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夜空幾乎沒有一絲停頓,直接向着張家所在方向走去的小貂,眉頭微微一皺:“小子,你真的要這麼回去?剛纔的消息你也聽到了吧?”
“嗯,當然回去。”點了點頭,張夜空很直接。
“就不觀望...,算了。”看到張夜空一臉非去不可的表情,小貂微微嘆了口氣,“既然你飛去不可,那麼先做一個準備吧。”
“什麼準備?”張夜空一怔。
“當然是隱藏你的實力了。”小貂搖了搖頭,“你離開張家的時候,不過才練力一階,回來的時候,卻達到了練力九階,這麼巨大的成長,在南海鎮這種小地方,絕對是不正常的。”
“嗯。”點了點頭,張夜空看着小貂道:“那我要如何做?”
“我來就行。”
小貂微微一笑,接着雙瞳一亮,隨即一抹淡淡的白光直接籠罩在了張夜空身體之上。
片刻,隨着白光的出現,張夜空的血氣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一般,大部分的血氣在這一刻都潛藏到了他的表皮之下,僅僅只有極少部分的血氣,依舊在表面運行着。
感受了一下身體表面的血氣濃度,張夜空不由得點了點頭,練力二階。
消失了這麼多天,這點成長,還算正常。
一切準備就緒,張夜空也不在猶豫,直接向着張家所在位置,打馬而去。
“啊,是他。”
“還以爲死在外面了,沒想到竟然回來了。”
“媽的,張家究竟是倒了什麼樣的大黴運,纔會遇上這麼一對父子?”
“兒子浪費了家族不知多少資源,甚至於還讓張家內部出現矛盾。”
“老子堂堂族長,卻偏偏到了外面手腳不乾淨,不乾淨也就罷了,還留下把柄,被人給找上門來。”
“該死的,真希望張家,沒有這兩父子啊。”
“怎麼不都去死...。”
在打探了一番消息後,張夜空也沒猶豫,直接返回了張家。
然而,進入張家的瞬間,出乎張夜空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面對外來者,敢怒不敢言所下壓的一肚子怨氣,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宣泄口,直接就朝着張夜空,撲倒而來。
那濃郁的憤怒與冷漠,在一瞬間,驚得安穩坐在張夜空肩膀之上的小貂,直接一怔,有些傻眼道:“小子,你確定你走進的是你自己的世家,而不是敵對世家?”
看着四周一雙雙不善的眼睛,張夜空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輕輕道:“誰知道。”
聽着四周低聲細語,小貂青綠色的眼瞳之中直接一抹不快,“這樣的世家,你還要保護,換了是我,管它是生是死,沒親手滅了它,都算給面子了。”
“好了。”搖了搖頭,張夜空也不去看這些因爲憤怒,而遷怒自己的張家子弟,略微思索了一下,直接將目的地瞄準了藏書閣方向。
對於張家,他真沒有多少感情,若不是自己的父親,還有漠北俠的那一番話,張夜空當然不會去管張家的死活。
而現在,漠北俠重傷垂死,自己的父親顯然也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這一切,都讓張夜空他無法在置身事外,不聞不問。
接下來,首先要印證一下,張家的情況,特別是二爺爺的情況。
“你要去哪裡?”
然而張夜空不想惹麻煩,顯然有人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他,直接走到了張夜空面前,擋住了張夜空的去路。
眉頭微微一皺,張夜空不由的看了擋住自己的人一眼,沒有印象,不過對方的實力,以及服侍來看,應該是張家外姓子弟。
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張夜空淡淡道:“藏書閣,遇到一個難題,想要去找一找答案。”
“大長老有令,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同時也是爲了張家嫡系子弟的安全着想,張家所有嫡系子弟,全部都必須呆在東園。”
看着張夜空,擋在他身前的外姓子弟神情冰冷,“特別是你,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的兒子,更是需要呆在東園之中避嫌,以證明我張家的清白。”
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張夜空眉頭微微一皺,緩緩道:“這是大長老的命令?”
“當然,大長老在不久前,親自下達的命令。”
我什麼時候返回張家,我自己都不知道,大長老居然知道我要回來?還專門針對自己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看了對方一眼,這句話張夜空並沒有說出來。
顯然,對方是狐假虎威,接着大長老的安排,故意找事而已。
看了一眼不遠處,臉色極度不滿,卻無可奈何從張家其餘院落返回東園的嫡系子弟,張夜空瞳微微一縮。
在別人看來,大長老的這個舉動,似乎真是爲了避嫌,爲了證明張家的清白,可是這在張夜空看來,簡直就是爲了讓張家所有嫡系子弟都被監視,關押才發出的命令。
所有嫡系都在長老院?也就是說一旦對方動手,只需要直撲東園就可以了。
這根本就不是爲了避嫌,而是爲了讓張家嫡系子弟一個不落的陷阱。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夜空臉色微微有些陰沉。
張宇蒙的行爲,別人看不出來,他絕對不相信連二長老等人,以及守閣老人也看不出來。
然而這條命令,卻被毫無阻礙的進行了,並且從大部分嫡系子弟僅僅只是不滿,憤怒,可卻沒有反抗看來,並且雖然神情中帶着一絲害怕,卻並不是恐懼。
二長老等人,恐怕被對方以某種名義給關押,或者監控了起來。
而守閣老人,恐怕以是凶多吉少。
“先去長老院看看,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再說吧...。”
吸了口氣,張宇蒙既然做的如此明目張膽,張夜空相信,此刻張家,恐怕已然到了一個大危機的關頭了。
“張夜空!”
然而,打算先不反抗,直接前往東園的張夜空,又一次被攔住了。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那個外姓子弟,而是嫡系子弟,並且不是一名,而是數名一起。
對於外來敵人,顯然是敢怒不敢言,特別是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更是感到恐懼,無助的他們,這一刻所有的心情彷彿都找到了宣泄點。
“你父親究竟偷了別人什麼東西,難道他就不知道爲了張家的處境想一想?爲了個人的私慾,竟然不顧張家大局,張家怎麼就生出你們兩父子。”
“兒子敗家,老子壞家。”
“老祖宗當年怎麼就選了你父親當張家之主?”
“一個你還害的我張家不夠多麼?連你父親也來?別以爲對張家有那麼點點功勞,就可以肆無忌憚,沒了張家你們父子二人,什麼都不是。”
顯然,內心的不安,憤怒,在這一刻沒有絲毫估計,統統的向着張夜空身上發泄而出。
不僅如此,面對沉默不語的張夜空,幾人顯然有些口不擇言了。
“你們父子,怎麼就不去死,非要或者禍害張家...。”
聽着幾名嫡系的話語,這一瞬間,在場大部分旁系,外姓子弟在這一刻紛紛點了點頭,看着張夜空的目光,顯得是那麼的刻薄,那麼的森然。
顯然,擠壓在他們心底的憤怒,依然讓他們徹底忘卻了,張家之所有會有今天,究竟是誰帶來的。
“小子,你的世家,還真是奇肥到了一種超乎想像的地步...。”
一臉驚歎的看着,這羣臉上刻着,錯的是你,不好的是你,一切都怨你,都是你的年輕人,小貂搖了搖頭,“這樣的世家,你真有去救的必要?”
“看看這羣人,面對外敵的壓迫,一個二個不知道反擊不說,反而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卸給別人,彷彿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自己則沒有一點錯。”
“小子,這樣的家族,你就算把他們給救回來了,又什麼作用?”
深吸一口氣,張夜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貂的話,張夜空無法回答,捫心自問,看着眼前這些個人,張夜空這一刻,真的茫然了。
“張家,真的值得他去救麼?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