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展道術後可能力竭也可能陷入昏迷,否則從何解釋他不曾再離開過這裡?
若是這樣,在他無意識的狀態下,靈魂與錯亂的時空交匯,可能顯化出他過往在這裡曾經擁有的記憶畫面!
而循着這份記憶返本溯源,最終就可能找到他的真實方位!
“你倒是夠聰明的。”
顧辰看了風丫丫一眼,心中忌憚加深。
對方雖然不諳時間法則,但卻能推敲出這點,足以說明她的博學和機智。
“趕緊找吧。”風丫丫臉有得意。
顧辰不再多說,沿着看到的畫面追蹤了下去。
原本時空異常混亂,有很多條支離破碎的線,但現在有了這條線索,脈絡頓時就清晰了,他們的效率大大提升。
山谷中的小不點和小龍天天嬉鬧玩耍,雖然偶有爭吵,但也是相依爲命,親如兄弟。
他們在山谷裡快樂成長着,無憂無慮,一直到某一天,小龍的身體突然發光了。
“小不點,你看!”
小龍生有五爪,其中一爪指向不遠處的一株小草,那小草竟然很快長出了花,好像突然間加速了成長。
“你怎麼做到的?”
小不點直接傻了眼。
“這是天賦,你區區人族,學不會的。”小龍尾巴都快翹上了天。
“放屁,有什麼了不起的!”
小不點不服,很快和小龍吵架,然後兩人打了起來。
以往二人打架常常是不分勝負,但從這一天小龍天賦覺醒之後,小不點打架就再也沒贏過了。
“第一千次戰鬥,小不點,你又輸了,哈哈哈!”
小不點連續挑戰了小龍一千天,但每一次都輸了,小龍盡情的奚落嘲笑他。
這時的小龍長勢驚人,龍體越來越茁壯,而小不點畢竟是凡人,僅僅比原來長高了一些,身上還總帶傷。
“你等着!我早晚要打敗你!”
小不點有一顆永遠不服輸的心,倔強的走進了山谷深處,一連多天都沒再出現。
“一個凡人怎麼能和天賦異稟的真龍相提並論?等到他們慢慢成長起來,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風丫丫看着這段歷史來了興趣,點評道。
顧辰則不發一語,繼續追溯着時光。
“哈哈,小泥鰍,你的本領我學會了!”
這一天,山谷深處突然傳來了小不點得意的大笑聲,隨後就見他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
他隨手一指,那石縫邊的小草像瞬間經歷了春夏,一下子開滿了花!
這一幕驚得小龍傻眼,就是作爲歷史旁觀者的風丫丫和顧辰也頗爲吃驚。
“花開花落,潮起潮落,你這法術只要捕捉到剎那間的那縷芳華,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小不點驕傲的向小龍說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千多天才學會這門法術,我早就悟出了新的神通!”
小龍回過神來,滿臉不屑的道。
小不點頓時鬱悶了,咬牙道。“你走着瞧,不管你擁有什麼天賦,我都會學得比你更好!”
那一天後,小不點和小龍不再每天玩耍,在彼此的刺激下,踏上了修行之路。
每一天小不點都要挑戰小龍,儘管他學會了小龍那操控花開花落的法術,但因爲體魄上的差距,還是屢屢敗在它手上。
不過這差距隨着時間的過去並沒有越來越大,反而驚人的,兩人的戰鬥開始變得充滿懸念。
一開始小不點一千戰一千敗,到後來十次能贏一次,更後來,五次能贏一次……
待到兩人都漸漸長大,小龍變成了巨龍,小不點也變成了一名身強體壯的青年。
這時候,兩人的勝負變成了五五開,小龍再也無法壓制小不點。
嚯!嚯!
山谷之內,變成了青年的小不點揮舞雙拳,那拳意溝通天地,令山谷產生了重重變化。
一會谷內成了冰雪天地,百花凋零樹木光禿;
一會谷內又變成了暖暖的春夏,那鮮花怒放,似驕陽似火。
在那奇異的歲月之力浸潤下,這山谷內每一塊岩石,無形中都變得奇異。
“這叫光陰拳,小泥鰍,怎麼樣,厲不厲害?”
青年收拳,得意的對巨龍笑道。
“哼,還不是從我這裡偷學去的,沒有我厲害。”
巨龍撇了撇嘴道,眼底深處卻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羨慕。
“沒聽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的確是在你的啓發下我學會了時間法術,但時間一道浩瀚無垠,我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以後,會把你遠遠甩在身後的。”
青年並沒有察覺到巨龍眼底深處的一絲羨慕,一如小時候那般,自信滿滿的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永遠比你更強!”
巨龍憤怒的道,立即撲了上去。
兩人又纏鬥在了一起,等到雙方都精疲力盡了,紛紛倒在了地上。
這一戰,兩人又是不分勝負。
“真是難以置信,從未有人指導,還只是一介凡體,卻和一頭深不可測的真龍打成了平手!”
風丫丫看到這,震驚得合不攏嘴。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顧辰望着那青年,下意識的喃喃道,心中掀起了陣陣漣漪。
那青年自創的拳法,驚人的眼熟!
“小泥鰍,我要走了。”
顧辰二人驚歎之餘,那剛結束完一場大戰的青年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突然道。
“你要去哪?”巨龍莫名的有些心慌。
“這世界很遼闊,我想出去闖一闖。”
青年微笑着道,眼神裡充滿了希冀。
巨龍一陣沉默,隨着漸漸長大,它也慢慢了解到這世界遠不止一座山谷那麼大。
它也曾想過外出,但卻又恐懼那複雜的世界。
而小不點與它不同,他心中不曾有過懦弱,他選擇主動擁抱整個世界。
那一天青年就離開了,巨龍目送着朋友離去,充滿了不捨。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不知過了多少年,青年終於回來了,帶着一身驚人的傷勢。
“你怎麼回事?誰打傷了你?”
巨龍見朋友傷得那麼重,憤怒的咆哮着,好像青年一說出對方是誰,它就要將對方大卸八塊似的。
青年卻只是沉默,他不想讓朋友替他出頭,他自己的事,他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