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抖手拋出百淬爐,掐靈決將鼎爐放大到正常的水平,然後引燃灼熱的鼎火。“胡明稷,你不是要搶百淬爐嗎?好,我就讓你過過癮。”
秦政擡手射出一道金光,須臾間,胡明稷像個糉子一樣被金光嚴密地包裹了起來。秦政一指百淬爐的爐頂,“胡明稷,我不殺你,你幫我看着鼎爐吧。”
胡明稷“咻”地飛起,眼見就要落在鼎爐之上,秦政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涌來,和他爭搶胡明稷。秦政發現四周的空氣不正常的急遽扭曲,當他細看之時,發現十幾個修真者翩然而至,將他團團圍在中間,隱約呈現出包圍的態勢。這些人修爲高絕,最低的也在合體初期之上,修爲最高的就是散仙金築。這麼多修真宗師如果合力齊心擊殺被他們圍困的對手,即使仙人得以倖免的機會也是極爲渺茫。
“秦政小友,不可造次。”金築面無波瀾,神色淡然。
“金師伯,和這種人廢什麼話。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秦政全然不念同道情意,戕害我們熙德星的修真者,不親手教訓他一下,以後我們的臉面何在?”說話者一副硬朗俊容,此時的他劍眉倒豎,眼眸精光四射,怒氣衝衝地瞪視着秦政。
“對,我也贊成教訓他一下。讓他學學什麼叫夾着尾巴做人,省得他一天到晚如此囂張。目中無人。”這人和剛纔那人一樣,相貌英俊,眼神卻略顯陰戾乖張。
秦政不怒反笑:“金兄,你們這是何意?”
金築道:“秦政小友,請你先把明稷放下來,免得大家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看在金兄面子上,我可以把胡明稷放下來。”秦政如果硬撐下去,到了最後免不了雞蛋碰石頭,得不償失。“我希望金兄可以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我究竟做什麼了,這幾位兄臺口口聲聲要教訓我?難道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負嗎?”
劍眉男子怒道:“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用煉器爐煉化胡明稷。這麼兇殘惡劣的事情。我們教訓一下你難道不應該嗎?”
秦政哈哈大笑:“荒謬,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要煉化胡明稷了,啊?胡明稷公然當衆搶劫我的鼎爐,我不過是想對他略施薄懲而已。我什麼時候想毀他肉身,滅他元嬰了。哼,看你們的樣子,估計都是熙德星有頭有臉的人物。像你們這樣,顛倒黑白,不明是非。不懲治胡明稷這個元兇。卻來爲難我這個受害者。你們做出如此本末倒置的事來,將來如何服衆?我都替你們臊得慌。呀呸。”
“證據確鑿。斷不容你狡辯。”眼神乖戾的男子厲聲道,“諸位,我們還等什麼,今日不把秦政留下,日後別人還道我們熙德星人好欺負。”
“慢着。”金築出言阻止道,他剛纔一宣佈完第三關比試開始,前來觀看比賽的那些頭腦人物紛紛圍過來,和他們三個散仙寒暄,他們這些人確實沒有看到胡明稷擄掠百淬爐地一幕。“秦政小友,你所言之事當真?”
“全場所有修真同道都可以爲我作證,不信,你隨便找個人問問?”秦政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帶嘲諷,“全場的人都看見了,就你們沒注意。”
鬥場內傾刻間分成了幾撥,一部分修真者懾於金築等人的威勢,什麼話也不敢說,什麼意思也不敢表示,另一部分人爲了討好金築等人做僞證,揣摩着他們地心思說話,還有一部分修真者則實話實說。一時間,鬥場內衆說紛紜,亂七八糟,雜亂的好像置身於混亂的菜市場一般。
耳旁不斷飄蕩着顛倒黑白的誣衊之詞,你爺爺地,天下烏鴉一般黑,走到哪裡都一樣,秦政不禁忿然。
金築從頭到尾一直留意秦政的一舉一動,當他發現秦政勃然色變,惋惜地搖了搖頭,心道秦政還是太嫩了。“好了,都別說了。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依我看,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秦政小友,你把明稷放了,我讓他給你道個歉,怎麼樣?”金築頗有和稀泥地意思。
秦政其實也沒想把胡明稷怎麼樣,他對胡明稷的印象還沒有惡劣到非要置其於死地不可,他剛纔就是想讓胡明稷受些皮肉之苦,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看在金兄的面子上,我放了他。”秦政擡手射出一道金光,解開束縛胡明稷地禁制,“胡明稷,我對你地容忍是有限度地,不要繼續挑釁我的底線。”
胡明
難當,他自感沒臉留在這裡,含恨御風而去,秦政和地勝負,他也不想管了,他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離開這裡。二妹,等我回來,胡明稷默默祈禱道。
秦政和那幾個圍着他的修真者,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金築哈哈一笑,道:“秦政小友,我來給你介紹幾位朋友。這位是太劫門門主王煥敦,這位是煉心派掌門馮諍,這位是……”
金築語不停口不頓一路介紹下去,秦政連連咂舌,和他預料的一樣圍住他的這些修真高手,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一族之主,別說在熙德三星了,即使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秦政臉上掛着真心的笑容,一一和這些人打招呼。
讓這些人始料未及的是秦政從頭至尾一直稱他們爲兄,從來沒有尊稱一聲“前輩”,像太劫門門主王煥敦——就是那個主張教訓秦政的主兒——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不滿地哼了一聲,要不是金築在場,王煥敦就要拂袖而去了。
“哎呀,秦老弟,金珍族和高姑娘煉器都快要結束了,”鄭旭升趕過來解圍,“你怎麼還不開始呀。老金,你有多少話和秦老弟說呀,難道就不能呆會兒再說嘛。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故意拖住秦老弟,好給你侄子爭取時間。”
金築啐了一口,笑罵道:“老鄭呀老鄭,你這狗嘴裡永遠也吐不出象牙來。好了,大家也別圍着秦政小友了,都回到座位上觀看比賽吧。省得某人信口雌黃,誣賴我等清白。”
鄭旭升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他趁着轉身之際,偷偷向秦政挑挑大拇指,秦政摸不着頭腦,不知鄭旭升究竟是何意。
秦政遠眺金坪南和高雨溦,金坪南鎮定自若,高雨溦一頭大汗,兩個人都到了煉器最後一步,就等着出爐了。秦政採用鼎爐煉器在速度上比一般的修真者快許多倍,如果從一開始秦政就和他們倆一起煉器,秦政不會輸給他們任何一個人,但是剛纔胡明稷打亂了秦政比賽的步驟,時間所剩無幾,如果百淬爐是仙器以上的法寶,秦政都有把握追上金坪南,但現實是百淬爐連寶器都算不上,秦政追上他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於是,秦政決定放棄鼎爐煉器法,他取出幾塊採集自璇野島的石材晶石,按照投放順序一一擺放在面前。準備好後,秦政雙手一和,一塊晶石猛然蹦起來,落在他兩掌之間的空間裡,幾乎是眨眼的工夫,晶石就被融化,接着又是一塊晶石蹦到他掌中……
“天啊,秦前輩演示的是心煉之法嗎?我怎麼沒有看見他用三昧真火呀?”上萬修真者難以置信地表達着心中的疑問。
金築、鄭旭升、左民生三個散仙緘口不語,他們同樣感到難以置信,但是見識卓絕的他們卻不約而同地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其實他們三個也是煉器高手,而且都懂得心煉之法,他們心煉寶物的時候用的心火是仙靈之氣和三昧仙火糅合之後產生的仙火,仙火無色無形,和神弈力有幾分相似之處,心有定式的金築等人頓時誤會了秦政的底細,他們認定秦政是傳言中的修仙者。
說起來也不能怪金築等人枉自揣度,熙德三星和仙界長期以來保持着若斷若離的聯繫,對仙界,熙德星人不是完全陌生,而是有一種朦朧的認知。就是這些他們奉爲,實際上卻是一知半解的認知引導着他們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秦政肉身健全,心煉之火是仙火,威勢又比不上真正的仙人,這些都是修仙者的顯著特徵,而且秦政是修仙者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秦政在熙德星所做出的一切都將有一個極爲合理的解釋。秦政爲什麼會擁有驚人的晶石?他爲什麼會輕易擊敗分神期的胡明稷?……
金築不禁興奮異常,說起來散仙和修仙者還是有不少共同之處的,兩者都有仙靈之氣護身,兩者修煉的都是仙家手法,如果能夠和來自異地的秦政交流一下修煉的心得,對金築以後走好散修之路必有莫大的裨益。
“老鄭,民生,我們幾個一定要回護好秦政小友的安全,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傷害。”金築和兩個老夥計商量道。
“老鄭,我有一個主意,我們是不是應該邀請秦老弟參加我們的組織哪?”鄭旭升突然蹦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