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湯啊!”
眼見兩桶湯全都潑灑在了地上,那隻剩下根扁擔的漢子頓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嚎啕痛哭了起來。不過痛哭了兩聲之後,他似是想及該尋罪魁禍首包賠損失纔對,便又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握着扁擔喝道:“兀那老頭,爲何要出腳挑翻我的湯水。我這小本生意可是借來的一個金幣做本錢,如今雞飛蛋打,你們速速賠償與我!”
“一個金幣本錢?”天心老祖側過頭打量了漢子好一會兒,忽低裂嘴笑道:“這生意要的本錢還真少啊!”
“我管你多還是少,總之一個金幣你得馬上賠償給我,否則……”漢子頓了頓,似是打量天心老祖的身板幾下,這才又接着虎虎說道:“否則,看我不揍你三扁擔!”
“三扁擔,呵呵,不多,真不多。”天心老祖繼續笑着應了聲,這纔在周圍的人看到有熱鬧可瞧,都緩緩向這邊聚攏來的時候驀然冷下了臉道:“漢子,你都這境界的武者了,做個街頭小販豈不是太過屈才。還日日爲一個金幣的營生奔波勞碌,沒得損了天玄宗的名頭吧!”
那漢子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變,扁擔一擺朝周圍喝道:“大家併肩子上!”
很顯然,天心老祖是看出了他的身份。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這漢子臉色一變的時候,他那市井小人物的模樣頓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僅那微躬的腰挺直了,略塌的肩膀繃緊實了,就連那原本稍顯茫然的眼神,也陡然便得銳利了起來。並且他那扁擔還在被他一折之後,化爲了一根雙截棍武器。
“嘖,果然不愧是人老成精的天榜強者,這麼容易就看穿了別人的身份。”葉天還在遠處琢磨着兩人會不會真來上一碗牛骨頭湯的時候,這場面在瞬間之後就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如果不是有這突然的變化,他恐怕還真會以爲那是一個賣湯水的小販,哪裡會想到別人還是天玄宗勢力裡的人。
不過,既然別人挑明瞭身份,那葉天也不用擔心天心老祖兩人的安全了,所以他直接就抱起臂來,站在遠處充當旁觀者。
而在那漢子身上發生變化之後,天心老祖和逍遙先生頓時都是輕聲一笑,齊齊說道:“我道是誰,卻原來是地棍手段長空。沒想到你這從來以俠義自居的傢伙,也投靠了天玄宗啊!”
地棍手段長空,天榜排名十三位,一手雙截棍法使出來,足有毀山催嶽,地裂天崩之威勢。
段長空聽得兩人如此說話,卻是不做任何迴應,他再次一聲招呼之下,身後涌來的一羣人便是紛紛提棍而上,紛紛朝天心老祖當頭襲來。
“哈啊,沒想到你連地棍十八衛都帶來了,看來是甘心情願做天玄宗的狗腿子啊!”天心老祖瞧見那些撲向自己,個個手持長輥而且修爲都有先天中期武者以上的傢伙,頓時仰天哈哈一笑,隨手朝自己身上一抹,取出四個圓圈相扣成一個整體的圓環,一繞一圈便是直接套住了向自己襲來的長棍。
面對這十八名全都有先天中期武者修爲的侍從,天心老祖根本連半點懼意也無。哈哈長笑之中,他的天心環一兜一轉,便是以一己之力將這十八人全都震退。並且在對方十八人身軀齊震的時候,他那四個連成一體的圓環驟然詭異的分了開來,分頭朝四面八方飈射了開來。
他這天心環彷彿不是普通武器,一經脫離了整理之後,居然一個個都驟然變大了許多。並且還泛着讓人爲之眩目的七彩光芒。這些光芒雖然很好看,可是也蘊藏着十分濃烈的殺機。甚至只是這光芒堪堪接觸到十八衛的第一個人之時,那人便是驟然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竟然分做數塊分裂了開來。
“不好,這是天心老祖的絕招之一四環裂天!”見到如此情況,段長空立即臉色大變的指揮着手下剩餘十七人迅速組成數個三才四相陣,苦苦抵抗着那才天空飛舞不停,每一個轉動都會綻放出七彩光芒的天心環。可是即便如此阻擋,在天心老祖哈哈大笑連掐了幾個印訣之後,他的天心環依舊帶走了四人性命。
這等景象,看得在遠處觀戰的葉天詫異不已:這天心老祖究竟是武者,還是像玄清那樣的修士,怎地這種手段看起來居然像是修士才能施展出來驅動法器的招數啊,他這威震神武大陸的天心環,莫非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神兵利器,而是像玄清手裡的掌握的那盞燈和飛劍之類的法器?!
要不然,這天心環怎能如法器一樣生出變化。
當然,這些東西也只是葉天的猜測,事實究竟如何還需要問過天心老祖才能知道。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卻是沒有空暇去詢問,因爲待天心老祖的天心環重新收了回去的時候,四周的街道上驟然涌出了數百名手持武器的武者,他們不僅僅朝天心老祖殺了過來,而且也將逍遙先生包圍在了中間。
只是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少,可大多數卻還是連先天都沒進入的武者,因此面對他們,逍遙先生和天心老祖不僅絲毫沒有在意,相反還齊齊仰天一笑,道:“看來,今日是我等大開殺戒的日子啊。天玄宗的那些傢伙,不要以爲這樣就能阻擋我等前來挑戰的時日,三天之後,咱們神武谷不見不散!”
話落之時,兩人已是各自持着兵器衝入了人羣之中。
依照他們的武力,那些一流武者門別說是對他們造成威脅,即便是已經達到先天境界的傢伙,那根本也不是一招之敵。所以兩人的這個舉動恰如猛虎入羊羣,每一個動作都能帶走至少一人的性命,有時候甚至還會更多。這情形,其實就如天心老祖先前進入古山鎮所說的一樣,他兩人直視這些攔截的傢伙,如土雞瓦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