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界內,他便看到了久候多時的白髮魔君。
顯然,李無爲事前已經與白髮魔君通過氣,在他死之後,由白髮魔君作爲顧辰的引路人。
白髮魔君眼看顧辰一個人歸來,便知道李無爲心願已了,已經徹底離開了人世。
他嘆了口氣,問道。“想必該說的李無爲都說了,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顧辰沒有隱瞞,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要解決黑暗動亂?”
白髮魔君聞言神色動容,卻沒有直接潑顧辰冷水,而是認真思索了起來。
“雖然你如今覺醒了耀古霸體,但力量不是一蹴而就的,距離傳說中先祖們的境界,你還有很大的差距。”
“而且,黑暗動亂影響的範圍如此之大,就憑你還有霸郡的人,做得到嗎?”
顧辰早已考慮到了這些,隨意的擡起左手,往遠方星空中的一顆隕石隨意一點。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以那顆隕石爲中心,漫天的星砂開始聚攏過去,在很短的時間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星辰。
隨後,那星辰上出現了水,出現了空氣,綠意開始覆蓋星辰錶面,甚至有微生物誕生而出。
白髮魔君神色一凝,創造生命是道君們都擁有的本事,但顧辰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創造出一顆生命星的雛形,還是非常驚人。
“我醒來之後,發現與混沌海規則之力的聯繫,前所未有的變強了。”
顧辰開口,神色平靜。“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因爲混沌海的道君幾乎死光了。”
白髮魔君略微思索,心中恍然大悟。
混沌海的修煉境界在問道巔峰之後與鴻蒙道界是有很大區別的,道君們因爲無法接觸到更高的境界,都選擇了斬道一境,借用混沌海的規則之力來讓自己變得更強。
長久以來,百郡道君有各自的勢力範圍,掌握着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規則之力。
然而在界海渡口上,那方源將百郡道君屠殺殆盡,導致混沌海的權力中樞一時出現了真空!
隨着顧辰的復活,他成爲了現存在世的唯一一名道君,竟然因此繼承了百郡道君原先的規則之力!
“怪不得你之前能輕易調動來大量的本源之力,我還以爲關於耀古霸體的記載有誤。”
白髮魔君想起顧辰之前借用本源之力爲衆人療傷的事情,感慨道。
耀古霸體是強,但顧辰當時施展的神通與它的傳聞不太相符,他算是解答了一個疑惑。
“想不到混沌海的規則之力竟然是這樣運行的,你能借用如此大規模的規則之力,鎮壓黑暗動亂的確是多了不少底氣。”
白髮魔君意識到顧辰不是一時熱血,作爲混沌海唯一一名造物主,借用規則之力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正在各界發生的,棘手的戰亂和瘟疫,對他而言都不再是問題。
最大的問題只剩下混沌氣暴動引發的種種天災,而這個問題,耀古霸體能夠解決!
“自復活以來,雖然是自己的身體,但我對它的感覺卻很陌生,遠遠談不上完全控制。”
顧辰看着自己的雙手,說道。
“前輩作爲霸族之人,對霸體的瞭解想來遠遠勝過我,所以在這方面,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這具身體能助我鎮壓黑暗動亂,同時,當我能熟練使用它的力量,進入鴻蒙道界的時機纔算真正成熟。”
白髮魔君明白顧辰的所有顧慮了,他之所以要推遲進入鴻蒙道界,一方面是像李無爲那樣心繫蒼生,一方面也是想做足準備。
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睿智,幾乎看不出當年在霸族秘地那個愣頭青的半點影子。
“我明白了,我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教會你,就在你平定萬界的征程中。”
白髮魔君認真的說道,“我的全名叫做周風凌,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凌叔吧。”
他提起自己名字時情緒有些不對勁,顧辰敏銳的注意到了。
白髮魔君原先出自霸族,按理說他應該也姓顧纔對,然而他卻是周姓。
他既然姓周,理應稱呼他周叔纔對,然而他似乎不太願意讓人知道他這個姓氏。
顧辰明白其中必有隱情,卻也沒刨根究底,點了點頭道。“明白了,凌叔。”
周風凌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簡。“對了,刑道君已經死了,他死前給我們留下了一枚玉簡,我看過玉簡的內容,有點用。”
顧辰看着玉簡,眼裡露出複雜之芒。
他怎麼也想不到,刑道君會拼盡最後的力量,解放道朽之門,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他與他一直是敵對的關係,在他做了這件事後說不上感激,但往日的看法也改變了不少。
刑道君說到底,只是一個被仇恨吞噬的可憐人罷了。
顧辰接過玉簡,粗略一看,發現這枚玉簡實際上也不屬於刑道君,而應該是孔盛留下的。
玉簡裡記載着孔盛的一些研究,是關於上界的。
“刑道君謀殺道界使者能夠差點成功,主要應該歸功於這枚玉簡裡的內容。裡面的內容實際上大多沒有什麼價值,畢竟那孔盛再怎麼猜測鴻蒙道界,也沒有我來得了解。”
“不過上面提到的兵器,若能從理論變爲現實,對我們到時渡界海會有幫助。”
周風凌說道,顧辰按照他的提醒看了看玉簡裡描述的兵器,眼裡露出訝異之色。
“這枚玉簡我知道交給誰了。”
顧辰將玉簡收下,心裡有了主張。
“嗯,還有,被我救下的方家那方世傑,有時間你應該見一見,從他身上,應該能得到關於那方源的不少情報。”
周風凌已經開始考慮顧辰進入道界後的種種,畢竟這本是他接替李無爲要完成的任務。
“方世傑嗎……”
顧辰若有所思,界海渡口上發生的事情他都聽說了,方世傑能留下一條性命,真該感謝左春秋。
霸郡的同伴們都和他說左春秋背叛他們加入了方源,但他心中卻不這麼認爲。
那左春秋,從來不是願意屈居人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