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昊不再糾纏,海璇眼底深處反而露出警惕之色。
這太炁宮的真傳分明就是衝着海天宮來的,眼下妥協得那麼幹脆,反倒需要格外關注,防止他暗中使什麼手段。
“諸位跟我來吧。”
想歸想,海璇在前方領路,一路深入滄海族族地,很快到了海天宮所在。
海天宮壯觀瑰麗,極盡奢華,宮柱上隨意鑲嵌的寶石在外界價值連城,在這裡卻不過起了照明的作用。
宮殿門口有兩位滄海族的老者坐鎮,海璇走上前出示了族長手諭,兩位老者才放行。
穿過守護法陣,踏入海天宮內的一刻,衆人眼前爲之一亮。
這裡堆積滿了數不清的天材地寶,符器丹藥,到處流光溢彩,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裡的寶物真能隨意挑一件帶走?”
盛夸父深吸了口道,儘管他早聽聞滄海族財大氣粗,但眼下親眼所見,才知道他拂曉神族相比有多麼的寒酸。
這裡的寶物他辨別得出的都是珍品,而他辨別不出的,僅從外觀和氣象上來看,也絕對非比尋常!
“我滄海族向來言而有信,盛公子有中意的,儘管帶走便是。”
海璇大方的道,聽聞這話,蠢蠢欲動的盛夸父立即在大殿內走動起來,尋找理想的寶物。
顧辰目光也四下打量,這裡的寶物種類五花八門,興許真有他需要的。
張昊亦是好奇的四處走動着,而海璇一直與他保持着較近的距離,明顯格外關照。
這倒不是因爲張昊身份尊貴,而是擔心他會趁她不注意動什麼手腳。
雖然堂堂太炁宮真傳按理說不至於會行偷竊之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裡真丟了寶物,她難免有失職之嫌。
海天宮很大,寶物又多,好在滄海族並沒有限制挑選的時間,顧辰可以慢慢篩選。
隨意從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杆古樸的長槍,顧辰細細感受,長槍像是一條龍硬生生要從手裡躍出一樣,充滿了生命力與爆發力。
在強大的力量之外,顧辰還感受到了一股頗爲微弱的氣息,仔細辨別,發現來源於槍身上的一枚印記。
這印記的圖案之前入城時偶然見過,顧辰猜測應該是滄海族的一種標記,有了這標記,哪怕寶物再多,一旦丟了,也能立刻察覺。
顧辰又順手接觸了幾樣寶物,發現所有寶物都留有印記,這海天宮內寶物的擺放看似隨意,但實際上都很有講究。
走馬觀花的查看着,一下子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突然,顧辰的目光定格在了角落處一把不起眼的匕首上。
這匕首看着像普通的鐵器所造,唯一有點特別的,是刀身上偶爾一閃而過的湛藍光澤。
放在一堆流光溢彩的寶物之中,這匕首那點湛藍光澤很容易就被掩蓋住了,但在顧辰靠近這把匕首不到一丈距離的時候,竟然莫名的感到了心慌!
他定睛看去,越看心中越莫名的生出一股厭惡感,好像眼前之物天生受到他霸體的牴觸。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保持平靜,看似隨意的從架子上拿起匕首,壓制心中的厭惡感,細細的查看起來。
他並沒有看出這匕首的特殊之處,但那股厭惡感卻縈繞不絕。
顧辰若有所思,查看匕首的時間並沒有比其他寶物長,很快把它放回架子上。
這之後,他又查看了諸多寶物,但腦海裡卻都是那把匕首,好奇它究竟有何來歷。
這把匕首必然不是適合自己的兵器,但能夠令他的耀古霸體本能的產生厭惡感,說明它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顧辰心裡有了想法,其他寶物並沒有他特別看中的,待會不如就選擇這把匕首帶走得了。
哪怕此物用不上,能搞懂它的秘密也值得了。
顧辰正想着,腦海裡突然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陳兄弟,待會選擇寶物的時候,能否帶走你左側,倚靠在柱子邊的那尊石像?”
是張昊的聲音,顧辰內心驚訝,此時張昊正隨意拿着一個玉瓶欣賞,絲毫看不出異色。
顧辰順着他的指引看去,很快發現他所說的石像,那石像模樣簡陋,看起來當初負責雕琢的匠師水平必然很差。
不過能在海底異空間內保存那麼多年,被滄海族找到放在這海天宮後也依然栩栩如生,至少這石像本身的材質必然不差。
“此物有何特殊嗎?”
顧辰隔空傳音,詢問張昊,同樣沒有表露異色。
“此物對陳兄弟無用,對我卻有大用,陳兄弟若能將此物帶出交予我,必有重謝。”張昊很快回答道。
他的聲音再沒有之前的懶散與玩世不恭,聽得出此物他的確頗爲重視。
顧辰想起張昊先前的一系列舉動,恐怕對方來這海天宮,本就是衝着此物來的。
“張兄能給我什麼好處?”
顧辰平靜的問道,結交張昊本就是他來到濱海城的一大目的,如今大好機會似乎就在眼前。
“許諾陳兄弟什麼寶物並無意義,畢竟這海天宮裡多的是。這樣好了,算我欠陳兄弟一份人情!我人情的分量,陳兄弟應該清楚。”
張昊回答得倒也爽快,顧辰聽聞有些心動了。
沒錯,寶物之類很難打動他,畢竟張昊想要的東西,那纔是真正的寶物,他能拿出來的東西,又豈會有那石像珍貴?
但人情就不一樣了,這是住在躍鯉樓內的所有客人都想要的東西!
“張兄的人情確實珍貴,但不知爲何不找盛兄而是找我?”
顧辰不動聲色的問道。
“盛夸父雖然有心結交我,但若這海天宮裡有他急需的寶物,所謂的人情哪裡有機遇重要?”
“但陳兄弟就不一樣了,陳族的情況我多少了解,此次陳兄弟得罪了薄御,可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呀。”
“當然,我知道陳兄弟沒有那麼簡單,既然敢出手,自然有對付薄御的辦法。只是若能借我的勢,省一些力氣何樂而不爲?”
“承了我的人情,未來說不定能保住陳兄弟一條性命,潛在的種種好處,我就不多說了。”
顧辰聽着張昊這直白的言論,有些好笑的道:“張兄先前不是說,太炁宮有規矩,在外面對各方勢力要一視同仁嗎?張兄到時若偏袒我,豈不是壞了太炁宮的規矩?”
“嘿,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更改。陳兄弟若幫我這個忙,我的名號,日後你儘管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