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
在明白了勢的作用,以及運用之後。
一路前進的張夜空,對於自己那已然再一次踏破了臨門一腳的顯聖境,沒有哪怕一絲的心慌。
勢的存在,讓他對於自己一切掌握的更加完美。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覺的關係,伴隨着不斷的蓄積,張夜空總會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詢問過蒼穹,但無疑同樣被鎖在這一片天地之中的它,也無法給出答案。
按照宗門裡面留下的講解而言。
顯聖境,所顯現的就自身本質,從出生下來開始,一點點所形成的獨一無二的自己。
因此,在第一次有所預感之後,張夜空就一腳踏入了那種境界之中。
可最終因爲對於自身的認識不足,而導致了進階踏入的失敗。
然而如今,因爲勢的關係的當下,張夜空再一次的踏進了這個境界之中,再一次的開始了對於自己,自身的認識。
最初的自己,究竟是什麼?
不過是從別的世界過來的一個轉世之魂,並帶着天殘之身,飽受痛苦磨難。
可以說從一開始就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特別是在張家一系列的遭遇,更是讓他嚐到了從未有過的生活滋味。不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自己內心深處,都充滿了憤怒與痛恨。
一切都直到,那一天,那奇蹟一般的一天之後。
自己才徹底的,成功的扭轉了他的命運,突破了肉體之上的桎梏。
可以說,隨後的一切,都是因爲那一天的關係,不然的話,張夜空這個人恐怕早就已經與黃土融合,成爲北國大陸某塊土地的養分了。
這些,就是自己這些年來所經歷過的一切。
這就是自己。
那麼這樣的自己,所醞釀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自我?
對痛苦的抵抗?不對。
對人生的明悟?不對。
對情感的理解?不對。
不斷的思索自己這一生所經歷過的事情,張夜空雙眸裡帶着迷惑,帶着不解。
硬要用什麼話語來概括自己,表達自己,張夜空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
或許,他經歷過了很多,很多難以想象的磨難,但無疑這些東西都代表不了他自己。
自己這一路過來,究最能夠代表着自己的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自己一直堅持,不肯放棄?
僅僅只是因爲,自己所遭受的磨難?以及那些痛苦?
不,不是。
搖了搖頭,張夜空很快的否定掉了腦海之中的想法,開始了更深層的去挖掘自己的自我。
自己的心,究竟在追求什麼?
就在張夜空不停思索,卻怎麼都找不到方向的時候,他的腦海深處卻是忽然的出現了一道畫面,霎時間,張夜空整個人恍若雷擊一般定住了自己的身體。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
幾乎都快被張夜空遺忘到腦海最深處的畫面。
自己第一次進入名爲蒼穹的遊戲之中,所看到的第一副畫卷。
在一方天地之間,一個人被數億萬的敵人所包圍。
而面對這些敵人,僅僅提着一柄戰刀的那個人,卻是一刻也不停息的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揮舞着。
面對彷彿海嘯,彷彿山崩般的敵人,沒有哪怕半點的畏懼。
只是不斷的向前,向前,在向前。
手斷了,沒有理會。
腳斷了,也不在意。
目光所向,只有前方,只有所求。
雖然掙扎在無盡渾沌之中,那一雙眼睛卻始終清澈非常,對於自己的所行,所得。
前方,將盡是敵人。
前方,只有峭壁陡崖。
不僅是人要組織你,萬物要阻止你,甚至於連天都要阻止你。
眼前所及的一切,都將成爲你的敵人。
就算如此,你也能一如返顧的前進嗎?能雖千萬人吾往矣嗎?
畫面,提問。
隨着這一刻張夜空的不斷思索,漸漸清晰,逐漸明瞭。
剎那間,張夜空心靈至福,臉容之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眼裡一抹無與倫比。
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自己爲何會來到這個世界?
禁不住的回想起了因爲情緒帶入,本來還以爲自己僅僅只是接受遊戲考驗的他,當時的回答。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衆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是一時的情不自已?又或者說是面對虛擬下的發泄。
不管如何,也不論如何,那一刻,那一秒,那一個人,就是張夜空他自己。
腳步,猛然停下。
張夜空張口吸氣,渾身如雷擊身,無邊震動。
自己這一路,最能夠代表着自己的東西,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麼?
自己所要的不過是突破桎梏的力量而已。
那麼自己的自我,應該是什麼呢?
若天它是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張布,那麼自己就是剪開它的刀。
若地它是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堵牆,那麼自己就是捅破它的槍。
若漫天神佛是擋在自己面前的鎖鏈,那麼自己就化作騰空而起的巨龍,掙斷這一切的桎梏,飛向自己所想,所要的天地。
我就是我。
我心即我。
心之所動,張夜空周身氣勢霎時大變。
迸裂而出的不再是濛濛不定,也不再是如夢似幻。
沖天而出的是一道身影,怒髮衝冠,仰天咆哮。
悍然之氣,在這一刻深深的濃了九分,直接壓得這一方天地,所有生物直徑趴下,壓制的完全無法動彈。
哪怕是那些無比兇悍之蟲,在這一刻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儘可能的收斂了自己的生息,將自己給深深的潛藏了起來。
顯聖,成!
契機已成,找到自己的方向張夜空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直接開口大喝出聲。
聲如雷霆,震萬里。
吼若龍吟,動九州。
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渾身上下,穴竅都在這一刻隨之震動,浩蕩法力層層激盪。
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當下,張夜空的實力,在這一刻,一倍,兩倍,三倍,彷彿沒有盡頭一般,瘋狂的增長着。
越是接近天劫期,實力越強的修仙者,每進一個階段,所會產生的變化,就越是可怕。
原本在領域境就能夠戰勝天劫期的張夜空,這一刻迎來的絕對不是一點兩點的變化,而是徹頭徹尾的昇華。
特別是隨着顯聖的開始,他的勢,也在這股氣息的作用下,發生了驚天變化。
強強聯合,強者更強。
此時此刻,若張夜空再度遇上陰長生,恐怕兩人之前的戰局,將會徹底改變。
進階,進階,進階。
雖然僅僅只是跨越了一個階段,可張夜空的實力卻是在以倍增的速度,向上增加着。
法力也好,神念也好
一邊。
紫柔徹底點燃真火,成爲天劫之時。
炎魔羅之主,衍生血卻是馬不停蹄的直徑來到了紫柔所在之地,那一片遺蹟之前。不過,這一刻的他首先見到的卻不是進階的紫柔,而是守在遺蹟之外的一頭兇獸。
毫不猶豫,面對自己所要之物,衍生血直徑的拿出了自己的成名道器。
見血稠。
法力直徑灌注,點點猩紅,隨之出現。
在衍生血四周,不過片刻,點點滴滴,飄起了數萬之多。
去。
眼神一動,下一刻數萬猩紅,一閃而過,朝着那擋在自己面前的兇獸而去。
面對衍生血的攻擊,起身咆哮不已的兇獸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張嘴猛然發出一聲無邊淒厲的怒嘯,巨大的聲波在下一刻震動而出。
轟!轟!轟!
面對兇獸的怒吼,最前面的點點猩紅忽然炸開,顏色猶如鮮血,形狀彷彿火焰,一下子悅動開來,化作血海,又彷彿火山噴發。
熔岩的威能,海嘯的速度,一下子炸裂而開。
兇獸甚至於都來不及做出反映,就直徑被那滔天血海徹底覆蓋。
正所謂點點猩紅化熔岩,血海翻騰葬蒼生。
炎魔羅最強的道法之一,熔岩血海。
出手雷霆,衍生血顯然完全沒有與那兇獸做糾纏的時間,第一時間直撲向身在遺蹟之中,似乎依然進階結束的紫柔而去。
遠遠的,當兩人目光接觸瞬間,衍生血卻是雙瞳一抹血紅之色,嘴巴猛然裂開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眼裡直徑的發出無比駭然之光。
睜開眼瞳,看着突入遺蹟之中,一擊將門口強橫兇獸斬殺之人,紫柔一驚。
不由擡頭,與之目光相對。
霎時間,渾身毛骨悚然,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紫柔看到的是,吃掉自己的神情。
在一看對方服飾,紫柔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在正邪十七大派的邪派裡,有那麼一兩個宗門,盛傳着一個驚人無比的嗜好,那就是吃人。
本來還以爲是所言不實,現在看來,顯然不假。
眼前之人所穿之服飾,正式邪道大派,炎魔羅。
那盛傳吃人之言的門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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