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以後,聚寶宗內傳來海老的渾厚的長嘯,其音震動八方。
“看來內事一脈已經對海老他們出手了!”蘇炎眼眸微冷,除了海老的聲音,他還聽到了激烈的打鬥聲,不難想象聚寶宗內的情況,當即與慕容綰綰向着聚寶宗內而去。
聚寶宗的山門前已經沒有了守衛,通往宗門內部的途中甚至連巡邏的人都看不到。很顯然,所有人都參與到了這場宗門的內鬥之中。
來到聚寶宗內部,蘇炎遠遠就看到了數不清的武者,這些武者分爲兩批,一批被圍困在廣場中央,靠着結界光幕抵擋來自四方的空間,另一批武者則將他們層層圍困。
“秦時,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奉勸你們不要負隅頑抗,交出手中所有的權力。看在同宗同門的份上,我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別怪我們把事做絕!”
“殷不煥,你不要太得意!”那個叫秦時的老者怒目而視,道:“我們外事一脈代代爲宗門鞠躬盡瘁,付出多少的心血,你們內事一脈坐享其成也就罷了,竟然還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行徑!想要我們交出手中所有的權力,你們好徹底控制宗門,癡心妄想!”
“嘴倒是挺硬的,不知道你們的骨頭是不是也這樣硬!”殷不煥眸光陰鷙,臉上帶着冷笑:“現在你們爲魚肉,我們爲刀俎,不服軟又能改變什麼?殺了你們,所有的一切都會落入我們手中,而你們的反抗與堅持也會變得毫無意義。”
“大總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我們可以死,但您與諸位總管事們可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們外事一脈不可就此斷絕傳承啊!”結界中有人勸說秦時,隨即咬牙怒視殷不煥,沉聲道:“如果我們交出手中的權力,你們是否會放大總管與諸位管事離去?”
“外事一脈在老夫手中斷送,老夫還有什麼臉活下去!”秦時怒視那個勸說的屬下,道:“我們外事一脈從來不畏懼死亡,今日就算是拼到最後一人也不會低頭認輸!”
“哈哈哈!說得好!”殷不煥拍着手掌,冷笑道:“就算你們主動交出手中的權力,其他人可以活,但你秦時與那些總管事卻不可能活下來,我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想要覆滅我們外事一脈,你們儘管動手,看看最終覆滅的究竟是誰!”海老眼神冷冰逼視殷不煥,臉上看不出半點擔憂的神色,他的這種自信讓身邊的很多人都感到不解。
眼下的情勢很明顯,宗門大部分力量都被內事一脈握在手中。現在他們被圍困在廣場上,依靠結界阻擋進攻,但始終不能長久,一旦外事一脈全力攻擊,結界支撐不了多久,屆時必然會全軍覆沒。
“既然你們急於求死,我便成全你們!”殷不煥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對着屬下的人做了個手勢,頓時不知道多少的武者催動兵器對結界發動猛烈攻擊,真氣浩蕩,伴隨着震耳欲潰的轟鳴與刺目的光芒,陣紋結界劇烈震盪。
“看你們能躲在結界裡面多久,這結界擋不住我們!”內事一脈的人得意大小,不斷轟擊結界,光幕震盪得越來越厲害,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崩潰。
“老夫也想看看你們能得意多久!”海老冷笑,旁邊的閣老也很淡定,這讓其他人心中都充滿了不解,都這種情況了,他們竟然還能這麼淡然。
“海總管,你的嘴可真硬,等到結界破碎,我想試試你的骨頭有沒有嘴這麼硬!”一名內事長老陰惻惻地說道,神色無比的得意。
“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吧。
”一道不屬於這裡的聲音突然劃破長空,在廣場上空迴盪,震動十方天地,彷彿萬物都跟着顫鳴了起來,驚得所有人都回頭望去。
“嗡!”
就在衆人望去的瞬間,一直金色的手掌隔空拍來,將那個內事長老籠罩。手掌還沒有落下去,恐怖的壓力便讓其身軀巨震,鮮血狂噴,雙腿轟的跪了下去,膝蓋將地面撞出兩個深坑,石屑飛濺。
“你是誰!你怎麼來到我們聚寶宗的!”殷不煥等人臉色大變,看出來來人的強大,這個白衣勝雪的英俊男子擡手間就隔空鎮壓了神骨境的長老,這種手段太可怕,絕對是勁敵!
“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蘇炎淡淡迴應,手掌往下壓落,那個內事長老在所有人的眼中開始崩裂,從雙腿開始爆碎,瞬間就化爲肉泥,驚得內事一脈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先不說你擅自闖入我們聚寶宗,我們宗門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殷不煥陰沉着臉,策劃了多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殺出個這麼強大的人來,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意料到的變數。
“首先,海老與閣老曾經幫助過我,這份情我該還。至於你說的資格,這個世界實力就是資格,我比你們強,我就有資格,還有什麼可說的。”
“哈哈哈!大言不慚!你的確很強,但你認爲就憑你和身邊的女子就能與我們數萬人對抗不成?真是狂妄!”殷不煥眼眸陰冷,殺機凜然。
“既然你們對自己的實力有這樣的自信,那就讓我看看你麼的手段吧。”蘇炎鬆開慕容綰綰的手往前邁出一步,方圓數千米內的空間“嗡”震顫了起來,下方的廣場瞬間生出蜘蛛網般的裂痕,大地在轟隆隆聲中開始往下塌陷。
內事一脈的人頓時嚇得肝膽欲裂,這種手段超乎了他們的認知,根本沒有想到白衣青年竟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蘇炎冷電般的眸子掃視四方,無盡的神紋自體內透射出來演化成柳條,如一條條電龍在空中舞動,一瞬間將數千人束縛纏繞。
其他的人衝上來想要對聯手攻擊,然而還沒有衝到蘇炎前面,便被旺盛的黃金血氣淹沒了,慘叫聲此起彼伏。
黃金血氣散去,地面剩下滿地的血泥,所有衝上來的人全都消失了。
這一刻,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看向蘇炎的眼神充滿了驚恐,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幾乎要崩潰了。
“你們就這點實力嗎?如果只有這點手段,莫說你們這數萬人,就算再來一百萬也是送死。”蘇炎話語冷漠,神紋柳條舞動,被裹着的人頓時慘叫了起來,肌體快速崩裂,血霧瀰漫。
“你……你……”殷不煥指着蘇炎牙齒都在打顫,“你究竟是誰!”
“在下姓蘇名炎,只是紅塵中一個普通的武者。”蘇炎淡淡地說道,隨後探手而出,澎湃的血氣演化成一隻遮天的手掌,一把將包裹殷不煥在內的所有護法以上級別的人物全部拘在手中。
“蘇炎……”殷不煥念着蘇炎的名字,突然驚呼道:“莫非你就是下神界中捲動風雲的白衣殺神!”
“不錯。”
“饒命!饒命啊!”
知道了面前這個白衣青年的身份,想到他的手段,內事一脈的人嚇得亡魂皆冒,一個個噗通噗通跪了下來哀求着,那裡還敢造次。
主要人物全都被鎮壓了起來,剩下的都是些嘍囉,已經被嚇破了但。
結界中,秦時呆滯地看着這一幕,心中充滿了震撼,直到此刻都還沒
有回過神來。
“大總管,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海老淡淡一笑,這才讓秦時回過神來,但臉上的震撼依舊沒有褪去,驚歎道:“沒想到你找來的這位朋友竟有這等手段,我們整個聚寶宗在他的面前恐怕都不夠看。真的難以想象,這世間竟有這般可怕的年輕天驕!”
“閣老,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麼精神抖擻。”蘇炎笑着說道,手中還攥着數百個強者。他運轉血氣輕輕一震,那些強者的氣海與洞天一下子就破碎了,跟破裂的氣球似的,真氣不斷往外涌出,很快就萎靡不振。這時候蘇炎隨手將他們扔進結界內,道:“海老、閣老,這些人還是留給你們處置吧,畢竟是你們宗門的事情,我不宜繼續插手。”
海老和閣老點了點頭,撤去結界,將殷不煥等人綁了起來,而秦時卻快步來到蘇炎面前面露感激,真誠道謝。
“大總管不用客氣,數年前我曾承蒙閣老和海老照顧,欠了他們的情,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管怎麼說,你拯救了我們外事一脈,否則萬年傳承將在今日斷絕,你是我們外事一脈的永遠的人,這份恩情我們所有人都會銘記於心,日後但凡有需要,只需恩人一句話,我們外事一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總管嚴重了,你還是先去處理宗門的事情吧。如今內亂初平,宗門還沒有穩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了。再者,我們尚有要事,很快就要離去。”
“這……恩人怎麼不留些時日,也好讓我等聊表謝意……”
“他日會有再見的機會,我們都是武者,也就不要在意那麼多了,大總管還是趕緊去處理宗門事物吧。”
秦時猶豫了片刻,最終給蘇炎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內事一脈的人跪在感謝蘇炎的恩情,隨後開始整理宗門,而海老和閣老則來到了蘇炎面前,一起離開了廣場,來到安靜的地方暢聊了起來。
一別數年,閣老不勝唏噓,當年的蘇炎還很弱小,需要他庇護,而今的蘇炎卻已經強大到需要他仰望的地步。
“當年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物,只是沒有想到你能在短短數年時間內站在這樣的高度,古今以來恐怕還沒有別人能達到這種程度……”
“閣老過譽了,我只是比別人多了些機緣而已。”
“你啊就不要謙虛了,這樣的成就豈是多些機緣就能達到的。那天都護國院的秦天縱不也是有大機緣嗎,結果如何?這世間擁有機緣的武者多不勝數,但能有所成就的人卻如鳳毛麟角,能有你這樣的成就的更是亙古未聞!”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你們聚寶宗的事情是否算是解決了,還有沒有別的困難?”
“算是解決了吧,還有些支持內事一脈的底蘊強者。不過內事一脈已經完了,他們也不能怎樣了。那些底蘊強者都已老邁,最多還有幾十年可活,我們只需等待他們坐化,然後我們這批人就該退下去了,成爲新一批的底蘊強者……”
“這樣說來的確算是穩定了,相信我先前的出手的畫面已經被那些底蘊強者看在眼中,只要我在活着,他們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造次。”說到這裡,蘇炎笑了笑,道:“我和綰綰也該離去了,手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你有事的話我們就不留你了,宗門的事情也需要些時間來處理。以後有時間你可記得帶上你的紅顏知己們去聚寶閣看看玩兩個老傢伙。”
“放心吧,我會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