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猜得到,牧祖眼下重傷之際,會躲到哪裡?”
“給我仔細想想,別再和我說不知道,若你一點用都沒有,我何必留你?”
顧辰又問道,應螭族長愁容滿面,辯解道:“之前小的可幫了大人你的忙,召回了所有應螭呀!”
“幫我的忙?那本是你做的事,我還沒和你算我陳族的傷亡,你倒好意思拿來邀功了?”
顧辰神色一冷,應螭族長啞口無言,只能冥思苦想。
“除了牧神山外,牧祖並無其他洞府,就算有,以小的對他的瞭解,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冒險前往。”
“最大的可能,牧祖會隨便找個地底深處療傷,憑藉同化的能力,即便有敵人發現他,他也能第一時間逃走。”
“因此,小的真不知他會躲在哪裡……”
應螭族長說着聲音越來越小,他想破腦袋,也給不了顧辰滿意的答案。
至於欺騙他隨便給個答案,在心魔的束縛下,他也做不到。
“你總得給我點有用的信息吧?”
顧辰面無表情,一隻手擡起,作勢欲滅了應螭族長!
應螭族長急了,下意識脫口而出。“生命道場!牧祖平生最想要去的地方,就是那裡!小的不知道牧祖在哪裡,但若生命道場現世,牧祖絕不會錯過!”
“生命道場?”
顧辰眉頭微皺,這是個什麼地方?牧祖有可能在那裡嗎?
應螭族長囁嚅着解釋:“生命道場是傳說中冥古十族之一蒼族的傳承地,已經失落了無盡歲月,牧祖一直想要找到它。”
“已經消失的地方?既然牧祖都不知道它在哪裡,現在重傷又要去哪裡找?”
顧辰搖了搖頭,敢情這話又是敷衍!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應螭族長的確不知道牧祖藏身在哪。
看來想通過應螭族長找到牧祖的打算註定是要落空了。
可惜了,他還想着有機會撿個漏,悄悄的屠了牧祖這個隱患!
顧辰思索着,找不到牧祖的藏身地,獲取其他一些有用的情報也不錯。
比如,牧祖和劍祖明顯有深仇大恨,但兩人的仇恨從何而來,卻是衆說紛紜。
比如,牧皇朝如此強勢,卻能一直在第二山海站穩腳跟,與太炁宮的支持有很大關係。
太炁宮內部支持牧祖的人是誰,這就是個很有用的情報。
顧辰在腦海裡整理了所有想問的問題,儘量避免遺漏,隨後便開始系統的詢問應螭族長。
牧祖既然能輕易決定應螭族長的生死,那他就得趕緊把所有情報都弄到手,免得應螭族長突然嗝屁了。
第一個問題便是牧祖與劍祖仇怨的由來。
“當年牧祖與劍祖曾經聯手,一起闖一處古老的秘境,在裡面發現了原始帝材混沌金雷竹。”
“劍祖一直都想找到原始帝材煉製道祖神兵,這也是他與牧祖聯手的原因,牧祖之前也答應了若找到原始帝材,讓他優先選擇。”
“可是那處秘境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價值,最後的收穫只有那棵混沌金雷竹,牧祖便反悔了,率先搶走了金雷竹。”
“劍祖不甘心,兩人大打出手,一路打到了界海之上,還引來了其他道祖的覬覦。”
“牧祖眼見不可能獨吞金雷竹,甚至在旁人的覬覦下有生命危險,乾脆把金雷竹扔進了界海!”
“那界海環境何等複雜,一片浪花便是一個世界,混沌金雷竹落入裡面後便消失不見,再也找不到了。”
“劍祖便是因此才與牧祖結下樑子。”
應螭族長當年便寄生在牧祖體內,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經過,印象極其深刻。
原始帝材就是原始帝材,那混沌金雷竹的風采,他至今無法忘懷。
那寶物在劍祖手裡可以成爲強大的道祖神兵,若被牧祖融合,也能讓牧祖實力更上一層。
他甚至幻想過,若牧祖把混沌金雷竹賜予自己,或許今天的他早就踏入準道祖境了!
“掉入界海的混沌金雷竹……”
顧辰聽着聽着,臉色不由得起了變化,心裡波瀾起伏。
曾經在混沌海的長壽界,那個界中界裡面,他也曾遇到過一棵金雷竹。
剛開始他以爲那棵金雷竹是那個世界的首藥,但後來才知道,它竟是從天外而來,無意中墜落在了那個世界。
因爲那棵混沌金雷竹,那個世界的首獸和首靈都變得異常的強大,那首獸蟲王甚至差點要了顧辰的小命!
最後那蟲王是被他的吞天魔蝶羣給幹掉的,蝶羣因此有了巨大的成長,而他也得到了混沌金雷竹,楚梅欣則是拿下了首靈。
混沌金雷竹最後是被他的起源霸鼎所煉化,而霸鼎因爲金雷竹,有了前所未有的進化!
現在霸鼎之所以是金色的,之所以有釋放金色閃電的神通,與那棵金雷竹有很大的關係!
顧辰當年一直對混沌金雷竹的來歷感到困惑,霸鼎已經夠特殊了,能讓它當年產生蛻變的東西,又豈是凡物?
他原來就懷疑那金雷竹不是混沌海的產物,眼下聽了應螭族長的話,內心不由得掀起滔天大浪!
或許當年霸鼎所煉化的混沌金雷竹,就是劍祖和牧祖都想要的原始帝材!
以時至今日所揭開的起源種子來歷的神秘一角來看,也只有原始帝材,才能讓當年的霸鼎發生那般蛻變!
所以,是牧祖當年的隨手一扔,才使混沌金雷竹流入界海,因緣際會下墜落混沌海?
金雷竹落入那片界中界,改變了那個世界的進程,也使得最初發現它的蟲王和首靈得到了好處,進而成爲了那個世界的頂級存在。
再後來,顧辰和楚梅欣進入了那個世界,混沌金雷竹最終落入顧辰之手,纔有了顧辰的今天。
若沒有那棵金雷竹,顧辰很清楚,霸鼎絕不會成長得那麼快。
冥冥之中彷彿自有因果,他最終來到道界,與牧祖成了敵人,而楚梅欣,依舊站在了他的身邊。
顧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果一道,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大人,怎麼了嗎?”
應螭族長見顧辰神情不對,有些忐忑的問道。
“沒事。”
顧辰搖搖頭,這段因果沒必要與他人訴說。
他繼續問道:“太炁宮內有人支持牧祖吧?不知是何許人也?”
應螭族長如實回答:“太炁宮宮主太楨,早年欠過牧祖恩情。”
竟然是太炁宮的宮主!
顧辰有些意外,怪不得牧祖那麼囂張,有太炁宮宮主作爲靠山,的確可以橫着走。
若不是這次五位主宰下了命令,要讓第二山海重新洗牌,恐怕劍祖未必敢對牧祖下手。
這也能理解張昊一派爲何支持自己了,他們明顯與太炁宮宮主不是一路人,在第二山時就表現得很明顯。
這次與牧族開戰,張昊一派雖然明說不能介入,但話裡也留了餘地,分明是希望陳族能逆風翻盤做掉牧族的。
這其中涉及到了太炁宮內部的權力鬥爭,第二山海所有勢力的洗牌,最終依然會牽扯到太炁宮!
每走一步,都得小心呀。
顧辰感慨道,若將牧族連根拔起,可能就間接得罪了太炁宮宮主。
若得罪人了還不自知,以後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啊——”
顧辰正思索着,應螭族長突然發出了慘叫,全身莫名的顫抖,臉色扭曲!
當他神色猙獰到一定程度,突然平靜了下來,給人的感覺也變了。
他的雙眼變成了螺紋狀,開口的聲音也不一樣了。
“怪不得一直感到心神不寧……陳雲飛,就憑你也想打聽老子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