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我比斗的時候,你連續兩次被我釋放出來的假目標迷惑,第一次還情有可原,第二次就是被第一次的經驗欺騙了。”武瑛熊舉例道。
秦政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兩人比鬥時,第一次的假目標的確是用來迷惑他的,到了後來,假目標搖身一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攻擊主力,他吃虧就吃虧在想當然的認爲兩次的假目標所起的作用是相同的。“政明白了。”
武瑛熊讚許地點點頭:“下面說說頭腦。比斗的時候,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是至關重要的,修行世界,芸芸衆生,熙熙攘攘,無奇不有。一個人無論生存的時間有多長,遊歷的地域有多廣,經驗有多麼豐富,也不可能窮盡泱泱修行界浩如煙海的法術法寶,比鬥時遇到奇形怪狀、原理不一的法寶、飛劍不是什麼值得稱奇的事情,只有具有了敏銳的頭腦、靈活的思維,才能做到隨機應變,相機行事。在相若的條件下,一個經驗欠缺,頭腦敏銳的修行者完全有可能擊敗一個經驗豐富卻頭腦僵化的修行者。”
秦政聚精會神地聽着,唯恐漏掉一個字。他此時已然明白,武瑛熊明裡是在說比斗的要素其實是在指點他修煉,武瑛熊短短几句話濃縮了近兩千年的修煉體悟得精華,字字璣珠,令秦政頓時生出震耳發聵之感。
正當秦政意猶未盡,等待着武瑛熊繼續闡述下去的時候。武瑛熊嘎然而止,笑道:“你我出來地時間也不短了,梅小子的興奮勁兒該過去了,秦老弟,我們是不是該啓程到摩爾寺城了?”
秦政急的抓耳撓腮,恨不能伸手在心尖上撓撓:“前輩,時間尚早,政恭請前輩繼續指點小子一二。”
武瑛熊擺擺手:“秦老弟,修煉重在體悟。我全部揭穿了,對你而言未必是好事,剩下一點還是留給你慢慢思考吧。”說完,他直接瞬移走了。
秦政靜靜矗立了半晌。腦海突然閃現出靈光,頓生豁然開朗之感,解開難題的秦政呵呵傻笑了兩聲,也瞬移回了小竹屋。
武瑛熊和梅洛賓等了秦政一會兒了。見秦政一臉輕鬆寫意,武瑛熊明白秦政定是想通了,不禁替秦政感到高興:“秦老弟,梅小子。咱們走吧。”
三個人直接出現在皇宮內的傳送陣內,日夜看守在陣旁屈粟迎了過來:“屬下屈粟參見掌院大人!”
武瑛熊瞄了屈粟一眼,對秦政道:“這是你的下屬。已經元嬰期了。嗯。還可以。
秦政心情很好,招呼屈粟道:“屈大哥。這位是武前輩,是我從遠方請來的客人。前輩,這是屈大哥,供奉堂最厲害的高手之一。”
秦政離開皇宮之後,孫若彤通過陳蓉向供奉堂以及語嫣閣諸人傳達了秦政出行的目地,屈粟兩相聯繫,頓時明瞭了掌院身邊少年的身份。武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威勢,更是間接證明了這一點。“晚輩屈粟參見前輩。”屈粟恭敬地一揖到底。
武瑛熊取出一枚長約兩寸的青色玉符:“見面既是有緣,這枚仙雷符送給你做見面禮吧。雷暴符你會用吧?仙雷符地釋放手法和雷暴符一樣。”
屈粟激動地將仙雷符碰在手中,他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首次見識並擁有仙家的寶貝,撇下仙雷符的價值不說,就衝這份情意,屈粟對武熊的好感頃刻間也呈直線飆升了好幾級。
秦政笑道:“前輩,好手段啊,一上來就挖我地牆角。”
屈粟聞言,尷尬地站立當場,仙雷符收也不是,退也不是。梅洛賓打破僵局道:“屈老弟收下就是,你家掌院什麼時候是小心眼的人了?”
秦政也笑道:“屈大哥,我在和前輩說笑,你別在意。嗯,屈大哥,麻煩你到供奉堂召集所有的管事,到蓉蓉的毓慶宮,我有事情交待。”
梅洛賓截.,,,
貓平靜,但.
秦政恍然大悟:“多謝前輩指點,要不然我又要犯下大錯了。”
梅洛賓趁機道:“秦掌院,我們現在即使相知地朋友,又是共進退的盟友,你稱呼我‘前輩’,我叫你‘掌院’的,似乎和我們之間地關係不相符啊。不如我們以後兄弟相稱,如何?”
秦政猶豫了一下:“這不妥吧?梅前輩,你做我地爺爺都綽綽有餘了,怎麼可以兄弟相稱呢?”
梅洛賓都快鬱悶死了,好歹自己現在也是一英俊美少年,居然被秦政‘爺爺爺爺’地喊着,真是沒面子。
武瑛熊哈哈大笑:“梅小子,被人逮住痛腳了吧。”
梅洛賓眼珠一轉:“屈老弟不比我年輕多少,你可以叫他大哥,爲什麼我不可以?依我看,就這麼着吧。從今天開始,我是你梅大哥,你是我秦老弟。”
秦政想了半晌,才道:“如此,小弟僭越了。”
梅洛賓頓時眉開眼笑,武瑛熊眼珠一瞪:“梅小子,你是不是也想和我稱兄道弟呀?”
梅洛賓嚇了一跳,連稱不敢。
秦政道:“屈大哥,你給玲大姐等人傳話,讓他們到孫府等我,另外你要是看見爾笙、申先生他們也讓他們到孫府,我和武前輩先去面見雪姨,稍待片刻就會回去。”
屈粟欠身一禮:“是。”轉身去通知相關人等了。
武瑛熊道:“拜見女皇,要見你和梅小子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秦老弟,你先給我安排一件靜修地密室,然後你就不用管我了。”
梅洛賓道:“秦老弟,我也不去拜見女皇陛下了。不如這樣,咱們兵分兩路,我陪武前輩到孫府等你,你忙完手頭的事情後,回到孫府,咱們再碰頭如何?”
三人分開後,秦政直接到紫金殿殿側的御書房求見陳雪。陳雪很理解武熊的舉動,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世俗的權勢對散仙沒有什麼約束力。陳雪交待秦政好生招待武瑛熊,如果有什麼欠缺的,可以任意調取官府的物資。最後,陳雪再三表示,秦政和孫若彤離開地星的時候,陳雪會親自爲他們夫妻二人餞行。
秦政風風火火趕回孫府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孫府兩扇大門敞開,四位威武高大的禁衛軍士兵分列大門兩邊,一位官修真精神抖擻的站立在臺階上。大門外排了一長溜馬車,馬車上懸掛着各式各樣的燈籠,上面書寫着“申”、“雋”、“原”等字樣,其中還有幾輛是供奉堂專用的馬車。秦政好奇的數了數,發現馬車有九輛之多。馬車盤踞了半條街道,路邊的行人頻頻側目,不知已故的忠勇公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擔任警戒的官修真快步迎了上來:“掌院大人,孫大小姐讓我轉告你,所有相關人員已經到齊了,就等你了。”
秦政點點頭,身形一抖,瞬移到了八角院。院內熙攘的景象讓秦政吃了一驚,供奉堂以玲苿爲首的五個管事的官修真全來了,在玲苿屁股後面還寸步不離地跟着一位五大三粗的莽撞漢子,玲苿一直板着面孔,從頭到尾沒有給那漢子好臉色,那漢子卻一點也不惱,憨頭憨腦的緊隨在玲苿身後。
屈粟蘇奕等人沒義氣的紮在一堆,一邊嘬着噴香的茶水,一邊毫無形象的啃着國色天香,偶爾瞅兩眼玲苿和那漢子,順便偷笑兩聲。嶽山和洪霸赫然在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很狼狽,不過他們倆現在一副功臣的派頭,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的樣子有多可樂。
在這羣人旁邊,還有一大羣圍成一圈的人,從裡面隱約傳出來武瑛熊、孫若彤等人的聲音,孫若彤說話很少,倒是一個聽起來頗爲耳熟的柔美聲音頻頻出現,秦政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秦政先走到官修真這邊,屈粟等人忙放下手中的鮮果,擦擦嘴角後,一起行禮道:“參見掌院大人。”
秦政擺擺手:“各位大哥大姐免禮吧。嶽大哥、洪大哥,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嶽山道:“託掌院大人的洪福,事情還算順利。我和洪子到了海島時,那裡已經有不少修真者,爲了爭奪晶石的所有權,打得正熱鬧哪。我們倆沒和他們搶,悄悄地潛入到密林裡,把林子裡面的幾株國色天香果樹全部挖回來了,末了,我們倆還抽冷子搶挖了三四百塊晶石,我們倆離開的時候,那些人還在爭鬥,以屬下看,沒有一年半載,是不會出現結果的。掌院大人,我有一個建議,咱們先派一個機靈的兄弟在暗處監視着,等到他們兩虎相爭,一死一傷的時候,咱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秦政笑道:“這件事該怎麼辦?你們幾個商量吧,只要兄弟們不吃虧,隨你們折騰。”
“你就是這個女人的頭兒吧?”那個漢子徑直跑到秦政面前,甕聲甕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