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計較,我們這一次來捕殺西海金犀,的確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材料,確實有些心疼,但與兩位大哥無關,只怪我們運氣不好。”
剛纔那男子被震懾的尚未來得及說話,旁邊一名心思靈巧的青年已是接口說道,神色間頗爲忐忑。
“花費不少?”凌雨辰眉頭微皺,淡淡的問道:“具體是多少?”
“這……”這青年微微有些遲疑的說道:“具體有多少,我們也沒算過,不過,光是爲隱藏這五艘船艦,就花費了五張隱匿符。”
凌雨辰微微點了點頭,與石敦對視一眼,旋即,神色一變,一股霸道無匹的氣息從體內衝出,瞬間覆蓋了整個海面,將遠山派的這些人全都籠罩了進去。
遠山派衆人各個面色大變,驚慌不已,眼前這人的氣勢之強遠在他們預計之上,那最先說話之人,更是驚懼的連連後退,同時凝出一柄長劍,護在身前。
其餘衆人也沒有閒着,紛紛凝出兵器,聚在一起,神情緊張的望着凌雨辰與石敦二人,雖然明知不敵,卻也不想就此放棄。
“咻!”
凌雨辰右手高高舉起,掌心間藍光綻放,瞬間,一把藍色妖刀現出,其上藍光流轉,不時散發着驚人的氣息。
石敦則是右掌伸出,元氣涌動間,一隻藍色巨掌憑空現出,令的這一片空間都有些凝滯。
“小心。”其中一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駭然說道。
另一人陰沉着臉,怒聲說道:“我等與兩位素不相識,爲何要下殺手!”
凌雨辰充耳不聞,雙手緊握妖刀,重重向下劈落,頓時,一道巨大的半月形刀芒,帶着撕裂空氣的風聲,直射而下,在海面上炸裂開來,竟是將這一片海面完全分開,直通海底深處。
遠山派的衆人一個個駭然的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已的看着凌雨辰,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哞……”
一道海獸的聲音從海底傳出,聲音中充滿了痛楚。
“動手!”聽得這海獸的聲音,凌雨辰輕喝一聲。
“明白。”
石敦應聲的同時,右掌猛地向下一拍,那巨大的藍色手掌登時順着妖刀破開的通道向下而去。
不多時,一陣海獸的咆哮聲傳了出來,海水如同被什麼龐然大物攪動起來一般,一道道漩渦在海面生成,浪濤滾滾。
站在船艦上的遠山派弟子們一個個驚恐不已,面前這兩人的實力竟是恐怖如斯,剛纔還幻想着聚在一起拼力相抗,現在看來,就算己方這羣人全都加在一起,恐怕對方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足以令他們灰飛煙滅了。
就在他們心驚之時,就聽石敦大喝一聲,右手一抓一握,猛地向上一提,海水劇烈涌動間,一頭巨大的金色犀牛狀海獸從海中現出,被那巨大的藍色手掌牢牢抓在手中,動彈不得,只能不斷髮出陣陣悲鳴。
“什麼!只一下就抓到了蟄伏在海下的西海金犀!我不是在做夢吧!”
“太強大了,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修爲!”
“他們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不會爲難我們吧。”
“說不準,據說有些高手很變態,喜歡折磨人!”
“閉嘴,萬一惹怒了他們,我們就死定了。”
遠山派的一干人等,雙眼注視着凌雨辰二人,竊竊私語,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這頭西海金犀,你們拿去,夠補償你們了吧?”石敦咧嘴一笑,指了指還在奮力掙扎的西海金犀,“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什麼?”一名遠山派的弟子愣了一下,急忙搖手道:“兩位大哥說笑了,這可是你們獵殺的,只要兩位放我們回去便可。”
石敦眉頭微皺,說道:“剛纔還口口聲聲要我們補償,如今我們抓到了,你們爲何又不要了?”
遠山派的弟子們不由得相互對視,目光都落到了最先說話的那名青衣男子身上,見同門都看向自己,青衣男子只得硬着頭皮拱手說道:“兩位大哥,剛纔在下是一時情急,才說出要兩位賠償的話,還請兩位不要放在心上,高擡貴手,放我等回去。”
凌雨辰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們是將我們當成欺凌弱小之人了?這西海金犀,你們收下便是,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兩位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了,我等若是知道,絕不會有絲毫隱瞞。”青衣男子立刻說道。
“最近,可聽說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凌雨辰問道。
聞言,遠山派弟子面面相覷,先前那名心思靈巧的青年,開口道:“前幾日,有一名重傷的青年漂浮到我們遠山島岸邊,自稱是清河宗弟子,在去往望月島的途中,被人攻擊。那人到達岸邊時已經是奄奄一息,話還沒說完就嚥氣了。”
聽得青年這番話,凌雨辰與石敦再度對視一眼,旋即,迴轉過頭,說道:“可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嗎?”
見遠山派衆人一陣搖頭,凌雨辰又問道:“你們遠山派是否有人去了望月島?”
那青年搖了搖頭,道:“我們遠山派剛成立不久,雖然聽說望月島可能有寶物,也只能是眼熱一下,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有寶物,也輪不到我們得,就算得到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說不準還會給門派帶來滅頂之災。”
凌雨辰點了點頭,看向石敦,石敦立刻運轉元氣,催動藍色手掌用力一捏,將西海金犀牢牢束縛,拋到了那青年所在的船艦上,旋即跟在凌雨辰身後,向着天際處出現的島嶼飛去。
望着凌雨辰二人遠去的背影,遠山派衆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只覺得壓在心頭的大石轟然卸去,心神一鬆,便發現渾身似乎有些脫力,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一般。
那心思靈巧的青年看向最先說話的青衣男子,怒道:“丁原,告訴你多少次了,說話前好好思量一下,剛纔差點讓所有人爲你陪葬!”
青衣男子自知理虧,低頭道:“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大家白白付出而已。”
聽得這句話,那青年默然片刻,說道:“掌門說過,實力弱,有的時候就只能吃些虧,今次是碰到了好人,看他們的年紀,跟我們也差不多,所以,諸位同門,好好加油吧。”
遠山派衆人的話,凌雨辰並未聽到,他與石敦剛纔一番舉動,也是覺得遠山派那一羣青年很是不易。
五張隱匿符,可是要花費很大的代價,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弄到的,若是此次無功返回,損失可是相當大。
急速飛行間,凌雨辰看向石敦,問道:“聽你剛纔的話,似乎對遠山派有些瞭解?”
“呵呵,前面那島嶼就是遠山島,遠山派的所在地,我曾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遠山派這個名字比較熟悉,剛纔看到這島嶼時,我就感覺有些眼熟,聽那人一說,纔想起來。”石敦淡笑道。
“原來如此。”凌雨辰點了點頭,黑袍中年人給他的海圖上,並沒有標註遠山島,所以,他依然無從判斷所處的方位,好在,石敦應該比較熟悉。
“遠山島上可有什麼強者?”凌雨辰又問道。
“最強的就是遠山派的掌門了,是一個青年,我還曾和他比試過幾次,那傢伙戰力相當驚人,雖然只是上古境一星,可我和他比試卻是從未贏過。”
“哦?”凌雨辰頓時有了些興趣,笑道:“可知那人叫什麼?”
“不清楚,只知道姓氏,和你一樣,姓陳。”石敦迴應道。
兩人說話間,已是臨近了遠山島,遠山島整體並不大,大約只有龍源海市的五分之一大小,周邊還有幾個小島。
從上空看去,島上的景象雖算不上繁榮,倒也並不荒涼。
降落在島上,石敦看向凌雨辰,說道:“陳兄,我們先在客棧休整一晚,再作打算,如何?”
“好。”
凌雨辰應了一聲,雖然這段時間通過運轉枯木訣,已經將體內的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但仍未到達最佳狀態,而且這一番長途飛行,真是有些筋疲力盡了。
見凌雨辰同意,石敦便是當先引路,向島中心而去,帶着凌雨辰徑直進了一間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兩人點了一桌子海鮮美食,在房間內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番,感覺精力恢復了不少。
“這是給你的。”凌雨辰取出一枚碧心果,放到了石敦的身前。
“啊?”
看到面前的碧心果,石敦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這……這,陳兄,你是在那顆碧心聖樹上取的?”
“沒錯。”凌雨辰微微一笑,道:“就在段更和那紫月翻海蛟激戰之時取的。”
聞言,石敦豎起了大拇指,充滿敬意的說道:“他們激戰的中心,元氣混亂震盪至極,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震傷,沒有人敢靠近,可陳兄不光靠近過去,還安然無恙的取到了碧心果,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