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星上,一朵祥雲破開大氣層而出,在其身後,猿星的漫山遍野上,無數猿猴相送。
這祥雲卻是一點都不停留,一離開猿星,便加速駛離這條星路,投向前方茫茫星域。
祥雲上坐着三人,最前方是閉目沉思的鬥戰仙尊,他看似在修煉,卻穩穩的操控着身下的雲朵,在肆虐的太陰罡風中如履平地。
而在他身後,顧辰一身白衣,平靜的打坐修煉,同樣視漫天風暴如無物。
顧辰與鬥戰仙尊不熟,兩人又都不是話多之人,因此這一路上很沉悶。
唯有白猿雙手拿着臨行前族人們送它的一堆吃的,吃的津津有味,嘴巴嘎巴嘎巴響。
這三人不坐飛船,一路穿過滿是風暴的星路,卻是面不改色,若是落入一般的星際旅行者眼中,不知該有多震驚。
很快脫離了猿星的風暴星路,周圍的星空人煙漸漸變多,不時可見到飛船經過。
“古天庭的人會來接俺們,俺們先去紅河星等候!”鬥戰仙尊開口道。
顧辰點點頭,據說古天庭的天音閣具體位置向來不爲外人所知,只有通過特殊的仙門才能到達。
鬥戰仙尊並非古天庭之人,顧辰之前又並非天庭高層,自然需要別人帶路。
這紅河星倒是離得不遠,乃是周圍幾條星路的中轉星,三人很快便到了。
紅河星上有一條大河,綿延數十萬裡,那河中水像是被血染紅了似的,看着分外壯觀。
只不過那卻不是真的血,而是因爲河中長着一種奇特的紅色水藻。
這顆星球算半顆生命古星,生靈要嘛活在河中,要嘛活在河岸兩側,至於星球上的其他地方,則是無垠的荒漠。
因爲在星空中地理位置的優越,這裡的生靈索性在紅河兩岸開設了大量的客棧和商鋪,專門接待過往的星際旅客。
久而久之,這裡的貿易便十分發達,三教九流的信息在這裡匯聚。
顧辰三人到了紅河邊的一座酒樓內,一邊看着大河風光,一邊喝酒吃肉,靜靜等待天庭來使。
“落英神宗與玲瓏仙宮的修士在花海原開戰,導致我的貨不能過境那裡,而上善星域的一方霸主李氏神族又莫名其妙封鎖數條星路,這簡直是要我的命呀!這樣下去,我走這趟貨會賠個底朝天!”
顧辰旁邊一張桌子,有一羣異族修士正在喝酒,其中一人愁眉苦臉,喝着悶酒向旁邊的同伴們抱怨着。
“嘿,老兄,命還活着就知足吧,聽說上個月在銀河星域,黃金族大開殺戒,一連血洗多條星路,有很多商人都莫名被殺了!”
他身邊的同伴安慰着,唏噓不已。
這顯然是一羣從事星際貿易的商人,正在彼此訴苦,顧辰聽到黃金族的名字,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認真聽了幾分。
“大半年前我跑銀河星域和上善星域之間的星路,獲利還是頗豐的,本來以爲很快就能發家致富,誰想得到這幾個月來,經商環境突然急劇惡化!各個大勢力也不知怎麼回事,像商量好了似的,衝突頻繁發生!”那喝悶酒的商人抱怨道,氣憤不平。
“兄弟,你沒聽說幾個月前在銀河星域發生的事吧?”他旁邊一個老神在在的同伴搖頭道。
“什麼事?”那喝悶酒的商人愣了愣。
“大概三個月前,心猿族與荒神族在荒域開戰,當天據說霸族傳人和古天庭相繼出世。打從得知那消息,我就立刻放棄在銀河星域的生意,星際貿易也進行得少了!”
“星空要開始變得混亂了,誰還像你傻傻的四處奔波,聽老兄一句勸,趕緊找個安全的星球躲着去吧!”
衆多同伴聽聞他的話,眉頭直跳。“事情有那麼嚴重?”
他們之中或多或少也聽聞過發生在遠方的戰爭,但總覺得那與他們這等小人物沒有什麼關係。
“嘿,如今各地都在傳言新一次的仙神之亂即將出現,你們說呢?你們以爲那些大勢力爲何莫名其妙多了那麼多動作,據說神界有令,要對當年的仙界殘黨再次清洗!”
那人說得言之鑿鑿,令幾名原本還在發愁生意的同伴頓時都不愁了,轉而擔心起自家的性命安全。
而在酒樓之內,也有其他許多人在討論着各地的動盪,這動盪不止出現在銀河星域和上善星域,甚至波及到了更遠的地方。
一時,酒樓內的客人們人人自危,末日的言論大行其道。
顧辰聽着衆人的說法,才知道三個月前荒域的一場大戰,竟然引發瞭如此多的後續效應,而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出名了。
只不過從衆人的言論來看,似乎外界只知道有霸族傳人出世了,但對於他的姓名、來歷甚至樣貌都不甚清楚。
顧辰在荒域一戰成名前本是無名小卒,就是在天庭中都名聲不顯,當天戰場的情況又十分混亂,也難怪他出名了,卻連姓甚名誰都沒幾個人知道。
“小子,這回天音閣如此倉促的召開會議,不只是爲了你繼任天將之事,也是因爲外界的局勢越來越惡化了。你多聽聽多問問,別到時候兩眼一抹黑,連局勢都搞不清楚,以至於鬧了笑話。”
鬥戰仙尊聽着酒樓內的議論,難得的開口提醒顧辰。
“晚輩明白。”
顧辰點了點頭,思考了下,站起身來走向旁邊的客人,假裝是他們的同道中人,熟絡的套取需要的情報。
儘管這些商人掌握的情報未必是準確的,卻比一無所知的他好多了。
顧辰在酒樓內呆了半天時間,得知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心中暗暗記了下來。
“天庭的人來了。”
鬥戰仙尊提醒的聲音突然傳入耳裡,顧辰笑着找了個藉口與衆多商人告別,然後三人離開了酒樓。
一出酒樓,三人踏河而行,來到了紅河中的一座小島上。
此時,島上已經有一羣人等候在此!
顧辰見到人羣中的一人,微微吃驚,巧了,這隊伍中倒是有認識的人。
而那人自然也看到了顧辰,目光一時變得有些陰沉與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