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解,重構?”
奧托面帶詫異。
他並沒有聽說過什麼分解重構之類的魔法名詞。
如何做到?
他如此詢問着。
“分解魔法的迴路,用一個最簡單的方式,將它們一個個重新組合起來。”
“等等,你說的是分解魔法的迴路?”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令人驚訝的話語,奧托瞪大了眼睛,想要像他確認一下,自己剛纔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對此。
“魔法迴路本就是由一條條迴路構成,不過因爲迴路的複雜性和連通性,沒有足夠的魔力量或者魔力的水準不達標的話,根本就無法維持之前已經凝聚好的魔法迴路。”
別西卜淡淡的解釋着,臉上充滿了認真,似乎對自己的這個說法有着十分的自信。
雖然總感覺這件事兒有些不真實,不過,奧托還是想要聽一下,在這方面別西卜自己的那個獨特的見解究竟能不能成立。
“這隻能說是我無意間的一個發現吧。”
說着,他露出苦笑。
回想起當時爲了給赫爾薇爾做生日禮物的時候。
那時候是赫爾薇爾十六歲生日,十六歲的赫爾薇爾已經成爲了聖殿騎士長,在卡美洛也是一名舉足輕重的角色。
天天呆在家裡看書,練劍,混吃等死的某個傢伙因爲心裡過意不去。
於是乎,他某一天帶上聖劍到宅院的後山去弄了一大堆木頭回來,想着在下一個生日的時候給赫爾薇爾刻一個雕刻出來。
可是,因爲那時候死腦筋,他就一直朝着一個方向使勁鑽,想着用一根大的木頭直接吧東西給完全雕完。
直到後面,少女回來看到他時候他才停下手裡的工作。
赫爾薇爾問他搗鼓這些木頭幹什麼,他也沒有回答,晚上也沒有吃飯,直接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抱起自己委託修女帶回來的雕刻書籍看了起來。
直到第二天,當他發現大木頭壓根就不夠的時候。
他才陡然發現了一件事兒。
既然自己沒有能夠將之一氣呵成,那自己爲什不一部分一部分的慢慢來呢?
想到這裡,他又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弄好圖紙。
等着第二天赫爾薇爾出門的時候,他就這樣子開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個雕刻。
就這樣子,一天天的過去。
後來他在後院弄雕刻這件事兒被教皇知道了,聽到別西卜要做的事兒,教皇非但沒有任何反對,反而是對其表示絕對的支持。
於是乎,教皇就請來了卡美洛雕刻技藝最強的人來教導他如何將雕刻做得精細好看。
說實話,當初如果不是那個老師教了他幾個月時間,也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搗鼓最後搞出來的雕刻會有多麼的難看。
小腿,大腿到腰部,隨後就是兩條胳膊,身子以及頭部。
將這些部位一個個雕刻搞出來之後,別西卜就開始調試。
哪個部位不對,就只扔掉那個部位便是了。
這樣子以來,一旦出了什麼錯,他也就不會浪費的將所有部分都給去掉了。
最後在赫爾薇爾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把這個東西送給了對方。
雖然過程很辛苦,但是能夠看到對方開心的表情他也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勞累瞬間就被清除了。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別西卜的臉上也是帶上了幾分懷念的微笑。
“因爲那件事兒,我後面纔有想到過,如果能夠找到每一個魔法的迴路之間的規律,將回路重新構築成魔法的一個個小部分,最後再將這些魔力所構成的小部分組合在一起構築成魔法。”
這似乎聽上去是一個駭人聽聞的發言。
但是......
“如果...真的能夠找到迴路之間的聯繫,說不定真如你所說的那樣。”
奧托並沒有反駁別西卜的推測,而是滿臉認真的思索着,給出了這樣子的回答。
“分解重構,它的用途會有很多,如果真的能夠做到的話,說不定能夠讓高階的魔法師釋放聖階的魔法,讓中階的魔法師能夠有機會釋放得出高階的魔法來。”
別西卜這番認真的發言,將衆人都驚訝到了。
誰都清楚,爲什麼魔術師們沒有辦法施展得出比自己高一階級的魔法。
那並不是什麼魔力量不夠,而是純粹的魔法的質量沒有辦法承受得了這麼多數量龐大,並且要複雜得多的魔法迴路。
這就像是雕刻,如果某個魔法迴路出了問題,那就和雕刻出現了損壞一樣,除了重新來過之外別無選擇。
不對,準確來說,魔法匯聚失敗比之雕刻失敗會更多出一些危險因素來。
不受魔力迴路影響的魔力會變得狂暴而不易控制,甚至有可能會傷到施法者本身。
“你...確定自己的發言真的沒有問題?”
“當然。”
點了點頭,別西卜面對奧托的質疑沒有任何的一點擔憂。
“讓一條條魔法迴路構成穩定的組合,將之擱置到一旁後再進行其他組合的搭配,照着這樣的方法一步步下去,最後依靠施法者強大的意識將這些組合融合到一起,這樣子做,也就能夠發動超過自己一個等階的魔法來了。”
別西卜說着,似乎是擔心他們不相信。
手中浮現出了漆黑色和純白色的魔力。
那是屬於光明與黑暗屬性的魔力。
沒有任何吟詠的前奏,他的手指在空中跳躍,兩種魔力在空中留下一條長長的拖尾。
“錚!”
那是一個組合構成的聲音。
伴隨着第一個組合的構成,他手裡的速度也是越發的加快。
那碧色的眼瞳不知何時化作了金色。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呈現出了一幅被解開的魔術迴路圖。
“好快的運算能力。”
看着別西卜那毫無任何滯礙的划動速度,以及那精確無比的拼接,奧托不由得砸了咋舌。
這就是個變態。
他這樣子想着,默默的回頭看了看身邊衆人的反應。
看着自己的學生們一個個就如同看到鬼一樣的眼神,他又一次將目光投向了別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