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教會,此時距離藥劑的藥效消失還有着一兩分鐘的時間。
爲了不引起什麼懷疑,他依舊是靠在陰暗的一面,一路快速的沿着街道朝着前方走去。
直到走到一個拐角轉向另一條街道之後,他這纔是渾身變得放鬆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街道上已經是沒有了太多的行人,畢竟都已經是大晚上的,再加上最近昏迷過去的人也是在逐漸的變多起來,人們白天都不怎麼出來,晚上尤其是到了這十點鐘之後的時間那人數更是少得可憐。
如果說讓他在離開教會之後就立即散去隱匿的話,被看到的時候肯定會招致懷疑,尤其是被那些還在尖塔上面觀察着周圍的代行者看到的時候,路上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們不會因此而感到奇怪那纔是真的令人費解了。
轉過街區來到轉角再散去隱匿,這樣子也就是儘可能的減少掉了被教會那邊這麼早就發現的可能。
東西被盜走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兒,只不過小心一些會讓被發現的時間朝着後面繼續推移罷了。
按照阿斯特的說法,這條街道的盡頭的位置,也就是一個分岔路口的位置有着一家酒館。
當別西卜來到那個酒館門口的時候,坐在裡面的阿斯特就像是已經等了他許久似的,在窗口處對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快些進入到酒館之中。
進入其中後,先是看了看酒館裡面的情況。
和尋常的酒館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看上去更加乾淨整潔,佈置也給人一種隱隱的暖和的感受。
酒館裡面沒有多餘的人,除了正坐在招待桌旁認真的清點着賬單的女孩兒以及坐在窗戶旁邊的阿斯特之外,這酒館裡面也就沒有了其他的人。
“打擾了。”
如此對正在清點賬單的艾麗西亞如此說着。
而那邊的少女則是擡起頭來,對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
“您就是阿斯特所說的朋友嗎,阿斯特坐在右邊,我現在在清點賬單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少女這個樣子說,別西卜倒是無所謂。
畢竟對方現在做的是正事兒,不存在什麼招待不週的情況。
來到阿斯特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別西卜將之前從教會中取出來的十字架吊墜交給了對方。
“這應該就是你讓我去找的那個東西吧?但願我沒有找錯。”
阿斯特從別西卜的手中將那根吊墜接了過去,仔細的感受了一番其中的力量之後笑了笑,說道。
“沒錯了,就是這個吊墜,麻煩你爲了這件事兒替我去跑一趟了。”
“這倒是沒有什麼,實際上把這個東西拿走也沒有耗費什麼太大的功夫。”
別西卜笑了笑,臉上帶着一絲哭笑不得的神情。
連他自己都沒有能夠想得到,一羣教會的代行者居然對貓這種寵物的抵抗力幾乎爲零,自己不過只是創造了一隻小貓而已,本來只是想着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將他們的視線暫時移開,結果誰知道這羣本來平時看着冷淡無比的代行者,居然在面對貓這種生物的時候根本就產生不了哪怕分毫的抵抗力,不過是一瞬間,幾乎大半個地下圖書庫的代行者就都淪陷了。
在別西卜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依稀的看見了阿斯特平靜的表情之下帶着一絲似乎忍耐不住的模樣。
看樣子對方也是和他一樣,怎麼都想象不到,別西卜居然只是用了這麼簡單的手段就將這羣難以對付的代行者給暫時解決了。而且那些代行者與平時給人的印象實在是有着太大的反差,令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就在兩人聊天聊得正起勁的時候,別西卜的右眼皮微微的跳動着,就好像是在預示着什麼東西似的。
“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我忘掉了。”
是的,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就有說過同樣的話,但是因爲之前沒有想得太多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太過在意。
現在問題解決了,當他有閒餘時間的時候,這纔是反應過來了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
自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沒錯,絕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給忘掉了,可是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麼?
“在想些什麼?”
阿斯特看着別西卜一直在那裡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詢問說道。
“沒什麼。”
別西卜搖搖頭,不過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好像有一件什麼事情忘掉了,但願不要因爲這個原因出現什麼麻煩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阿斯特搖了搖頭。“如果說你實在是想不起來的話,倒是可以聽我唱一兩句,讓你的心情放鬆放鬆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你會唱歌嗎?”
別西卜有些詫異的看着對方,隨後笑着到。
“如果可以的話,聽你唱歌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阿斯特不像是那種喜歡整天開玩笑的人,既然對方說自己會唱歌,那多半就是會了。
“沒問題。”
阿斯特點點頭,同時對着一旁的少女說道。
“艾麗西亞,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
“我麼?”
少女擡起頭來,笑着看向他。
“求之不得。”
說着,她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轉而站在了阿斯特的椅子後面,手肘頂着椅子,手掌撐着下巴,閉上眼睛就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優美的曲調響起般。
見狀,別西卜也是一同閉上了眼睛,準備靜靜的欣賞這優美的歌聲。
歌聲悠揚而婉轉的在酒館中迴盪,彷彿能滌盪人的身心般,令人不免產生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
時間,伴隨着歌聲而漸漸流逝。
天空中,皎潔的月亮漸漸的升高,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顯得那般的寧靜。
等到一首曲子的結束,別西卜睜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看向停止了歌唱的阿斯特。
“我想,我已經是想起來我忘記的那一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
“或許這件事兒並沒有我想象之中那般嚴重。”
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