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屈粟的煽動下,供奉堂的人發出一陣陣的噓聲起鬨聲,他們都心同一心,要在氣勢上打擊秦政,給他造成負面的壓力。女皇任命秦政當監院,他們沒有能力反對,但是秦政如果想服衆,必須得拿出高人一等的本事來。而且他們都從幾個和秦政打過交道的兄弟口中得知,秦政是個沒有架子的人,所以他們也不怕秦政事後給他們穿小鞋。
秦政面露苦澀,這個監院還真是不好當啊。他緩步走上臺,站在距蘇奕四五米遠的位置,“蘇大姐,請。”他握着烮焰刀朝蘇奕拱手道。
蘇奕微微蹙起眉頭,“小監院大人,你確定要用你手中的刀和我比鬥嗎?”樊素素和潭雅切磋的時候,她已經估量出烮焰刀的等級和威勢,她不明白秦政爲什麼會用這麼差的玩意兒。
“小監院大人”,這稱呼實在差勁的很。秦政苦笑一聲,“蘇大姐可不要小看烮焰刀呀,小心陰溝裡翻船。”說着,秦政揮舞着烮焰刀耍出一套刀法,眨眼的功夫,眼力好一點的還能捕捉到秦政動作時留下的殘影,眼力差的只能看見平臺之上好像有一條火龍在遊走,秦政收刀的時候,整個人籠罩在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當中,橘紅色的火焰映襯得秦政好似火神下凡一般。秦政長嘯一聲,烮焰刀從下向上劈起,火球呼的一聲,像顆離膛的炮彈沖天而起,等衆人只能看見螢火蟲大小時,火球轟然炸開,迸發出絢麗的光彩,宛若焰花盛開。
陳蓉小手都拍紅了,“姐夫,你好棒!”此時的陳蓉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儲君身份,忘情的爲秦政歡呼着。
潭雅兩眼熠熠生輝,虎視眈眈的看着臺上的秦政,嘴裡唸唸有詞的道,“死政哥,壞政哥,這麼好的刀法也不教給人家。”潭雅冤枉秦政了,秦政耍這套刀法的目的是爲了告訴她烮焰刀還有很多奧妙等着潭雅去摸索去探索,而不是讓潭雅“懷恨在心”的。
蘇奕拍了拍巴掌,“好,小監院耍的真是好看,以後誰想放焰火,搞點喜慶的氣氛完全不必要找焰火商了,直接找小監院就可以了。”蘇奕的話裡透着尖刻,意圖激起秦政的怒火,令他使出看家的本領,如果還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她可真的要大失所望了,以後秦政別想再指使她做事。
秦政不慍不火的嘿嘿一笑,“蘇大姐不要着急,好戲還在後面呢。”他雙手握刀,將一絲神弈力輸入烮焰刀中,頓時烮焰刀好似被澆了油的火把,燃燒出可溶化金鐵的高溫火焰。
蘇奕面露凝重,她能夠感覺到烮焰刀在秦政手中宛若有了生命一般,散發出威猛的氣勢,蘇奕忙揮手披掛上戰甲,檀口微張吐出她的飛劍穎婷劍。熟悉蘇奕的幾個官修真面露不解,不明白蘇奕爲什麼會這麼慎重。
秦政微微一笑,從蘇奕反應的速度中,他能夠看出來蘇奕擁有對局勢的敏銳判斷力,在比鬥中這是很重要的,可以獲得寶貴的先機,能在幾百名官修真中脫穎而出成爲八個元嬰期高手當中的一個,蘇奕的確有其獨到之處。秦政手腕以肉眼難以分辨的幅度輕輕一抖,從烮焰刀上的火焰中飛出無數道火花,落在地上之後,火花瘋狂扭動,眨眼之間變成一條條半米多長的火蛇,如潮水般把蘇奕團團圍住。
蘇奕毫無慌張之色,穎婷劍光芒四射,每一道光芒都對準一條火蛇,光芒幻化成乳白色的冰針,釘在火蛇的七寸處,一聲爆響之後,冰針和火蛇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快,秦政使出的火蛇遊就被她破掉了。蘇奕道,“小監院,不要以爲我是女人就好欺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我讓你長長見識,看我是如何在衆位兄弟姐妹面前打的你滿地找牙。”蘇奕繼續使出激將法。
潭雅還沉迷在秦政使出的火蛇遊之中,她原來以爲已經摸透了烮焰刀的秉性特質,直到現在經過秦政有意識的給她展示之後,她才明白離完全掌握烮焰刀還差了很遠。陳蓉並不熟悉修真界的法術法寶,她只是單純的給自己的姐夫鼓掌喝彩,絲毫沒有覺悟到她這樣做對官修真們打擊有多大,她可是官修真的終極上司,最大的服務對象之一,卻沒有一次給蘇奕喝過一次彩,加過一次油。屈粟無奈只好再次鼓動兄弟們給秦政喝倒彩,說什麼也不能讓秦政在氣勢上壓過蘇奕。丹妮爾目不轉睛的注視着秦政和蘇奕的比鬥,她知道秦政不會有事,所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觀摩的角度,希望可以從中獲得有益的參考。
秦政並沒有因爲火蛇遊被蘇奕破掉而生氣,他也沒有奢望火蛇遊可以擊敗蘇奕。他最後一次抖動手腕,一條水桶般粗細的火蛇貼着地面朝蘇奕飛去。然後秦政也不看蘇奕是否能夠破解,而是縱身一躍,再次拉開了他和蘇奕之間的距離。隨後,秦政隨手一揮,烮焰刀被他丟到了臺下,丹妮爾伸手一抄,把烮焰刀接到手中交給潭雅。秦政雙手揮舞,掐出幾手古怪繁瑣的靈決。臺下的幾個高手可以看到隨着每手靈決的完成,秦政手中的金光就濃厚一分,瞬間金光先是變成了橘紅金色,最後變成紫金色。秦政屈指一彈,一朵紫金色的小花脫手而出,落在地上,小花在地上一滾,伴隨着一聲聲震九天的長鳴,一匹膘肥體壯,威風凜凜的橘紅色駿馬出現在衆人面前。駿馬身上冒着熊熊的火焰,兩隻眼睛也呈血紅色,在它出現的一剎那,供奉堂的廣場上溫度迅速上升了幾度,可想而知這一匹駿馬體內蘊含着多麼狂猛的火性能量。
秦政微微搖頭,心道計算失誤,比鬥用的平臺面積不大,站了兩個人一匹馬就顯得滿滿當當的,他要是再弄出一匹馬來,根本施展不開。秦政一手掐着靈決不變,另一隻手改換另一種法訣。火馬長嘶一聲,埋首朝蘇奕撞去。蘇奕急忙御劍飛到空中,火馬過於兇猛,她不想和它發生正面衝突。火馬在她的腳下盤旋了兩圈,似乎看出來它沒有辦法追上蘇奕了,前腿騰空長嘶一聲之後,砰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秦政把火馬收回去之後,還沒等蘇奕鬆一口氣,接連彈出數朵小花,每朵小花都重複了剛纔的過程,都幻化成一匹馬,不過這馬實在是……
陳蓉指着臺上的馬,“雅妹,你說姐夫弄出來的這是些什麼呀?長着馬的樣子,卻只有一隻哈巴狗大小?”
潭雅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境界的低劣決定了她還沒有能力判斷秦政法術的高明,更不要說從中揣摩出什麼來了,她抓着陳蓉的手腕,“蓉姐,它們好可愛呀,我要它們當我的寵物,我要養它們玩。”
潭雅的話提醒了陳蓉,她也高興的道,“對呀,我要那隻金紅色的,雅妹你不許跟我搶。”
潭雅一撇嘴,“我纔不跟你搶。哎呀,蓉姐,你快看啊。上面的馬越來越多了,天哪,還有翡翠綠色的小馬,靛藍色的、胭脂紅的、土褐色的……哎呀,這麼多種顏色,我的眼都快挑花了。哈哈,我都喜歡,等會兒我讓政哥全部送給我。”陳蓉一聽,不幹了,和潭雅爭執起來,很快,兩姐妹達成了如何瓜分秦政這羣馬的協議,無非是二一添作五,兩個人平分,一人一半兒。
丹妮爾並沒有看花眼,秦政的每一個動作她基本上全看見了。說起來,她對秦政的瞭解僅次於孫若彤,可以說對秦政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可是當她親眼看見秦政使出這招名爲“萬馬齊喑”的法術時,她才感覺到她對秦政的瞭解還很少很少,她不知道秦政修煉的是什麼樣的神奇的功法,爲什麼可以在上次受傷後只休息了十幾天,現在的修爲變得這麼高,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如果秦政現在和樸迦霖比斗的話,丹妮爾有十分的把握認爲阿政會勝,而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她還不知道秦政究竟是什麼樣的體質,她一直認爲秦政和她一樣都是火性的體質,爲此她還心有甜意,可是秦政的舉動證明他不是單純的火屬性。潭雅和陳蓉不明白馬匹顏色的含義,她卻是清楚的很,每種顏色都和一種屬性相對應,秦政在沒有藉助任何法寶的情況上將所有可能的屬性全部幻化了出來,唯一可以解釋出這種想象的理由是秦政可以控制所有的屬性,不管控制的強度如何效果如何,這一點是確信無疑的。“阿政,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爲什麼我現在覺得我們倆離的是如此近,卻又隔的如此遠?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的相知,達到互相沒有秘密的程度?”
供奉堂的幾位高手驚訝的看着秦政不亦樂乎的在臺上幻化出成羣的小馬,不時地問着旁邊的兄弟,“你說,監院大人會幻化出多少匹馬,一共會有多少顏色?”不管他們說什麼,他們心裡很清楚,秦政的這一手法術,供奉堂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做的出來,即使是出竅期的玲茉也不能。萬馬齊喑無意中幫助秦政獲得了官修真的認同,他們在潛意識中承認了秦政的地位。
在臺上的小馬的數量快達到了一百匹的時候,秦政停止了彈指的舉動,平臺面積太小了,此時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九十多匹小馬並沒有因爲它們彼此屬性相生相剋而發生混亂,它們有秩序地分成幾小隊,每一隊都是相近的屬性。秦政手勢不斷變化,可愛的小馬們一起仰天長嘶。臺下諸人一時間恍若到了萬里大草原,駿馬奔馳,萬馬齊喑,使人心潮起伏,心曠神怡。
蘇奕可沒有這麼好的感覺,和秦政對持的她清楚地感覺到每一匹小馬蘊含的能量都不比剛纔的大火馬差,讓她對付一兩隻,甚至三四隻,她都可以拍着胸脯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面前的這羣馬不是幾隻,而是百隻,而且裡面有很多是剋制她的土屬性。事情有點難辦呢。但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蘇奕並不打算輕易認輸。她心念一動,掌心中浮現出一朵藍黃相間的菊花。她一口真元力噴到菊花花蕾之上,菊花的花瓣一片片的飛射出去,瞬間變成無數道七彩的絲帶,試圖纏繞住平臺上擠成一團的小馬。
秦政微微一笑,再次改掐另一種靈決,小馬頓時作鳥獸散,嘩啦一下子在不大的平臺上盡情地輾轉騰挪,就是不讓蘇奕抓住它們,也有幾隻小馬迎着蘇奕的絲帶跑去,等絲帶纏繞住它們之後,或噴出火焰或噴出鋒利的刀劍,不大的功夫,蘇奕的絲帶被毀了一兩成,把蘇奕心疼壞了。
蘇奕急忙掐靈決,把剩餘的絲帶收了回來,此時的菊花比之剛纔顏色暗淡了一點。蘇奕見襲擊小馬不成,忙把襲擊的對象改成一臉寫意輕鬆的小監院。菊花飛射出數十道絲帶從四面八方包抄住秦政,除非秦政會遁地術,否則蘇奕此舉一定可以把秦政包成糉子。
秦政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指着飛舞過來的絲帶,“去。”話音剛落,圍繞在他身邊的小馬,宛若長了翅膀一樣,騰空而起,迎頭撞向紛擾的絲帶。蘇奕嚇了一跳,馬兒什麼時候會飛了,小監院的法術還真是稀奇古怪,讓人琢磨不透。蘇奕急忙又往高處飛了些,以防馬兒們把矛頭對準她。秦政嘿嘿一笑,“喂,蘇大姐,飛那麼高幹什麼,小心摔下來,讓大家看你的笑話。”
蘇奕兩頰潮紅,大概是被秦政氣的,“小監院,有本事你上來跟我打呀,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地面上的比鬥不是真本事,在空中打贏我,才能讓我心服口服。”
秦政不想飛到空中,蘇奕和他的比鬥完全是切磋性質,他如果用鴻鵠劍就有點過分了,“哎,小弟可不想跟你上空中比鬥,我怕高。蘇大姐,你要是不肯下來,我可要把你逼下來了,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
蘇奕覺得自己在空中是安全的,有恃無恐的道,“好啊,你有本事站在地面上把我逼下去,就算你贏。”
秦政道,“如你所願。”說着,秦政再次改換靈決,他幻化出的幾十匹小馬長嘶一聲,混成一羣,一起繞着平臺奔馳起來,漸漸的場外的衆人發現小馬的蹄子開始騰空,並離地面越來越高,很快跑到和蘇奕同一個高度。
蘇奕自然不肯束手就擒,穎婷劍在她的指揮下,帶着她盤旋着上下飛行,像條滑膩的泥鰍。小馬無視蘇奕的舉動,呼啦一下子朝不同的方向跑散開。花了半盞茶的時間形成了一個圓球形的包圍圈,把蘇奕圍在了半空之中。蘇奕面露譏諷,包圍圈的間隙太大了,根本圍不住她,她可以很輕鬆的從間隙處突圍出去。還沒等她笑出來,空中局勢再變,每一匹小馬都開始晃動自己的身軀,瞬息間,一匹小馬分裂成兩隻,然後再次分裂……蘇奕大叫一聲不好,如果任由秦政施展法術,不用多長時間,可供她利用的間隙就會被秦政完全堵死。可惡,小監院也不知道讓讓人家,不知不覺中,蘇奕已經把自己擺到了弱於秦政的位置。秦政只用了一招萬馬齊喑就折服了蘇奕。萬馬齊喑只是陽月魄中最簡單的法術之一,而且秦政並沒有全力施展,即使這樣,萬馬齊喑也不是缺乏指導的官修真們可以對抗的。
秦政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容,“哎,蘇大姐,你認不認輸?你要是還不認輸,我可要開始攻擊了。”
蘇奕咬牙切齒的點點頭,“算你厲害。”
秦政收起靈決,頓時滿天的小馬消失的無影無蹤,“蘇大姐,下來吧,沒事了。”說完,他跳到臺下,陳蓉和潭雅撲了過來,“姐夫(政哥),你把我們的小馬藏到哪裡去了?你快給我,我要養它們玩。”
秦政忙解釋道,“蓉蓉、雅雅,那些都是假的,是我幻化出來的,你們養不了的。”
頓時陳蓉和潭雅沒了笑容,一臉的沮喪。秦政無奈,只好道,“好了,好了,你們別生氣了。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們找幾個可愛的靈獸給你們當玩伴,這總行了吧?”
陳蓉舊話重提,“姐夫,我要你給我抓一隻鳳凰。”她是一國儲君,當然想要最好的。潭雅也不甘落後,她雖然看見秦政的臉都變綠了,依然不管不顧的道,“我也要,如果沒有鳳凰,青鸞也可以考慮。”
秦政差點吐血,“我總有一天,會被你們倆玩死。”秦政不禁後悔,不該在沒有搞清楚兩女的願望之前就答應她們,“我上哪裡給你們抓兩隻鳳凰去?”
潭雅道,“政哥,你不要生氣嘛。我不要鳳凰了,你給我抓一隻青鸞就可以了。”
秦政一翻白眼,“雅雅,我都快被你折騰死了。”
官修真中對靈獸最瞭解的元嬰期高手朱昊好心的提醒道,“二小姐,青鸞是鳳凰的一種,而且是鳳凰中體形最大,本領最高的一種。”
潭雅道,“好啊,這樣更好了,我就要青鸞了。你答不答應人家嗎,政哥?”
秦政對明顯送死的事情可沒有什麼興趣,即使陽月魄具有神奇的療傷救命功能,他也沒有把握陽月魄會在鳳凰玩死他之前救他一命,他敷衍的道,“好,好,等我有機會,一定抓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