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老玄武合夥埋伏首獸不成,反倒在對付蟲潮時被顧辰偷襲重傷後,彭伏一直就被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空間裡自生自滅。
那麼久時間過去,他身上的傷口不斷惡化腐爛發臭,整個人早已萎靡不振。
此刻突然感受到光芒,彭伏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眼神也稍稍恢復光彩。
他看清了四周,看到一大幫人正盯着自己。
他的腦筋在這一刻重新運轉起來,目光很快鎖定在了紗羅縵的身上。
很顯然,眼下他們回到刑郡了!
被顧辰關押的漫長時間裡,彭伏一直都在猜測他爲什麼不殺自己,猜測着他的動機。
眼下好不容易出來了,卻是這個陣勢,他如何不明白自己現在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紗道友,請你爲我做主,這顧辰聯合老玄武背叛我刑郡,試圖獨吞混沌秘地的造化,他其心可誅呀!”
彭伏嗓音高亢,不等紗羅縵問話,就爬到了她身邊,率先叫起屈來。
他很清楚,眼下這羣人裡紗羅縵必然是爲首的,只要讓她相信了他,他就可能活下去!
在場衆人聽聞一陣愕然,彭伏一開口陳述的情況,怎麼和顧辰說的剛剛相反?
顧辰也有些訝異,但很快明白過來。
這彭伏倒是求生意志堅定,這是想把污水反往自己身上潑呀!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爲彭伏對如今外界的情況,甚至秘地後來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清楚。
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編不出什麼沒有破綻的謊言!
“彭道友,你的說法與顧道友說的剛好相反。站起來,把整個事情和我詳細說一遍。”
紗羅縵不冷不熱的道。
彭伏趕忙點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紗道友,諸位,事情是這樣的!”
他顫巍巍的指着顧辰,一副罄竹難書的樣子,憤怒的說出了他的故事。
在他的故事裡,他路過長壽界的時候,因爲察覺到長壽界有異變,試圖進行調查,但無奈實力不濟,被老玄武給俘虜了。
這部分的故事是真的,因爲他不這麼說,就無法解釋他當初失蹤是怎麼回事。
只是這之後的故事,就與現實完全不一樣了。
真正版本的故事是彭伏受到了老玄武的威逼利誘,最後與他聯手,試圖瞞着刑郡吞掉混沌秘地的造化。
但在他的故事中,做這件事的卻成了顧辰!
他說顧辰原本是來營救他的,但在知道了混沌秘地的存在後起了貪心,以不向刑郡告密換取了老玄武的支持,而自己則被他給繼續囚禁了。
至於被囚禁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包括混沌秘地的情況,他則一概不知!
“你的意思是,你打從一開始就被顧道友囚禁,沒有進去過混沌秘地?”
紗羅縵聽完皺起眉頭,彭伏忙不迭的點頭。
顧辰聽着冷笑,好一個一概不知!
彭伏很清楚在他被囚禁之後混沌秘地內可能發生了很多事,老玄武是死是活他也不清楚,這種情況下,推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最安全的!
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倒是比看上去要沉穩很多,不愧是刑郡的天影,深知審訊的那點門道!
“彭道友,別裝了,我有人證。”
顧辰可不想讓衆人順着彭伏的思路想下去,到時黑的都可能變成白的。
他示意了下身後的趙啓明,讓他出面澄清整件事。
趙啓明當初差點被彭伏殺人滅口,心中早有恨意,此刻經顧辰授權,立馬站了出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通。
因爲他原本就是彭伏的手下,又確確實實經歷了當初的一切,說起來自然沒有破綻。
“他胡說八道!他一定是被這顧辰給收買了,或者精神被他控制了!”
彭伏知道和趙啓明對質自己必輸無疑,慌亂之下立馬朝他也潑髒水。
他太清楚影部的審問規則了,只要兩個人被認定有串供的嫌疑,他就會安全許多。
“我說的句句屬實,很多事情,影部的影衛們也能幫我作證!”
趙啓明可不傻,立即把長壽界影部堂口的其他影衛也給帶上了。
雖然親身經歷了當初事情的只剩下他一個,但其他影衛與他一樣深受長壽界事件之害,定然會站在他這一邊。
接下來,諸多影衛紛紛作證,把他們還被困在長壽界時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道出。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彭伏叛變,但當初在玄武宴上,彭伏被顧辰一巴掌打出原形,從而曝露他與老玄武合作的事早已經由一些雷郡士兵的口中傳出。
不只是顧大人和趙啓明說彭伏叛變,而是長壽界諸多的勢力也有所耳聞,這豈會是空穴來風?
衆多影衛不傻,加上承了顧辰的恩情才得以安全返回,此刻自然極力的說出真相。
“該死!這羣傢伙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怕我東山再起?”
彭伏沒想到衆多影衛會賣力的舉報自己,心中一時完全慌了!
聽到諸多影衛的證詞,在場的衆人心中漸漸都有了答案。
其實顧辰敢把彭伏交出來,衆人本就傾向於相信他,只不過這其中有些細節匪夷所思,他們才需要彭伏來驗證。
只是沒想到彭伏一來就反咬顧辰,搞出了這麼一幕鬧劇。
“彭道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那麼多影衛,總不可能都被顧道友控制了吧?”
紗羅縵看着彭伏,語氣比之前陰森了不少。
“紗道友,我我……”
彭伏啞口無言,這事本就是真的,顧辰又早已準備好了證據,他再辯解什麼都顯得蒼白!
“如果你無話可說,來人,把他押下去,送回刑界審判!”
天影之中出了背叛者,紗羅縵心中其實是十分厭惡的,此時立馬下令。
“不!不!紗道友,請再聽我解釋!”
彭伏一下着急了,看着顧辰在旁邊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閃過深深的怨毒。
“我承認,我的確對混沌秘地起過心思,但並沒有真的做出危害我刑郡的事!反倒是這顧辰,他絕對不乾淨!”
他歇斯底里的道,已是不計代價想把顧辰也給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