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明白你的意思了,倘若今天本君的行動失敗了,你會裝作不知道一切,撇得乾乾淨淨的。這種立於不敗之地的辦法,倒是聰明得很。”
“本君就不和你計較這些了,現在的事實是本君成功了,你既然給了本君機會,爲何現在不爽快的投靠?”
天目道君搖了搖頭,深邃的目光眺望向遠方的界海。
“堯君於我有恩,上一次界海開啓時他死得冤枉,這對我的觸動很大。”
“他雖然死了,但他的理想我還記得,所以很希望有人能代替他來完成。”
“我雖然無所不知,但卻不是能擔當此大任的人,所以我願意給每一個人機會。”
“刑道友你實力高超,智慧也有,但卻被仇恨衝昏了腦袋,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
天目道君這番話讓刑道君殺意橫生,自己不夠資格得到天目的認可?
“那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認可?”刑道君聲音森寒。
“如果刑道友今天是通過威脅來讓諸位道友順從於你,那即便我等成功渡過了界海,也會是一盤散沙,很快就會完蛋。”
天目道君這話讓不少道君連連點頭。
“我或許可以爲我兒助你一臂之力,但等事成之後,絕不會放過你。”
秦道君直白的警告刑道君。
“的確如此,刑道友眼下的行爲,並不像堯君那樣具備領袖風範。”蘇道君亦是附和。
衆多道君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刑道君拳頭緊緊攥住,心中情緒不知何等澎湃。
“本君明白了!”
好一陣天人交加,刑道君的拳頭才鬆開,聲音恢復了平穩。
“本君需要你們的力量,威脅你們的確沒有意義,還是得讓你們自己看清楚想明白了才行。”
他說完,身旁的道朽之門門戶緩緩打開,一道道流光,從裡面飛了出來!
那流光化爲了一名名之前被綁架的修士,諸多道君見狀分外詫異,狂道君着急的喊道。“你瘋了不成,好不容易綁了他們,你現在要全部放了?”
刑道君對其置之不理,道朽之門完全打開,被綁進了道朽之門的六千名修士,陸陸續續全部出現在了星空之中!
齊天仙帝、左春秋、佛皇,錢胖子和錢家老祖等霸郡修士,也全部活着出來了,看上去毫髮無損。
顧辰看着同伴們,心中鬆了口氣。
刑道君竟然放人了,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他的風格。
“本君釋放所有人質,當做與你們合作的誠意。”
刑道君侃侃而談,“不過,他們雖然自由了,但不代表就安全了。”
秦道君第一時間到了秦二世身邊,剛剛臉色一喜,就聽到了刑道君的話。
“什麼意思?”他轉過頭去。
刑道君手一揮,剛剛被釋放出來的六千名修士的背上,齊齊浮現出了一個古樸的“刑”字!
“這是什麼?”
齊天仙帝、左春秋等人神色一凝,他們發現自己無法抹除背上的符號。
“先前本君已經告訴過你們我的能力,本君除了能承受傷害,給予你們雙倍的反擊,同樣,也能把自身受到的傷害,轉移到他們的身上。”
“他們是本君的受刑者,可以替本君承受傷害,這意味着,如果本君有什麼意外,可以隨機讓他們中的全部或者任何一人跟着去死。”
刑道君說到這,諸多道君臉色都變了。
本來人質被釋放了,他們就不再受刑道君威脅,哪怕對方的能力有些棘手,付出一些代價拿下他也未嘗不可。
然而他竟然有這樣的能力,這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對他出手!
“給他們自由是本君拿出的誠意,接下來本君會向你們證明,只有跟着我,纔是正確的選擇。”
刑道君看向天目道君,想來,這應該能說服對方了。
“你要如何證明?”天目道君點了點頭,對他的做法表示認同。
“很簡單,按照原定計劃,我們繼續前往界海渡口,到時我會讓你們看看上界使者的真面目,讓你們徹底清醒。”
“如何?由本君來做那個謀反之人,到時你們可以根據事情的發展來做出決定。倘若到最後你們依然決定做上界人的狗,那本君也就認了。”
“到時,你們可以殺了本君,把一切怪罪到我身上,這樣想來你們能平安無事。”
刑道君表現出了巨大的擔當,讓諸多道君無所適從。
“我們如何能確保到時你不會翻臉,傷及無辜?你若真有這心思,不應該給他們下禁制。”
秦道君首先考慮的始終是自己兒子的安危。
“你們無法確保這件事不會發生,但本君說到做到!給他們下禁制,只是確保在行動之前,沒有人暗中搗亂。”
刑道君言之鑿鑿,看着天目道君和蘇道君。
“這是本君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如何,天目道友,蘇道友,你們可還滿意?”
天目道君吸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
“刑道友的做法讓我無可挑剔,我願意與你站在同個陣營。”
他同意了!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蘇道君也開口,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兩位道君堪稱是風向標,此刻他們同意了,其他道君思量了下,也紛紛接受了刑道君的提議。
他們無法確保刑道君真能按約定的來,但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好,本君就和你們一起淌這趟渾水。”
秦道君見其他人都不反對,咬了咬牙,也答應了。
一時,百郡道君形成了共同的意見,刑道君以退爲進的一步棋,成功了!
“哈哈哈,既然都談妥了,刑道友,你答應我的應該兌現了!”
狂道君欣喜的道,自認爲終於佔據了全面的優勢。
他看向場中唯一沒有明確表達意思的顧辰,目光兇狠而興奮。
“霸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沒有資格前往界海!”
顧辰神色霎時冷了下來,無名、齊天仙帝等人自發聚集到了他的身邊,如臨大敵。
刑道君和諸多道君達成共識,他的立場頓時就顯得微妙之極。
以他和刑道君水火不容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參與進這場交易。
他說服了其他人,接下來要收拾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只有掃清一切的障礙,他的大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