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辰離開陳族秘地的時候，陳族長已經沒有了半點修煉的心思。
這一晚，甚至是愁雲慘淡，輾轉難眠。
翌日，柳聖再次到來，依舊是借草木精氣化身，這回陳族長參與了會見。
“你真是膽大包天，要知道這麼做如果被識破，你我都得完蛋。”
聽聞了顧辰的計劃，柳聖皺眉道。
“柳聖怕了嗎？”
顧辰只是報以淡淡的微笑。
“若是怕了，我眼下也不會站在這裡。”
柳聖不吃顧辰的激將法，正言道：“記住了，若你的計劃能夠成功，陳族欠我一份恩情，你欠我一份恩情！”
顧辰略微意外，本以爲柳聖會有所猶豫，他都已經準備好了進一步說服對方的說辭，沒想到用不上了。
這份果斷的氣魄倒是要勝過陳族長不少，顧辰有些欣賞柳聖了。
“好，無論事情成與不成，我都欠你一份恩情，他日必定償還。”顧辰保證道。
“他日能夠償還最好，先收點利息吧，事成之後我要目前陳族已攻下地盤的一半。”柳聖補充道。
“做人不能太貪心，柳聖可別忘了，若不是我殺掉八歧聖者，青柳聖地現在也不能輕鬆獲得那麼大的地盤。”
“況且事後牧族必然要重新維持平衡，地盤太多對青柳聖地可未必是好事。”
顧辰不鹹不淡的道，竟當着陳族長的面說出了八歧聖者是他所殺的事。
陳族長本來就因爲顧辰與柳聖談判時那副從容不迫，平等相處的樣子而訝異，聽到他隨口說出的話，更是震驚極了，一時心中念頭百轉。
“哼，地盤不要也可以，但你要告訴我，你是如何殺掉那條老毒蛇的？”
柳聖知道顧辰說的沒錯，當事成之後他能維持住已經吞併的地盤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貪心沒有好事，所以也不強求了，轉而提了個小要求。
他與八歧聖者算是爭鬥了很多年，一直都清楚那條老毒蛇藏着底牌，想殺他不是容易的事。
一個陳族的後輩，看上去似乎也沒到聖境，竟然能殺掉老毒蛇，他始終想不明白是怎麼做到的。
剛剛顧辰自己談及還可以說是聽錯了，但眼下柳聖都這麼問了，陳族長頓時確定，真的是這陳一殺了八歧聖者！
他一時豎耳傾聽，也想弄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如柳聖先告訴我，你之前是怎麼偷聽到我談話的？”顧辰不答反問。
“閣下這樣就沒誠意了，你我既然要合作，我總得清楚你的具體實力。”柳聖臉有不滿。
“如果我能知道柳聖是怎麼偷聽到我談話的，或許就能找到自身的不足，防患於未然，這樣接下來的計劃會更穩妥一些。”顧辰無視他的不滿。
“你放心，我是個例外，就憑這陳聖留下的定空山的禁制，你沒那麼容易被人窺探。”柳聖道。
二人互相試探了一番，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後誰也沒佔到便宜。
“當天出手，我不會手下留情，至少在別人看來。”
柳聖放棄了與油鹽不進的顧辰繼續扯淡，看向陳族長道。
陳族長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緊張，認真的點了點頭。“麻煩前輩了。”
這稱呼往昔叫着很正常，但在明面上是自己後輩的顧辰與柳聖同輩相交之後，陳族長覺得有些變扭。
柳聖聽着這稱呼，頗含深意的看了顧辰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好了，我走了，當天你自求多福吧。”
柳聖說完，化身散爲青光消失，顧辰聽到那最後一句，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
這傢伙在談判上沒佔到什麼便宜，到時怕是要拿自己出出氣呀。
“陳道友……”
柳聖一走，陳族長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就想詢問，卻被顧辰揮手示意，阻止了他。
帶陳族長進了一處屋子，確定裡面沒有任何的綠植，顧辰施下禁制，這才放心與陳族長交談了起來。
“八歧聖者真是你殺的？”
陳族長脫口而出，心中有些怨氣。
在他看來如今會惹上那麼大的麻煩，一切的起因就是八歧聖者被殺。
八歧聖者不死，青柳聖地不會搶奪地盤，陳族不會與其起衝突，自然也就沒了牧祖這事！
“族長，我知道這事你有些委屈，也是我不好，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顧辰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誤，他原先只是想先殺掉恐懼堡堡主而已，殺掉八歧聖者還沒那麼快。
然而沒想到八歧聖者就是恐懼堡堡主，事情一下子亂了套，他的計劃不得不提前。
不然按照正常的進度，等他打算對八歧聖者下手的時候，陳族長也差不多閉關結束了，那時的陳族重新入世會更有底氣。
“你沒想到？你出手之前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嗎？因爲你，我陳族現在陷入了絕境！”
陳族長氣憤難平，有些後悔自己收了大元力術後一門心思修煉，竟然忘了提防顧辰。
對方進入他陳族纔多久時間，竟然就給陳族帶來了滅亡危機！
“好了，我知道陳族長心裡不痛快，等過了這一劫，陳族長再來怪罪也不遲。”
顧辰安撫道，他是故意在陳族長面前說出八歧聖者的死亡真相的，原因是這件事柳聖已經知道。
既然柳聖知道了這事，自己親自告知總比陳族長從柳聖那裡聽到這事要來得好。
而且他有意泄露一點自己的實力，也是想給陳族長信心，讓他接下來能更好的聽他安排。
“這一劫過了後，我還能回到陳族嗎？”
陳族長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按照顧辰的計劃，他陳族上下的確能夠最大程度的保全下來，但從此以後，他卻要隱姓埋名了！
“會有那一天的，我向你保證。”顧辰鄭重道。
“你的保證？你又不是道祖，你的保證有何意義？我真後悔上了你這艘賊船！”
陳族長唉聲嘆氣，但事已至此，他知道苛責顧辰無用，只能跟着他一條路走到黑了。
顧辰笑笑不語，旁邊的泥菩薩看着無奈的陳族長，則暗暗搖頭。
誰說老大的保證沒用？
在這鴻蒙道界道祖不知有多少位，而耀古霸體只有一個！
就像當初顧辰承諾他會替他報仇一樣，陳族長日後，必然也不會後悔今日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