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地星的時候,金廣秀已經有了體諒秦政行爲的心思了,但是孫若彤和秦政一直堅持胡明稷必須向受害的世俗百姓賠禮道歉,心高氣傲的胡明稷迫於兄長的高壓,不情願地挨家挨戶逐一道歉,自覺受到莫大屈辱的胡明稷心中恨死秦政,恨不能將秦政千刀萬剮,要不是胡明聿怕他繼續在外面闖禍,硬生生地把他拉回熙德星,他這時還留在劥龍國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給秦政搗亂哪。金廣秀被愛情衝昏了頭,連帶着恨上了秦政,秦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留下的些許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回到地星後,兩人沒少在金坪南面前說秦政的壞話,俗話說三人成虎,金坪南開始的時候還將信將疑,時間一久,他就相信了小女兒的謊話,對秦政的評價一落千丈。
胡明稷附在阿明耳旁悄聲吩咐了幾句,阿明驚恐地道:“胡前輩,這要是讓少主知道了,我會被逐出金珍族的,小人實難從命,請胡前輩諒解。”
金廣秀咬牙切齒地道:“你怕我姐姐把你驅逐出金珍族,難道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家門嗎?你要麼趁早按照稷哥的吩咐做,要麼你就給我滾出家門,我是家族二少主,把你這名不見經傳的狗才趕出去,也不會有人爲你求饒的。”
在修真界被逐出師門是件非常恥辱的事情,絕大部分門派都不願意接納曾有如此劣跡的修真者。這些修真者常常淪落到獨自修煉地地步,即使同爲散修的同道也非常歧視他們。
阿明剛加入金珍族不久,一聽金廣秀要把他驅逐出師門,驚惶失措地道:“二少主,求你千萬不要驅逐阿明,我願意聽你吩咐,爲少主做事。”
金廣秀滿意地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阿明,你就按照稷哥吩咐你的話行事。出了什麼事,有我給你頂着。”
阿明躬身領命。
金廣秀突然靈光一閃,道:“等等,阿明你把鳳紋玉佩給我。”
阿明不知金廣秀想幹什麼。也不敢多問,他二話沒說,雙手奉上金智秀的鳳紋玉佩。
金廣秀將玉佩置於玉掌之上,另一隻手快速打出了幾道淺色紅光。眼看着玉佩顏色轉淡,眨眼時間,翠綠的玉佩變成了一塊蒼白的白板,失去了圓潤的光澤。玉佩蘊含的淡淡的靈力也消失不見了。“阿明,拿着,等會兒見到秦政地時候。你就如此說。”金廣秀低聲吩咐了幾句。
阿明不敢多嘴。轉身離開。他疾步走到山門外。秦政搶前幾步迎住他,一臉歡喜地道:“這位大哥。金大姐是否肯見我們了?”
阿明啪一聲,將玉佩摔倒地上,又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嚷道:“我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還以爲你是好人一個,我好心地入內爲你通報,沒想到你這個鬼迷心竅的騙子給我的居然是個假信物。”
山門外人來人往,人羣聽到這邊吵起來了,嘩啦一下子全圍過來瞧熱鬧。
秦政愣住了,辯解道:“不可能,鳳紋玉佩是金大姐親自送給我地,我決不可能搞錯的。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
阿明用腳尖撥拉了一下地上的玉佩,將玉佩踢到秦政腳下,故作不屑地道:“我家少主是什麼身份,在整個修真界也是名聲響噹噹的人物,一代大宗師,像她老人家這樣地身份有可能用這樣的破爛嗎?你自個瞅瞅這是什麼玩藝啊。”
秦政隨手一招,玉佩飛到他的掌心,他發現玉佩的材質、樣式和原來地一模一樣,內裡特有的靈力卻消失不見了。“你是不是把玉佩掉包了?或者你把玉佩內的靈力毀掉了?說,是不是?”秦政怒急,惡狠狠地盯着阿明。
阿明梗着脖子,強硬地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堂堂金珍族有必要掉包你這個無名小卒地東西嗎?”
秦政一皺眉頭,伸手一招,一股巨力猛地把阿明吸了過來。秦政一把揪住阿明地衣領:“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明潑婦般嚷道:“殺人了,各位過路地朋友快來看啊!這個騙子被我戳穿,眼見事情敗露,要殺我滅口了。”
周圍圍觀的多是蕪蘅城人氏,金珍族口碑一向不錯,這時自然而然相信了阿明地話,紛紛指責秦政的不是,更有路見不平的放出飛劍,威逼秦政放開阿明。
這時候,從門內傳出清脆的聲音:“是誰這麼大膽子,膽敢在我們金珍族門外喧譁?”金廣秀婀娜而出,胡明稷緊隨其後。
出了一身冷汗的阿明總算看到了救
顧體統地喊道:“二少主,快救我啊!這個人要殺了是真的感覺到了秦政的蓬勃怒氣,渾身直髮抖的他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呦。”金廣秀故作驚訝,“這不是秦掌院和孫大小姐嗎?您二位可是稀客呀!今兒個怎麼有興致到我們這小地方來溜達來了?”
胡明稷抱拳道:“孫大小姐,皇宮外面的民居修好了?是不是缺錢啊?來我這兒討債來了?沒事,你說,缺多少我馬上給補上。”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哀樂來。
孫若彤一聽兩人話裡都帶着刺兒,頓時心生不祥之感。她先給秦政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政把阿明放下來。秦政右手使勁往前一搡,阿明蹬蹬蹬接連後退數十步,最後收勢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金廣秀道:“秦大掌院,我這個師侄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他。是不是看我們金珍族好欺負?”
孫若彤趕在秦政說話之前,道:“金姑娘,我有下情告知,不知你能否允許我當着大家的面分說一遍?”
金廣秀假意笑道:“你請便,我們金珍族又不是仗勢欺人不講理的地方,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出來?”
孫若彤道:“就在剛纔小政將金大姐送我們的鳳紋玉佩交給了這位小哥,沒想到他出來之後,鳳紋玉佩就變成這個樣子,我想請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廣秀問道:“阿明,有這回事?”
阿明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滔滔不絕,信口雌黃:“二少主,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咱們金珍族門規森嚴,對藏覓盜竊客人物品的,歷來懲罰極重,師侄我決不敢以身試法,觸犯門規。實際情況是,這兩位客人假冒大少主的朋友,持假信物,意圖到我金珍族行不軌之事,被師侄戳穿後,惱羞成怒,打算殺弟子滅口。”
秦政雙眸陡然睜大,兩道精光霎時間迸發出來。“你再說一遍。”
阿明嚇破了膽,躲在金廣秀身後:“二少主,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客人又要傷害我。”
胡明稷挺身而出,道貌岸然地道:“秦掌院,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卻行騙子行徑,你不覺羞愧也還罷了,可惱的是,你居然當着天下英豪的面,威脅一個小小的金珍族子弟,你也未免太無恥沒品了。”
胡明稷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秦政是騙子,秦政氣的七竅生煙,眥欲裂,孫若彤急忙安撫秦政,周圍圍觀的人太多,秦政一旦發怒和胡明稷爭鬥,勢必波及周圍無辜的生命,倘若傷害了這些本地人,就是公然和熙德星爲敵了,秦政和孫若彤再想離開熙德三星只會難上加難,甚至會一輩子困在熙德星上。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愛郎做出如此不智的事來。
“胡先生、金姑娘,”孫若彤淡定地道,“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騙子,請你們當着大家的面拿出人證物證來。”
胡明稷指着阿明道:“他就是人證。物證嘛,不就在秦掌院手中嗎?你們既然說你們不是騙子,是不是也能給我們亮出來人證物證呀?”
秦政道:“你們把金大姐請出來,一切就都清楚了。”
金廣秀啐道:“你們倆夠狡猾夠奸詐,明知道我姐姐在閉關潛修,還想請她出來給你們作證,分明是想混賴過關。”
孫若彤何時受過如此怨氣,她的肺都快氣炸了。她強忍怒氣,道:“金姑娘,請注意你的言詞,不要胡亂誣賴別人。”
金廣秀得意地道:“敢做不敢說嘛?他是騙子,你就是他的幫兇,你們倆沆瀣一氣,狼狽爲奸,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秦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突然瞬移到金廣秀面前,揮手狠狠地甩了金廣秀一記耳光,“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秦政全身透着刺骨的寒意,話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向彤彤姐道歉。”
胡明稷沒有想到秦政居然敢在金珍族門口暴起傷人,他張口噴出飛劍,飛劍流星般劃出一道直線,瞬間撲向秦政面門,秦政擡手射出一道幻箭,兩者撞在一切,轟隆一聲爆炸,煙塵瀰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周圍看熱鬧的人全掀倒在地,個個灰頭土臉。
待煙霧散去,秦政和孫若彤消失不見了,秦政怕動起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孫若彤吃虧,帶着孫若彤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