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散場,各方勢力懷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短暫離去了。
不少小宗的宗主因爲曝露了自己的器王鼎,心有顧慮下,乾脆留在了雷光宗內。
在他們看來,留在雷光宗內有陳古和仇盟主在,就是外人有覬覦也會投鼠忌器,而若是離開,天知道會不會有大勢力殺人奪寶。
抱着這種念頭,幾乎一散會就有不少宗主圍攏向了顧辰,眼光炙熱,都想交好天辰宗。
今天會議上局勢再明朗不過,倘若不是顧辰強勢震懾住了那些外來勢力,整個鯨盟的所有宗門都會很悲劇。
他們意識到天辰宗恐怕將在鯨盟中一家獨大,非常有必要早點投靠。
可惜,顧辰對他們的投靠完全不感興趣。
一散場,他便疏遠這些人,只盯着東荒閻家的人。
東荒閻家和白骨門的人一起離去,那酷似陸依晨的閻冰也在其中。
小雀一散場就急不可耐的去找閻冰,只是那少女根本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無情的甩袖離去。
顧辰沒有攔住她,目送着她離去,嘴邊問道。“小雀,你可確定她真是你陸師姐?”
“我和陸師姐親如姐妹,絕對不會認錯的。如果只是面容相似也就罷了,可是我剛剛拉她的時候發現了她手上的紅痣,與陸師姐一模一樣!”
“所以,絕對錯不了的!”
小雀篤定的道,一臉傷心,無法理解爲什麼陸師姐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這一年來她不清楚師姐經歷了什麼,但她實在發生了太大的轉變。
顧辰聽到小雀的話,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老章,大半年沒見,你的千里慧眼運用得怎樣了?”
顧辰突然問向旁邊的黃平章。
“宗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交給我去偵查。”
黃平章與顧辰向來有默契,痛快的道。
“務必小心,他們的隊伍裡高手不少。”顧辰提醒一句。
黃平章點了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顧辰又看向留下來的八人,“你們可有誰加入天庭了?”
“宗主,我們全都加入了。”
八人回答道。
因爲當初顧辰離開前就是天庭準道子,加入天庭又有諸多好處,於是他們商量一下,在顧辰離開不久,便也一一加入了天庭。
本來加入天庭是爲了更好的與顧辰聯繫與配合,但沒想顧辰先是去了天宮之後又去了九州,這大半年完全失聯。
“那好,老忠,我修書一封,你立即送去天庭分舵。”
顧辰隨即將有關器王兵庫的情況寫成書信,請求天庭將另外一枚器王鼎火速交給他。
尉遲忠領着信就走了,而顧辰和七女則坐鎮雷光宗,等待黃平章的消息。
……
白鯨府某座遺棄的古城中。
閻家和白骨門的修士離開了雷光宗,便避開他人的眼線,一路來到了這裡。
當他們離城不遠的時候,便通通換上了黃色的道袍,戴上了奇異的鬼面具。
如果顧辰在這裡,一定會十分驚訝,因爲這樣的裝扮,赫然屬於大陸三大黑暗勢力之一的黃泉樓。
白骨門的背後是東荒的隱世家族閻家,而所謂閻家,竟似乎和黃泉樓有扯不清的關係。
一羣人換上道袍,便進入了古城之中,而在那裡有一大幫人早已等候多時。
“情況怎樣了?”
這羣人個個身穿黑色長袍,袍服上繡着冥雀圖案,赫然是冥神宮的人馬。
而爲首之人穿着倒是不一般,雖然體態微胖,是個中年男子,但卻顯得貴氣逼人。
在他身邊,更有一名老僕如影隨形。
見到閻家的一羣人回來,中年男子關心的詢問情況。
“據納蘭家的人所述,關於器王鼎的情況是這樣的……”
雙方開始交流起來,而在離他們整整百里之外,有一個老者蹲守在了樹上,一隻藍色的眼瞳不斷閃爍冰冷的光澤。
“嗯?”
古城之中,隔着百里遠,那中年男子身邊的老僕彷彿有所感應,突然擡起了頭,神識瘋狂延伸出去!
他的精神碾過了虛空,滾滾散開,好像掀起了一場無形的風暴!
百里之外,黃平章臉色大變,提前一步察覺,嗖一聲,瘋狂往後逃跑!
那股浩瀚的神識追擊到了快方圓百里的地方,差一點就捕捉到了黃平章的窺探!
所幸,憑着千里慧眼的提前洞察,他及時逃出了對方的感應範圍。
“好可怕的傢伙,本來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那莫非是天人境的聖人?”
黃平章深吸了好幾口氣,再也沒有勇氣去窺探,倉皇的回返雷光宗。
而古城之內,中年男子看向了老僕。
“怎麼了嗎?”他感覺到老僕剛剛一瞬間釋放出了強大的神識,訝異問道。
“沒什麼,可能只是錯覺吧,剛剛感覺有人在窺探。”
老僕搖了搖頭。
“有人窺探?”
中年男子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已經檢查過了,方圓百里之內就是僞裝成一隻鳥都瞞不過老夫,沒有問題。”
老僕的解釋讓中年男子鬆了口氣。
“皇甫道友,別疑神疑鬼了,我們還是先來探討一下,等進入器王兵庫後,收穫要怎麼分配吧?”
閻家的一名老者說道。
“哼,黃泉之主和我父親早已是堅定的同盟,又何必太計較這些?你們應該也知道,再過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是我皇甫家的了。”
中年男子傲然道。
“嘿,這可不好說,你皇甫家剛剛不久前可是才吃了大虧。親兄弟尚且明算賬,器王兵庫的所得,我們建議五五分。”
閻家老者說道。
“黃泉樓要五成?開什麼玩笑,我們這邊能貢獻十個器王鼎,而你們不過六個!你們要知道,爲了收集這十個鼎,我皇甫家可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
中年男子否決道。
“皇甫家現在能提供多少戰力?”
閻家的冰冷少女開口了,“皇甫德,此回來白鯨府你才帶了多少人?除了你身邊那位,其他全是廢物吧?”
“就算你們提供的鼎數量多,但等進兵庫時,靠的還不是我們的人?”
這不客氣的話語頓時讓皇甫德有些憤怒。
“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性命垂危,是誰救活了你!”他陰沉道。
“斗笠人大人對我有恩,我很清楚這點,但事關我閻家的利益,沒得商量。”
她冷漠的道。
這話令她身後的閻家人面露古怪,皇甫德眼底深處更露出鄙夷之色。
“不過是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被矇騙在鼓裡的試驗品罷了!”
他心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