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凌雨辰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明顯有所增強的勁氣攻擊。
儘管那暗藏鋒銳的勁氣很是凌厲,但在他運轉枯木訣,凝神應對下,卻是再無法破開他的元氣,透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隨着不斷與那鋒銳的勁氣相互碰觸,凌雨辰終於察覺到了一絲奧秘。
那鋒銳的勁氣雖然再無法穿透他擊出的元氣,但每一次碰撞,都能引起他的元氣震盪,這震盪會傳入到他的體內,波及到他身體的各處器官和已經化稠的元氣。
在連續不斷的這種輕微的震盪間,凌雨辰能夠感覺到,化稠的元氣變得均勻而細密,運行間更加流暢,沒有滯澀感,元氣中存在的一些細微的雜質也漸漸的被析出。
所有的器官在這種輕微的震盪中,微微的改變了分毫的位置,這種改變看起來很是細微,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察覺不到。
但凌雨辰卻很是清楚,這種改變並非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位置的稍微偏移,在某些時候可以起到救他一命的作用。
正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那一絲的改變,很可能就會讓他避開對方有目的的重擊。
而且,體內的所有器官在經受着輕微的震盪後,變得更加堅韌,凌雨辰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因修煉和爭鬥而存在於各個器官中的一些極難察覺到的隱傷也完全痊癒,這對他而言,不啻於一場大的機遇。
“原來是這樣!”
凌雨辰心中狂喜,難怪那守塔老者在他第一次進塔之時,建議他先修煉一個時辰,在發現他應對自如後,才建議他修煉更多的時間,並且告誡他撐不住的話,不要勉強。
在中層房間修煉一個時辰,可以極大的提升戰力。這也是爲了能在中層修煉更多的時間而做的準備。若是連第一個時辰都無法撐住,那根本無法修煉第二個時辰。
當然,即便能夠在中層的房間中堅持修煉一個時辰,面對這第二個時辰突然出現的鋒銳勁氣,一般人也難以支撐,至少也要多歷練幾次,纔有可能勉強支撐。
若非他對五行功法轉換有所瞭解,加上身體經過多次淬鍊,又有枯木訣傍身,在剛纔那一陣突如其來的情況下,恐怕也已被轟擊的失去還手之力。
如果無法抵禦這鋒銳勁氣的攻擊,自然就無法體會到這般震盪的好處。被這鋒銳之氣持續的震盪,身體和元氣都會持續的得到淬鍊。
大喜之下,他便是更加專注的修煉起來……
偌大的武院會議室內,大大的紅木圓桌周圍,幾名老者錯錯落落的坐於其間,若是凌雨辰在此,必定能夠認出這其中的大部分人。
孤千城、秦副院長、夏副院長、紅衣長老……,還有那守塔的白衣老者。
會議室雖然很是寬敞,但其間的氣氛卻有些沉悶凝重。
“南長老,先說說具體的經過吧。”
孤千城擡眼看向守塔的白衣老者,輕輕咳嗽了一聲,率先打破了房間中的平靜。
聞聽孤千城的話,守塔的白衣老者欠了欠身,緩緩的說道:“今日早上,在通往幻滅塔中層的樓梯間裡……”
南長老面色凝重的將先前所見的幻滅塔內的驚險情況,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遍,足足講述了半刻鐘的時間,沒有一絲遺漏。
聽得他的講述,包括孤千城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眉頭緊皺起來。
“從這情況來看,幻滅塔下那座遠古符陣的封印力量已經愈發減弱,而且,那塔下的存在,力量似乎在隨之增強,恐怕要不了多久,它就會破開封印。一旦那遠古符陣被衝破,我們佈下的那座封印之陣可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到時候,我們武院……”紅衣長老神情凝重的說着。
“兩個月了,我們對那遠古符陣的研究依然沒有什麼太多的進展,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秦副院長也是沉聲道。
“等到這次年終排位賽結束,南風會對幻滅塔進行一次封印,到時候我們再聯手加固一次,應該能夠爲研究那符陣再爭取到一些時間。”孤千城緩緩的說道。
孤千城的話音一落,會議室內再度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自從發現幻滅塔下有某種存在後,他們一直都在想盡辦法研究那遠古符陣,可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武院內的符道強者雖然衆多,卻遲遲無法將那殘缺的遠古符陣重新完善,以至於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唔,上次會議時,曾經提到過一名叫做陳雨的少年,對遠古符陣似乎有些研究,而且還爲我們研究那遠古符陣,提供了一些思路。”
一名面容有些模糊的老者忽然開口,看着孤千城,繼續道:“上一次是因爲那少年剛入武院五天,所以不能將此事說給他聽,如今那少年已在武院待了兩個月,我們對他的情況也應該有所掌握了吧?”
“嗯,關於陳雨的事情,即便龍長老今次不提,我也是要說的。”
孤千城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屈指一彈,那一疊紙張便是均勻分開,分別向着每一位老者射去。
“這便是那陳雨的情況,你們自己看看吧。”
半晌之後,看完資料的諸位老者都是發出了驚歎之聲。
“這少年便是和我共同經歷那驚險場面之人。”南長老首先開口說道:“沒想到陳雨竟是他的化名。初見此子時,我便知他武道天賦不錯,所以還加以提攜。沒想到,他在符道之上也有如此不俗的修爲,符武雙修,若是兩者都能兼顧,未來的成就可是很讓人期待啊。”
孤千城笑道:“這少年潛力和天賦都很大,不過他與天劍宗以及許多宗門的關係都是相當之差,基本上是難以調節……”
“潛力和天賦的確不錯,符武雙修,好好培養,恐怕會成爲武院未來的支柱。”那名容貌有些模糊的老者輕聲道:“至於他和其他宗門的關係,差便差了,我們武院畢竟是爲帝國而存在,本就與宗門有所對立。”
“和天劍宗這等宗門對立倒是沒什麼,只不過,這天劍宗的宗主,我們倒是要小心應對。而且……”
孤千城微微皺了皺眉頭,臉龐微微變幻,最終並沒有將一些極其隱秘的事情說出來,揮了揮手,道:“對於這個叫做凌雨辰的少年,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有些話要說。”坐在夏副院長身邊的紅衣老者說道:“院長,依照南長老之前所說,這少年應該是最先見到那黑洞之人,當時樓梯間只有他一人,在發現下方的異象後,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用神識向內去探,這種做法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
紅衣老者頓了頓,皺着眉頭繼續道:“而且,那幻滅塔下的存在,雖然在近期散發的波動比以往劇烈許多,但從未發生過今次這般的事情。所以,你們說,這少年會不會和那塔下的存在有所聯繫?”
聽到紅衣老者這一番話,會議室內頓時爲之一靜,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衆人都覺得紅衣老者所說的可能性極小,但事關武院的存亡大計,就算是再微小的可能,也要仔細推敲。而且,凌雨辰畢竟是最先看到那黑洞之人,也確實有一些不尋常的舉動,所以紅衣老者的顧慮也實屬正常。
“童長老的分析也不無道理,此事關係重大,但也不能拖得太久,這幾天,我們就多觀察一下這凌雨辰,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年終排位賽後,我會和他談談看。”
“嗯……”
聞言,其他幾名老者都是毫無異議的點了點頭。
見此,孤千城又道:“另外,這兩日裡,請諸位對武院內外的防禦更加用心一些。你們也都知道,兩日後,郡王和君上將會現身,觀看本次武道系一年級年終排位賽的最終賽,我們要避免一些意外的情況發生!”
自西川武院建立以來,西川郡王與平舉堂君上只在建院之時同時到場過,此後,大多是單獨前來,或者通過信函聯繫。
對於西川武院的發展等相關事情,兩者都是全力支持,而且從不干預。
可是此次,西川郡王不光與平舉堂君上再度共同到來,指明要看武院武道系一年級的年終排位賽最終決賽,而且還特意制定了新的賽制。
兩者這番舉動,必定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含意,雖然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但見孤千城說這番話時,面色肅然,語氣也是格外凝重。所以,在座的衆人也都是面色一肅,沉聲道:“請院長放心。”
“嗯,這兩日希望各位辛苦一些了。”
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孤千城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大家就各自忙去吧。”
聞言,幾名老者對視了一眼,身軀微微晃動,旋即便是詭異的從椅子上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