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感受了一番自己的力量後,張夜空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直接向着森林之外走去。
不過因爲小貂幫助的關係,此刻的張夜空並沒有走的太急。
畢竟若只是練力五階的他,天黑之前想要離開森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當初進入裡面,特別是爲了進入森林中心,張夜空可是花了相當長的時間。
雖然相比進入森林的時候,實力增加了不少,可速度上卻並沒有一個飛躍性的昇華。
本來按照張夜空的想法,應該是第二天的清晨才能夠離開森林的,現在不過才天黑而已。
“先回鎮子休整一下,準備好了在返回張家。連夜趕回,返回的方向又是這邊森林,一旦引起了張宇蒙的注意,提前被他發動攻擊,那一切可就麻煩了。”
“現在只能期望,張宇蒙他們還沒動手了。”
吸了口氣,一邊想一邊向着小鎮走去的張夜空眉頭緊皺,不停的思索着接下來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桀桀,嘎嘎...,找到了,找到了,我終於到找了啊。”
而就在此時,一道低沉而陰冷的聲音,傳進了張夜空的雙耳之中。
詫異的擡頭,張夜空看向了聲音傳來之處。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剛好堵在了他返回小鎮的道路上,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略微發白並且雜亂的頭髮,以及顯然很多天都沒有換洗的衣衫,若不是衣衫的本身是華貴的絲綢,並且還有着張家獨有的痕跡,張夜空險些以爲站在自己身前這個人,是前面小鎮裡面的本地農民了。
臉上升起疑惑,張夜空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家之人,眉頭微微一皺。
“自己纔剛離開森林,就被堵上了?難道他是張宇蒙的人?”
“不,不可能,張宇蒙就算在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森林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算趙天霸返回晚了,也頂多有所猜測而已。”
“而且,眼前這個人有點眼熟呢...。”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帶殺機,怨毒的中年男子,張夜空一時間還真摸不透對方來此何意,擋住自己又是何意了。
“你是什麼人?”
而相比張夜空的不解,看着走出了森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夜空,守候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張寧卻笑的很開心。
數天的等待,數天的渴望,那份無限恨意,已然讓張寧的心靈,恍若被擲於名爲怨毒的毒藥之中,侵泡了個通透。
強烈的殺意,不僅僅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那種威嚴,變得無比的陰森卑劣。
原本略顯老態並帶着一絲傲氣的中年人,因爲內心的劇烈扭曲,此刻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讓人不寒而慄,一張被怨恨所左右的臉頰,宛若從地底深處爬出的厲鬼。
擡起手,按住自己的臉頰,張寧身體猶如吸毒者被關閉了上百年後,忽然一下放出來,並且面前還給他準備好了毒品一般,極不自然的扭曲着。
當然,這份情緒,隨着張夜空的那句喝問,消失了。
“讓自己丟了那麼大一個臉,吃了那麼大一個虧,最後甚至於讓自己在這裡等候了那麼多天,對方竟然不知道自己誰?竟然不知道?”
擡起頭,張寧的臉上帶着怨毒死死的盯着張夜空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看着那略微熟悉的臉龐,張夜空腦海之中忽然閃出了一個畫面,自己還是武徒的時候,那個阻擋自己進入內武院的守院長老,張寧。想到這裡,張夜空眉頭緊皺的看着眼前之人,雖然他與自己印象之中的張寧的確有些相視,可是不管是聲音,體形,特別是那張怪異的臉頰,張夜空可完全無法將兩人給聯繫上。
“守院長老,張寧?”
“真是榮幸啊,居然還能被張家大少爺給記在心裡,不錯正是,老夫。”
神情不變,張夜空直接道:“你爲何會在這裡?”
臉上一抹冷厲與陰森,張寧看着張夜空緩緩道:“想不到吧?小雜種,想不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至於我在這裡幹什麼?你覺得我會在這裡幹什麼?”
“你想殺我?”
神情微微一動,看着張寧那一臉的殺意,張夜空有些詫異了。
“不,我不會殺你。”看着張夜空,張寧帶着無比的惡毒道:“我會慢慢將你身上的血肉一點一點的割下...。”
“原來如此。”確定張寧不是張宇蒙派來之人後,張夜空不由的鬆了口氣,不過隨後神情也變得有些陰沉了。
雖然自己和對方有過恩怨,不過在張夜空看來,那些都是內部爭鬥,他犯規了,自己喝罵了,也就如此了。
可是張夜空卻沒想到,這條老狗的心思,竟然惡毒到了這種地步。
要知道當初那件事情,不管是道理,還是人情上,都是他張夜空佔理,罵他老狗,那就是因爲他不守規矩,破壞規矩。
過後,自己沒找他麻煩,已經算的上是寬宏大量了,對方反而把自己給記下了,並且還親自前來,目的還那麼明顯。
既然對方是來報仇的,張夜空自然也不會給對方什麼好臉色了,“老狗,你還真是不知羞恥,竟然不惜身份,親自前來找我。”
“羞恥?你這個小畜生也敢給老夫提羞恥?若不是你這個小畜生,老夫如何會被張家其餘長老嘲笑?被弟子嘲笑?”
回想起自己以前的風光,在想象最近一個接着一個的難堪,張寧幾欲發狂,本身就好面子的他,當衆被人戲耍了之後,不僅不能報復,還要忍氣吞聲。
這種憋屈,他張寧自從成爲了守院長老後,何成有過?
所以,也因爲如此,他對於張夜空的恨,已然到了一個極點。不去思索自己的不對,反而將一切的責任都怪罪在了對方身上。
“前次你離開張家,我因爲有事耽誤,所以你好命,逃過一劫。”
看着張夜空,張寧一臉陰笑道:“今次不同了,入夜的小鎮不會有人出來,並且這裡距離那個小鎮的距離也極爲遙遠,就算有人來,也救不了你。不過,你放心。老夫不會殺你,老夫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容易,那樣也無法平息老夫心底的憤怒。老夫會好好的照顧你,一天一天的照顧下去...。”
“不僅是頭老狗,看來還是個變態。”微微嘆了口氣,張夜空開始緩緩調動起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氣,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不動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張夜空的行爲,顯然有些出乎張寧的預料了。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張夜空在看到他的時候,應該是臉色大變,而後聽完他的話語,更應該是露出駭然,以及開口恐嚇自己,殺了他同樣會遭受來自張家的追殺,接着看到自己都無動於衷後,開始恐懼,害怕,並跪下求饒,到最後在自己的各種手段下,哀嚎,痛哭,直至精神崩潰...。
本來,想好的一切,預期的一切,此刻竟然一樣都沒有發生?
看着張夜空調動的血氣,張寧有些驚訝了,也有些憤怒了。
區區練力一階,竟然反抗自己?很好,我立刻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多遠。
“咦?”
就在張寧也調動自己血氣,準備直接擊敗張夜空,徹底將其拿下的他,忽然發現一件事情,一件讓他幾乎認爲自己的眼睛花了的事情。那就是張夜空身體表面之上所浮動的血氣濃郁程度,顯然不是練力一階可以擁有的程度。那種程度,只有練力九階,並且還是大圓滿,距離強身僅僅只有一線之隔,纔會擁有的程度。
張開嘴,臉上帶着無比驚駭之色,張寧看着張夜空道:“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達到了練力九階,巔峰的地步?對,是錯覺,一定是我的錯覺。”
說罷,張寧不在繼續等待,或者說觀望下去,直接向着張夜空一撲而來。
帶着自己最強的力量,使出自己最強的招數,企圖將張夜空已然達到練力九階這個實事,給打破,震散。
“玄重拳!”
看着直撲而來的張寧,張夜空微微吸了口氣,擡手打出了自己最強的招數。
轟,轟,轟。
一層,擠壓一層。
一層,碾壓一層。
絕對不同於之前任何時候,絕對強過之前任何時候。
伴隨着張夜空的力量爆發,在他拳頭之上顯現的是天崩地裂的恐怖力量。
哐!
撲過來的張寧,身體在空中的張寧,直接被玄重拳第一重,掃中。
噗~!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咔,咔!
胸前骨頭被壓得寸寸欲裂。
譁,譁!
原本流轉的血氣,在這一刻被一重又一重的力量,壓制進了體內,凝固,無法動彈。
哐!
第二重力量隨之而來。
轟!
這一刻,身體凝固在空中的張寧彷彿被一座大山直接壓中,整個人直接一個震動,鮮血從他七竅之中直接噴發而出。
咔嚓,咔嚓。
本來就要斷裂的骨頭,在這一刻徹底承受不住,全部碎裂。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第三重勁還爲到,張寧那被固定在空中的身體,已然開始崩潰,強大的兩重力量猶如一擡絞肉機,瘋狂的擠壓着張寧的身體,將其搗碎,碾壓,破壞...。
看着自己撕裂的胸口,以及那才溢出體外,就被強大壓力震成死黑色的鮮血。
張寧臉上一抹前所未有的驚恐與懼怕,“饒...了...。”
嘭!
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張寧的身體在下一刻,直接炸裂成了碎末。
收拳,吐氣。
也不去看碎了一地的張寧,張夜空直接一躍而起,向着距離自己不遠的小鎮跑了過去。
“小子那老頭,誰啊?來這裡幹啥呢?”而看着對方叫囂出現,看着對方驚訝出手,在看着對方驚恐死亡,小貂不由得搖了搖頭,它還真是搞不懂了。要知道,承受了歃血煉體之法的張夜空可不僅僅只是成長到了練力九階這麼一個簡單的高度,而是達到了就算是不使用神通的情況下,都可以和強身級巔峰的武士一較高下的地步。也就是說,除非是養氣級以上的武士,不然來再多強身級,都只是給張夜空送菜而已。
“送死,也不是這麼送的吧?”
微微一笑,張夜空輕輕道:“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