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星人,可殺不可辱。”高使者高聲喊了一聲,“仙主大人,我不能侍奉你老人家了。”
“鬼叫什麼?”秦政罵道,“震的我的耳朵都聾了。”
高使者身上突然閃現出繚繞全身的銀光,秦政的雙眼募地瞪得又圓又大,“你爺爺的,要自爆。”
不等秦政瞬移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茫茫虛空之中出現了一朵血肉組成的蘑菇雲,緊接着胖使者也選擇了自爆,月白星對叛徒以及臨陣退縮者的懲罰極爲嚴厲,胖使者自爆也是迫不得已。高胖兩位使者都有着不弱於合體期的修爲,自爆產生的威力不容小覷,何況是接連兩次爆炸疊加在一起,離的爆炸中心最近的秦政像只斷線的風箏,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翻滾着衝着了未名星球的地面之下,鄭旭升也不好過,他正在吞食丹藥療傷,根本沒有想到這兩個使者一言不合,居然自爆着玩,這也太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但凡是修真者,除非是迫不得已,連自己的肉身都不願捨去,更不要說是連元嬰都不肯留下的自爆了。
其實,高使者之所以自爆除了他所宣稱的“可殺不可辱”這個理由外,更重要的一點還是想着和秦政同歸於盡,他口中的“仙主”已經頒佈了命令,凡是月白星人遇到秦政這個死敵的時候,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秦政消滅之。散仙何蓮就是仙主派出來刺殺秦政地高手。卻沒想到會折戟在神鳥鳳凰的手中,也幸虧鳳凰把何蓮殺死了,要不然秦政就該手忙腳亂的應對來自月白星的一系列殘酷血腥的報復了。秦政在動手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月白星會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月白星平日掩飾的很好,修真界的人都知道月白星地修真者是討人嫌的強盜,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爲什麼敢有恃無恐的大肆搶劫修真者?
鄭旭升手腳大張,摔落在了地面之上,強猛地勁力使得他面目朝下貼着粗糙的地面硬生生地滑出去上百米遠。還沒好的傷勢頓時又加重了幾分,戰甲雖然保護着他的身體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一張俊臉卻被沙石劃出了滿臉的傷口,鼻子也被尖利地沙礫挑開了。其情形真是令人慘不忍睹。
秦政昏迷了大約半盞茶時間就醒了過來,他從地面上被他硬生生砸出來的人形大坑中爬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半死不活的鄭旭升,急忙飛了過去。“鄭老哥,你沒事吧?”
看着鄭旭升幾近毀容的臉,秦政欲哭無淚,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鄭旭升這張俊臉還有沒有恢復地可能,也許可以讓他試試生肌活膚丸,不過鄭老哥沒有肉身。不知道生肌活膚丸管用不管用。
秦政用神識檢查了一下鄭旭升。發現鄭旭升只是傷勢嚴重。並沒有生命的危險,爲了救人。他也不管丹藥珍貴不珍貴了,取出了兩枚離殞丹,一枚塞進了鄭旭升的嘴裡,一枚用法術化成煙霧,由外而內隱到鄭旭升地體內。離殞丹不愧是救命聖藥,過了片刻,鄭旭升幽幽地醒了過來,秦政再次檢查了一下,發現鄭旭升地傷勢好了幾分,卻沒有痊癒,知道這是藥不對症的表現,離殞丹畢竟是給修真者用地,對散仙的治療效果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不過鄭旭升醒了就好,秦政有煉製仙丹的法門,也有不少靈花異草,只要煉製兩枚仙丹給鄭旭升服用就沒事了。
“老弟,你究竟幹了什麼,惹得那兩個瘟神自爆?如果不是你老哥我命大,今天就交待在這裡了。”鄭旭升抱怨道。
秦政訕笑道:“老哥你別急,我還覺得冤的慌,我不過就是罵了他們兩句,打了其中一個人一巴掌,他們就自爆了。我要是知道他們倆是碰不得的火藥桶,早就把他們倆當成祖爺爺供起來了。”
“扶我坐起來。”鄭旭升強忍着傷痛,“***,這次真是倒黴,出門遇到鬼,喝涼水都塞牙,晦氣。”
秦政翻掌成爪,在鄭旭升背後的地面上一抓,地面上隆起個土包,秦政扶着鄭旭升依靠在土包上,“老哥,你先歇一會,什麼話都不要說,現在救治你的傷要緊,小弟給你煉製兩枚仙丹嚐嚐。”
“不用了,我帶着丹藥呢。”鄭旭升取出一瓶離殞丹,“我這次爲了探查月白星,準備得十分充足,單單離殞丹我就帶了兩大瓶,整整五十粒。”
秦政搖了搖頭,“我剛纔已經餵你吃了兩粒離殞丹,效果不大,我還是給你煉製兩枚仙丹吧,好的快,還能除根,不留後患。”
鄭旭升不相信,“你小子什麼時候又會煉丹了,不會照着煉器制寶的方法給我煉出來幾個鐵疙瘩吧。老弟,你的心意我心領了,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服用離殞丹吧,效果差點沒有關係,多吃兩粒就是了。”
“你不信就算了。”秦政也不勉強,“老哥,你剛纔說你去探查月白星了,跟小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月白星上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會有人追殺於你?”
鄭旭升倒出兩粒離殞丹,丟到口中,嚼了兩下,就這樣乾巴巴的嚥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的氣色好了一點,這才緩緩地道:“告訴你,可以,不過老弟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幫我達成一個心願。”
“什麼心願?”秦政問道。
“幫我找一個人,”鄭旭升眼神中流露出對往事的緬懷,“這個人是我鄭旭升最要好的朋友,我和他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你沒去找過他?還是他避而不見你?”秦政好奇的道。
鄭旭升搖搖頭,“都不是。他是突然失蹤地。我和他一見如故,脾氣相投,無話不說,我和他相交多年,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後來,我們倆在別人的撮合下,結成了修真伴侶。”
聽到這裡,秦政“哦”了一聲。原來他是個女的,是“她”而不是“他”。
鄭旭升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碧綠如翠的玉瓶,像撫摸情人肌膚一樣輕輕的撫摸着玉瓶的表面,續道:“老弟。你還記得這個瓶子嗎?”
“翠風瓶?”秦政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鄭旭升是什麼意思,“這件法寶還
給老哥你的,當然記得了。”
鄭旭升搖了搖頭。“翠風瓶是我和青玉結爲修真伴侶地時候,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你說翠風瓶應該算是誰的?”
“翠風瓶原來是老哥煉製的,”秦政沒想到翠風瓶還有這麼一段典故,“照此說來。老哥你纔是翠風瓶地原主人。”
鄭旭升嘆了口氣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翠風瓶是我在珊瑚海的某個海島上尋找到的寶物,我看它是件寶器。煉製地又極爲精美。十分喜愛。後來遇到了青玉,就把身邊最好的一件寶貝選了出來作爲信物送給了青玉。”
“這樣啊?”鄭旭升自承不是翠風瓶的煉製人。秦政不由得有幾分失望,他原本還想着和人交流一下煉製制寶的經驗呢,看來這個希望又要泡湯了。
“老弟,你地修煉法門在修真界無人可比,如果想找人討論,我看只能等你飛昇仙界之後才能辦到了。”鄭旭升瞥了秦政一眼,“你還要不要聽下去,如果不想,就算了,我另外找人幫忙。”說着就要起身,這一起身不要緊,頓時牽動了傷勢,鄭旭升劇烈的咳嗽起來。
秦政急忙按住鄭旭升,“老哥,你接着說,我保證不在無關緊要的細節上打岔就是了。”
“我剛纔說到哪兒了?”鄭旭升想了想,接着道,“對我講到後來我和青玉分手了。”
秦政感到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嚷道:“不會吧,老哥,你剛纔說地那麼熱鬧,就差把那個叫青玉地大姐吹捧上天了,怎麼說着說着就分手了?”
鄭旭升淡淡地道:“很奇怪嗎?我和青玉分手,是我倆自願的。你小子纔多大,才結婚多長時間?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懂,我和青玉剛開始過地挺好,食髓知味,幾乎天天粘在一起,不過後來我倆都加入了熙德星的仙人會,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根本沒有事情雙修,再後來,有一天,我們倆突然發現,我和她之間的修爲居然差了兩個多境界,我已經是合體後期了,快要渡劫了,她卻還在出竅期內徘徊,修真伴侶最爲忌諱境界相差太大,我和她都覺得兩個人再呆在一起,不但無益反而有害,乾脆分開算了。”
秦政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們倆分手的時候都非常冷靜,大家相約以後還是朋友,我覺得我沒有盡到一個當丈夫的責任,心裡滿懷着對青玉的愧疚,她當時就要把翠風瓶還給我,我沒有答應,執意讓她留着,她沒有拒絕。我倆分手不久,青玉突然就失蹤了,我找了她好久,也沒能找到她,不久之後,我開始渡劫,當時我的心裡覺得很是對不起青玉,如果以這種心態渡劫,肯定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於是我選擇了兵解修煉散仙。”鄭旭升用力的揪着自己的頭髮,“再後來,我就遇到了你,看到你居然拿着我送給青玉的翠風瓶,當時我就知道不好,青玉曾經向我保證過,人在瓶在,人亡瓶亡。我沒想到會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結局,如果早知道青玉會遭遇不測,我當初就不應該和青玉分手的。”
秦政拍了拍鄭旭升的肩膀,“老哥,先別急着傷心,也許嫂子根本沒有事,是你多疑了。”
“你不知道青玉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她答應過會好好保管翠風瓶就一定會做到。”鄭旭升堅定的道,“你當初把翠風瓶交給我的時候說是在月白星的強盜修真者手中得到的,我估摸着青玉說不定是落在了月白星的手中,所以就打算到月白星上一探究竟。”
秦政也來了興致,湊近了道:“老哥,你去月白星了?快跟我說說,月白星上究竟如何,你爺爺的,我早就想到月白星上一趟了,這些混蛋們把修真界攪得烏煙瘴氣的,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們,語嫣閣就沒有辦法安靜的發展。”
“你就記着你的語嫣閣,”鄭旭升瞪了秦政一眼,說道:“我在月白星上潛伏了兩三個月,也沒能找到那些強盜修真者的老窩在什麼地方。月白星乍看起來和其他的星球沒有什麼區別,也有城市鄉村,我剛到了月白星的時候根本不敢說話,連自己的氣息也儘量隱藏着,生怕被別人認出來我是個散仙,老弟,你別笑老哥膽小,老哥我這是出於謹慎,你是沒有到月白星上去過,不知道月白星上處處透着古怪,我到了哪裡之後,覺得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覺得怪怪的。那裡的每個城市和村莊都有修真者的存在,我在上面待了兩三個月,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一起搶劫的事件,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秦政也皺起了眉頭,按照修真界流傳的關於月白星的種種傳說,從月白星出來的修真者個個搶劫成性,這麼多強盜聚集在一個星球上,沒有道理會相安無事呀。
“於是,我在月白星上謹言慎行,努力的融合到當地的修真者中,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和平日裡注意收集別人的隻言片語,終於讓我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在月白星上盤踞着一個勢力極爲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的頭目,當地人都敬稱他爲‘仙主’,這個‘仙’究竟指的是‘仙人’還是‘散仙’目前還爲未可知。仙主之下,是四大星主,四大星主之下是黑白雙使,再之下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包括仙主和四大星主在內,這五個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不止一次聽到月白星人談論這五個人,語氣都極爲敬畏。後來,有一天我在一座連綿起伏的羣山中探查,不知怎麼回事,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等我醒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受了重傷。沒等我開始療傷,你剛纔見到的那兩個黑白雙使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一路追殺我到了這裡。如果不是巧遇老弟,我以後再也別想看到珊瑚海上浩渺的煙波了。對了,老弟,你不在地星好好待着,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和你形影不離的弟妹呢?不會也和老哥我一樣,分開了吧?”