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營地,成羣結隊的匈奴人聚集在篝火旁,撕咬烤的金黃流油的羊腿,討論獲得的戰利品和掠奪的美女。
郅支單于將裝滿烈酒的牛皮酒囊對準咽喉,灌入體內,身體一陣溫熱。
“只要打下伊州、沙州、瓜州,可兵臨玉門關。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殺到中原。”
郅支單于表情得意,此時距離玉門關,不過三座城池。
突然,簡陋的營地內,匈奴人一陣騷亂。
啾啾。
黑暗中,箭雨的破空聲響起,成片的匈奴人被射殺,倒在地上,篝火四濺,火海蔓延。。
“敵襲!”
匈奴人下意識翻身上馬,取下角弓,緊張地四周張望,想要知道是何人襲擊他們的營地。
“殺!!”
一支鐵騎撞入匈奴人的營地,爲首的猛將握着虎頭湛金槍,橫掃一方,沿途匈奴騎兵被長槍擊中的瞬間,即被掃飛!
馬超從東邊殺入匈奴人的營地,趙雲從北邊進攻,高仙芝從西邊進攻,班超從南邊進攻,至於歸義軍首領張議潮,帶兵在附近接應四路兵馬!
嘭!
一個匈奴人還沒來得及上馬,就被馬超的鐵甲戰馬撞飛,後面到來的西涼鐵騎,無情地將這個匈奴騎兵踐踏成肉泥!
馬岱提着大刀, 橫向一斬, 刀氣將迎面而來的匈奴騎兵攔腰斬斷!
馬雲祿長槍揮舞,招式與馬超相似,但威力比馬超要小許多。
不過這也正常,因爲馬雲祿的武力, 遠不如馬超。
但馬雲祿的武力, 對付萬夫長以下的匈奴騎兵,已經足夠了!
馬雲祿巾幗不讓鬚眉, 長槍橫掃, 同時掃落兩個匈奴騎兵。
西涼鐵騎踐踏過來,以皮甲和輕甲爲主的匈奴騎兵遭到無情踐踏!
另外一邊, 趙雲率領白馬義從,從黑暗中殺出, 先是用三輪箭雨, 射殺數以百計的匈奴騎兵。
然後, 趙雲突入敵營,白馬襲營, 匈奴人的營地很快陷入一片火海。
一點寒光先至, 隨後槍出如龍!
一個匈奴千夫長與趙雲交戰, 被趙雲用亂槍刺死,毫無抵抗之力。
“匈奴未破, 何以家爲!”
趙雲雄姿英發,在匈奴人之中橫衝直撞。他也不顧匈奴人的主將究竟在哪裡, 只要遇到匈奴騎兵,趙雲就下死手。
東漢末年的武將,對匈奴人沒有什麼好感。
現在,雙方更是形同水火, 你死我活。
這是歸義軍唯一擊敗西域聯軍的機會, 必定不能放過!
趙雲浴血奮戰,但凡是攔路的匈奴人, 沒有幾個人能夠與趙雲交手。
“狡詐的歸義軍!”
郅支單于被歸義軍襲擊,營地內火海蔓延,不禁頭皮發麻。
他的十幾萬匈奴騎兵,被四路漢軍絞殺, 潰不成軍!
“單于衛隊, 集結!”
郅支單于立即召集用於保護匈奴單于的禁衛軍。
單于衛隊是高階弓騎兵,也是郅支單于手中最強大的兵力!
一隊揹着角弓,腰間掛着馬刀,體型魁梧, 臂力過人的匈奴騎兵,聚集過來。
“你的防備,過於鬆懈。”
真正執掌兵權的匈奴貴族出現,他的身邊,也一樣帶着一支單于衛隊。
郅支單于在此人面前,唯唯諾諾:“我佈下的哨騎,估計已經被漢軍殺死,所以纔沒能發覺他們的行動。”
“如果你同時佈下明哨與暗哨,或許結果將大不相同。你還是大意了。”
“還請老祖宗出手。”
“接下來,就讓我冒頓,領教一下漢人後代的實力。”
這個匈奴貴族不是別人,而是曾經統一匈奴各個部落,將漢高祖劉邦圍困在白登山七天七夜的冒頓單于,也是實力最強的匈奴單于!
“匈奴軍已經潰敗,看來匈奴的郅支單于,果然是實力最弱小的遊牧首領。”
東漢定遠侯班超,率領一隊騎兵,殺入匈奴人的營地,手中的環首刀斬落,斗大的首級飛起,然後滾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匈奴軍已經陷入混亂,高仙芝提出的戰術,確實有效。
只要擊敗匈奴人,其他遊牧部落,多半會陷入遲疑,懷疑是否該繼續與歸義軍交戰。
對付這些遊牧部落,儒家的仁義禮智信無效,真正有用的是拳頭。
突然,匈奴人的營地,幾十支響箭,射向東邊。
響箭的箭桿有空氣通過,發出尖銳的響聲。
所有陷入混亂的匈奴騎兵,稍微恢復理性,整齊劃一地向東邊進攻。
“這是怎麼一回事?”
班超注意到匈奴人的變故,臉色稍微一變。
匈奴人營地中響起的響箭聲,像是軍令,以至於所有聽到命令的匈奴騎兵,都一致朝着一個方向,發起攻擊。
“這種特製的響箭,還有訓練方式,莫非是匈奴的冒頓單于?!”
班超快速思考對策,瞬間想到了第一個統一了匈奴諸多部落的冒頓單于,也是讓漢朝吃虧的匈奴單于。
據說,冒頓製造了一種響箭,訓練他的部下騎馬射箭的本領,凡是他的響箭所射的目標,如果誰不跟着全力去射擊它,就會被冒頓斬首。
首先,冒頓射獵鳥獸,有人不射響箭所射的目標,冒頓就把他們殺了。
不久,冒頓又以響箭射擊自己的愛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擊的,冒頓也殺了他們。
過了些日子,冒頓又用響箭射擊自己心愛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懼,不敢射擊的,冒頓又把他們殺了。
然後,他跟隨父親頭曼單于去打獵,用響箭射擊頭曼單于,他左右的人也都跟着把箭射向頭曼單于,頭曼當場身亡。
最後,冒頓又把他的後母及弟弟還有不服從他的大臣全部殺死,自立爲單于,並且開拓疆土,成就霸業。
這是一個狠人,爲了權力,可以殺掉任何人,而且在冒頓單于的訓練下,匈奴騎兵嚴格執行命令。
因此,冒頓單于的匈奴騎兵纔可以創造在白登山圍困漢高祖劉邦的戰績。
冒頓單于統治時期,也是匈奴威脅最大的時期,直到漢武帝反擊匈奴。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低估了匈奴人的實力!”
班超在判斷匈奴人真正的首領可能不是郅支單于,而很有可能是冒頓單于之後,臉色變化。
馬超、趙雲、高仙芝,已經殺入匈奴人的營地,他們未必可以察覺匈奴單于已經換人。
冒頓單于的響箭射向東邊,而從東邊進攻匈奴人的是馬超!
匈奴人嚴格遵循冒頓單于的命令,集中對一個方向的敵人進行反擊。
而且在冒頓單于的強化下,匈奴騎兵的騎射、近戰技巧,大幅度提升,反而將攻入營地的馬超一行人重重包圍。
“這羣匈奴人與歸義軍所說不一樣,相當難纏!”
馬超身陷匈奴騎兵的重重圍困,也意識到匈奴人比想象中更加強大,與歸義軍所說的匈奴人的實力完全不同。
馬超率領的騎兵陷入苦戰,一個個西涼騎兵中箭墜馬。
冒頓單于親自統帥單于衛隊的神射手,在黑暗中,藉助着交戰的火光,使用弓箭,射向馬超的騎兵。
黑暗中,一道道隱匿氣息的弓箭射來,不少西涼鐵騎來不及躲閃,被弓箭射中盔甲。
也就是西涼鐵騎的盔甲厚重,匈奴的單于衛隊,都無法一箭射穿西涼鐵騎的盔甲,除非直接射中西涼鐵騎的要害,才能一箭斃命。
“啊!!”
馬鐵中箭,發出一聲慘叫。
“你沒事吧?”
馬超揮舞長槍,擊開單于衛隊的箭雨,大聲向馬鐵詢問。
馬鐵也是一條漢子,爽朗說道:“兄長放心,還死不了!”
“匈奴人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了,繼續打下去,突厥、突騎施、九姓鐵勒等騎兵,也會聚集過來,到時候,我們必敗無疑!”
馬雲祿陷入重圍,儘可能保持冷靜,提醒馬超形勢。
要是讓西域聯軍全部聚集過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
馬超也是身經百戰,知道不能耽擱太久。
西域聯軍的各個部落的首領,無不是叱吒一時的梟雄,他們的能力,絕對不弱,而且沒有一點頭腦的話,別說成就霸業,就是在自己的部落內鬥時,可能就被內部的政敵殺死。
其他部落的首領得知匈奴人這邊營地的變故,一定會盡快探明這邊的情況。
到時候,爲時已晚。
馬超的騎兵在擊殺幾千個匈奴人之後,想要調轉馬頭,離開匈奴人的營地。
然而,匈奴騎兵對冒頓單于的命令,言聽計從。
冒頓單于的弓箭射向東邊,所有匈奴騎兵,就一致攻擊東邊的馬超。
冒頓想要率先擊敗馬超,再考慮其他敵人!
馬超的騎兵數量在快速下降,很快傷亡已經超過了三千人。
雖然匈奴人的傷亡數量,無疑更多,但馬超對自己的損失,更加心疼。
夜色更深,喊殺聲驚動突厥人、鐵勒人、馬其頓人。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以匈奴郅支單于的實力,趙雲、馬超、高仙芝、班超四大名將聯手,應該很快就可以攻破匈奴,斬殺郅支單于,然後返回。怎麼他們去了那麼久,還在廝殺?”
負責接應四路兵馬的張議潮,惴惴不安。
張議潮與郅支單于交戰多次,郅支單于的能力,雖然是二流武將水平,但是吧,與建立突厥汗國的阿史那土門,多次擊敗阿拉伯帝國軍團的蘇祿可汗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四大名將,各帶幾個部將、兩萬騎兵,一共八萬騎兵,應該可以快速解決戰鬥,不至於被牽制那麼長的時間。
陳慶之眼神深邃,憑藉耳力,聽出戰場上的變故:“很有可能出現了什麼變故。我率領白袍軍,前去馳援。”
陳慶之已經隱隱察覺到事出蹊蹺。
陳慶之揮手,幾千白袍,全部跟隨陳慶之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