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灰相間的天空,一個亮點詭異地突兀出現,條條奇異的紋路以觀點爲中心往四周輻射,隨即,慢慢旋轉竟形成一個八尺見方的空洞。
西門無極手捧迷你司空妙的雕像和孫凝煙從洞中憑空走出。
“參見使者。”慕容承德等人稍微愣了一下,立即俯身拜下。
“起來吧。”西門無極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雕像收回:“陽大哥說有人進犯冰火島,怎麼樣?敵人在哪裡?”
什麼?慕容承德等人微微一愣,遠在萬里之外的主人竟然知道有人前來進犯!
難道一年半的時光,那銀髮的主人已經具有了神人之能?
“陽大哥說,只有經過這次血的洗禮,將海外一百零八島歸於一統,我們纔有可能離開。”衆人驚喜莫名間,孫凝煙輕輕開口說道。
她轉頭望四周看了看:“怎樣,敵人在哪裡?要不要我們幫忙引動陽大哥建造的陣法?”說話的同時,一個漆黑的珠子被她拿了出來,在手中閃動幽冷的光芒。
慕容承德晃了晃腦袋,輕輕笑了笑:“姑娘不用擔心,來的只是周圍小島中的一些弱小種族和怪獸而已,我們完全可以應付。”
他扭頭往身後島中央的黑色高塔看了一眼,道:“更何況,主人名我們建造的神陣籠罩全島,就算不啓動,陣法籠罩之下對我族子民的修爲也增益不少。你們看那些小島異族不過是飛蛾撲火而已。”
孫凝煙兩人微微一愣,轉頭看去。果然,無數身裹黑布,面容枯瘦,只有四尺高度的醜陋侏儒和許多海豹模樣的怪物往島上瘋狂涌動。但在羅迦族弟子的屠刀之下,卻恍如撲火的飛蛾,生命瞬間終結。只留下猩紅的血液在灰色的土地上流淌,轉眼間便被冰火島特有的炎熱瘴氣化爲縷縷紅色的氣霧緩緩上升,往不遠處的的黑色高塔彙集,化作一道看不見的細線,往珈藍流去。
“嗯。看來不需要我們出手嘛。”看着戰場中的情形,西門無極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過,這笑容卻在三個月後開始僵硬並逐漸化爲冰冷。
繼冰火島、夜叉島後,珈藍島周圍幾萬裡,九族所在島嶼的長空殷紅上血液肆意揮灑,幻化多多妖豔的血色之花。
無數九族之外的羣島居民、怪獸開始不斷攻擊着九部所在島嶼,雖屍橫遍野,但那無數生靈卻好像被什麼力量驅趕着一般,瘋狂的向那幾萬里的空間涌動。同時,來到的武者和兇獸修爲也越來越高。
西門無極、孫凝煙、承天三人藉助海外雲圖奔走九島之間,由輕鬆寫意逐漸轉爲凝重,甚至,最後將陽凌天所給引動陣法器物交予各族,讓他們全力開啓陣勢抵禦外敵,九族族地也如風雨中的小船,飄搖不定。
“媽的!這些傢伙究竟要什麼時候才停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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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冰火島外秘密麻麻的武者和籠罩全島的灰色光芒不斷盪漾的情形,西門無極不由輕輕咒罵了一聲,晶亮的黃色盔甲也自然地顯露了出來。
“稟慕容長老、族長,南宮長老已經快要真元不濟。”衆人沉默間,一個灰衣弟子匆匆跑了上來,躬身稟報。
西門無極霍然一驚:“怎麼護島陣法快要支持不住了嗎?”
“那到不是。”慕容承德搖了搖頭,看了外面瘋狂攻擊的武者一眼:“因爲這次來的人多說都是六級以上武者,只有六級巔峰的武者主持陣法才能擋住他們。所以我們幾個都是輪流主持,當某人真元不支時,便由另一人替代主持。我羅迦族雖然因爲上屆族長叛亂的事情元氣大傷,但好在族中六級巔峰的武者尚有八位,輪流休息,支撐下去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西門無極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慕容承德卻是擔憂地往外看了一眼:“只不過,這三個月來,進犯的敵人越來越強,我是擔心,一段時間後還有沒有更強的武者來到。”
“哼!”承天一聲冷哂,結實的肌肉中紫光閃耀:“打開陣法讓他們進來便是,憑藉陣法的對我們修爲加成,他們人數雖多,我們也未嘗不能一戰。”
“唉~~~~”慕容承德輕輕一嘆,怒發虛張,似乎想狠狠責備一番,可終究還只是化作一聲悠然的嘆息,道:“承天公子的豪情老奴等人早已身心拜服,但公子是否想過,主人至今還在修煉,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雖然敞開大門,我們尚有一戰之力,但如果對方尚有援兵,打開大門只能更快地將厲害對手引來。而且主人說過,九島之陣,渾然一體,若一島遭受攻擊,可以從其它八島借來力量。但現在我們借不到絲毫力量。很明顯,其它各島的情況也應該和我們基本相似。”
臨了,他輕輕嘆息了一聲,渾濁的眼睛看向蔚藍的天空:“現在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守護而已,爲主人多守護一些時間。縱使最後,只剩下一人,只有口氣,也要守護到底!”
承天身體輕輕一顫,垂暮的老者,一族的精神領袖,風霜雕琢的臉顯示着他曾經的崢嶸歲月。而此刻,垂暮他卻只想守護。
守護他們心目中的神靈,用全身的力量和血液,守護他們新的主人,守護一個離開此地的希望。
海風輕輕拂過,帶着淡淡的腥氣,紅灰相間的冰火島瞬間安靜了下來。
“王城,你去通知寧長老,讓他去接替南宮長老。”良久,慕容承德終於吸了口氣,衝旁邊舉報的弟子揮了揮手。
王城領命而去,終於,盪漾的灰色光幕略略安穩,雖然依舊有着少許波動,但卻明顯暫時沒有破裂的跡象。
西門無極等人一口濁氣吐出。忽然,光幕之外不斷攻擊的武者卻好像接到了什麼命令似的,同時赫然住手。
西門無極微微一愣:“難道他們知道攻不破這護島之陣,所以放棄了。”
“我也希望是,~~~~”無奈的嘆息傳出,似乎整個海面也隨着這聲嘆息盪漾起來。
慕容承德搖了搖頭,擡手往島外停手的人羣指了指:“他們不是放棄,而是另外有人來了。”
衆人一驚,轉頭看去,果然,無數停手的武者並沒有放棄離去的意思。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扭頭看着遠處,滿臉肅穆,好像是在迎接他們王者的來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