,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溫沉毅一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我就有點納悶的問溫沉毅,這人是誰啊?你保鏢?
倒是怪體貼的,上次送我們去古宅,這次又送飯,不過溫沉毅這個死樣子也是,就跟誰都欠他錢一樣,要我是那人,早就不伺候他了。
溫沉毅冷着臉,聽了我的話後垂眸瞥了我一眼,沉聲吐出幾個字,謝桃桃,你管太多了。我能聽出來,他話裡帶着一絲警告意味。
我膛目結舌的看着他,沒想他會這麼說,心裡好像有塊大石頭壓着,堵得難受。他到底有沒有把我謝桃桃當朋友?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誰欠他的啊?跟來大姨媽的一樣,誰願意管你啊!
我閉上雙眼不再看他,覺得瞅一眼都覺得堵得慌,你回去吧,我謝桃桃就是一鄉野丫頭,用不着你大少爺伺候。
溫沉毅聽了我的話後並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們吱呀一聲關上了,就直接睜開了雙眼,屋裡面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別人了,溫沉毅已經走了。他在這我覺得堵得慌,等他真的走了之後我覺得更堵得慌了,倏地,肚子傳來一陣叫聲,我扭頭一看,發現桌子上的保溫飯盒早就被溫沉毅拿走了。
我氣悶的閉上雙眼,恨不得掐死溫沉毅那個臭小子,就算是不想照顧我,也不至於這麼小氣吧?連點飯都不讓吃。
我餓的肚子一直叫,身體綁的跟個糉子似的,動都動不了,更別提自己去找吃的了,師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狠心,就把我交給溫沉毅那小混蛋了,連看都不來看看我,你徒弟現在都快被餓死了啊!
倏地,我突然聞見一陣血腥味,嚇得整個人就激靈了一下,陡然瞪大雙眼,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開始發暗,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左右了,而那股血腥味越來越重。
不對,醫院裡雖然會有重傷的病人,但是更多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爲什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倏地我渾身一震,心臟突突的跳了起來,就在剛剛,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極度怨恨的情緒!這種情緒我再熟悉不過了,那不是屬於人的啊!這裡到底混進來了什麼東西!
它離我很近,很近!我瞪大雙眼,細細的感受着,緊接着,我呼吸一窒,感覺到了,它就在我的隔壁!
突然,我想起來住在隔壁的許楠,難道是他嗎?不對,上次我雖然感覺到了他怨恨的情緒,但是並沒有這麼強烈啊,而且我當時確確實實的能感覺出來他是個人啊!但是現在這東西明顯就不是人了,已經變成怪物了!
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嗅覺,讓我心底一陣陣發顫,我來不及感嘆自己的倒黴,只想着怎麼快點逃出去,以我現在的情況,隨便來個人就能把我捏死,若是許楠真的變成了怪物,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啊!不行,要快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