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帝尊很年輕。
在武帝這個境界,五十歲都算是年輕的。
而眼前這位,四十歲出頭的男子,英武不凡,相貌堂堂。
身穿青黑色寬袍,裡面是緊身的烈火戰衣。
這樣一個人,自然而然讓人聯想到梟雄。
一雙狹長的鳳目不時閃爍着精光。
倘若他年輕十來歲,剃掉黑鬚,絕對稱得是美男子。
突然,江辰目光落在這位帝尊右手的食指面,臉色大變。
一枚熟悉的戒映入眼簾。
在江辰手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
神火戒。
這代表着對方也是炎帝的傳承者之一!
按理來說,在兩人身處同一片天地的時候,神火戒應該發出提醒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沒有。
甚至在兩人離得不過十米距離的時候,手的神火戒也沒有動靜。
不管江辰在想什麼,這位帝尊目光盯着青銅鼎不放。
也難怪他會動心,剛纔見識到青銅鼎神威的人都想要得到。
“拿來吧!”
帝尊不管江辰同意不同意,做出隔空取物的動作。
一瞬間,江辰感覺到青銅鼎要脫離控制。
他回過神來,將青銅鼎收回到體內。
這個舉動讓人動容。
帝尊那張臉浮現出怒意。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帝尊冷冷道。
“意味着你想得到青銅鼎,必須瞭解我的性命。”江辰說道。
“你以爲,本尊不敢是嗎?”
說着,帝尊再次出手,要硬生生從江辰體內把青銅鼎奪走。
在這過程,江辰自身也會遭到重創。
“蕭紅雪,你在幹什麼!”
正當這時候,林月如及時出現。
一襲白衣,黑髮如瀑,一塵不染,宛如天仙飛臨而下。
名叫蕭紅雪的帝尊眉頭一皺,還是收手。
“你身爲帝魂殿副殿主,怎麼能做出這樣強搶別人寶物的行爲!”
林月如沒有罷休,當衆怒斥道。
城的人無不是變色。
因爲林月如只有武聖巔峰的境界,而她面對的,乃是帝尊。
知道內情的人倒是能理解。
林月如和龍行一樣,是活過五百年的人。
蕭紅雪是帝魂殿三位副殿主之一,也是龍行的徒弟之一。
龍行在意林月如,所以三個徒弟對林月如也是恭敬有加。
只不過,人是會變得。
換成是平時,蕭紅雪不會衝撞林月如。
但是,大庭廣衆之下,被這樣教訓,蕭紅雪冷哼一聲。
“天下至寶,有德者居之,我乃年輕帝尊之一,足以說明我受到天道認可!”
自從天道之意降臨傳開後,天道認可成爲熱門的詞彙。
不過,蕭紅雪說這話,沒有人覺得狂妄和自大。
反而覺得有道理。
現在每一個帝尊,都是抗衡大劫的希望。
“反觀他,武聖初期,仗着神器,橫行無忌,四處逞兇,簡直是禍害!”
蕭紅雪理直氣壯,大聲喝道:“各族,各個勢力,有哪個沒被江辰害過?”
“沒錯!”
“是!”
江辰的仇家都是附和,他們都希望江辰越倒黴越好。
當然,在場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件事的本質是搶東西。
只是因爲有一方是帝尊,人們基本保持着和沉默。
很多時候,沉默往往也是幫兇。
林月如被蕭紅雪這番話氣得不輕。
她是看着蕭紅雪長大的,現在卻感覺十分陌生。
她知道原因是什麼。
蕭紅雪成爲爲數不多的帝尊,擁有至高無的力量,心態自然會變。
“蕭殿主,江辰殺害我兒,還望你做主!”
蒙洛河很聰明,爲了讓蕭紅雪出師有名,馬要他主持公道。
只可惜,他還不夠聰明。
“怎麼?吳國要投靠帝魂殿了?”
江辰譏諷一聲。
聞言,蒙洛河大驚失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夏族陣營。
蕭紅雪是帝魂殿的。
他急忙看向吳國那邊,只見吳國王室盡是焦急之色。
夏族的皇族成員無不是冷漠。
一時之間,他面如金紙,大汗淋漓。
“蕭殿主,我斬妖宮弟子在古遺蹟被他所殺,還請做主。”
斬妖宮的長老馬說道。
她是帝魂殿成員,請求蕭紅雪出手名正言順。
“你們的話最大漏洞在於,古遺蹟發生的事情,都不能秋後算賬。”
林月如冷笑一聲,看向蕭紅雪,“紅雪,你若是開了這個頭,帝路的規矩可亂了。”
她的稱呼是一種前輩面對晚輩。
蕭紅雪眼珠子一轉,餘光瞥向破曉組的所有成員。
“我不會爲誰出手,但那個鼎我是勢在必得,是天道賜予我的機遇!”
蕭紅雪不想事情變得複雜,直截了當表示自己是要搶。
而且還是以天道的名義。
“你能成爲帝尊,真以爲僅僅是天道嗎?”林月如忍不住了。
蕭紅雪因爲成爲帝尊,自命不凡,目無人。
張口閉口都說起天道。
渾然不知道江辰纔是帝魂計劃的佈局者。
蕭紅雪眉頭一皺,自然是不明白林月如這話的意思。
“能成爲帝尊,離不開師父的栽培。”
他誤以爲林月如是在借勢壓人。
林月如還想再說,但是被江辰攔住。
“你想搶青銅鼎,直接明說,不要繞來繞去,拿天道意志說話,你對天道來說,不過是一個屁。”江辰不屑道。
蕭紅雪很討人厭,最重要的是,那張嘴臉是發自內心的。
認爲能成爲數千年的第一批帝尊,是天的認可,自己不凡。
江辰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帝魂計劃會培養出這樣一個玩意。
“一個屁?”
人們聽到江辰對帝尊形容,無不是震撼。
蕭紅雪之所以會這樣,最大原因還是世人對帝尊太過敬仰和尊敬。
物以稀爲貴。
換成是五百年前,江辰在這個年齡成爲武聖,那將會轟動整個世界。
但是,在神武界這樣層次的人羣,人們對武聖不是很重視。
“你成功激起本尊的怒火!將要用你的死來平息。”蕭紅雪冷冷道。
話音落下,帝尊的氣勢爆發出來。
“紅雪!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林月如喝道。
“我很感謝兒時你對我的教導,但你活得太久了,跟不時代了。”
蕭紅雪搖了搖頭,氣勢完全沒有收斂。
“那我呢?是不是也跟不時代了?”
也在這時候,一個聲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